Flesh of Cretacia。渣翻 科瑞塔西亚的血肉3

更新时间:2025-05-10 23:26:20 阅读: 评论:0

2023年8月6日发(作者:米芾)

老北京的吆喝-

Flesh of Cretacia。渣翻 科瑞塔西亚的血肉3

三、征服

 

“你能动吗?”卡西尔一边做着鬼脸,一边从他的二头肌上拔下一颗带刺的牙齿。

在他身后,哈米德背靠着一堵土墙坐着,双手紧捂着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渗出。“还行”哈米德顿了顿。“但是我抬不动中士了。”

卡西尔哼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阿斯莫德。中士仍然不省人事,干唾液粘在嘴里。

“为了让他走到这一步,我们俩都流了不少血,兄弟。别白废了。”哈米德说。

“帝皇啊,哈米德”卡西尔咆哮着,把阿斯莫德扛在肩上。“让我们赶快结束这一切吧。”

哈米德站起来时晃悠了一下,跟着卡西尔越过射击坑的顶部,向战壕线走去。

一团厚厚的灰尘悬在空中,是地雷引爆时扬起的。

“我什么也看不见。”卡西尔在不平坦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走过一段铁丝网。

“这边走。”哈米德走到他前面说。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其中一架雷鹰战机的燃油泄漏了。你闻不到吗?”

卡西尔指了指他那断了的鼻子。“闻不到了。”

两名侦察兵继续前进,不理会中间偶尔传来的爆弹枪声。没有哪个撕肉者会在战斗中表现得如此克制。每一枪都是处决的标志。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结束,一个受伤的野兽被处死,或者是他的一个兄弟得到了帝皇的怜悯,卡西尔觉得他的下巴绷紧了。

当他们接近营地时,卡西尔停住了脚步。

它成了一片废墟。

土方工事被飞奔的野兽践踏,撕肉者整齐的防线被爪子和蹄子搅得支离破碎。“倒钩天使”和“饮血者”已经沦为燃烧的残骸,“死亡怒火”是唯一完好无损的风暴鹰。三架雷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巴尔之怒”号失去了一个机翼,“锯齿天使”的船体上留下了数百道深深的裂口,陶钢涂层被怪物的牙齿啃掉,“复仇”号的发动机被打得面目全非。

“巴尔在上,我们现在怎能离开这里呢?”卡西尔单膝跪地,阿斯莫德的庞大身躯给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带来了压力。

“这么快就想走了,兄弟?你才刚到。”

卡西尔转过身来,发现比耶尔朝他咧嘴笑着。

中士的左臂从肘部开始不见了,他的毁灭者标识也消失在厚厚的一层烟灰下面,上面覆盖着烧焦的盔甲。卡西尔心里感到一阵内疚。他和哈米德与一个长鼻子生物陷入苦斗,然后又被一群撤退的野兽赶进了掩体,他和哈米德无法增援比耶尔和他的小队。“看来我们并不是唯一遇到当地居民的人。”卡西尔苦笑着说。

"看来是这样。"比耶尔指着卡西尔和哈米德身上的伤口回答。当他注意到阿斯莫德时,笑容消失了。

卡西尔的脸僵住了。“愤怒找上了他。”

“圣吉列斯护佑”。比耶尔把手放在胸甲上敬礼。“你会在‘死亡怒火’的南边找到佐法尔。”

“圣血护佑。”卡西尔点头表示感谢。

比耶尔把目光移开,凝视着几十个被肢解的撕肉者,他们的尸体散落在各个方向,红色盔甲像飞溅的鲜血一样点缀在黑暗的土地上。“今天没有,兄弟。”

“离开我”阿密特对以撒列说,挥手让走近的药剂师走开,然后跪在格里高利身边。由于没有动力,无畏已经仰面倒下了。一动不动地躺在泥土中,他的装甲外壳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装饰性的坟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什么值得杀的东西了。”格里高利透过他盔甲上受损的发声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阿密特什么也没说。

“说句话吧,兄弟。你的悲伤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我为帝皇打了三辈子的仗”格里高利的声音尽可能地变得柔和。“我早该死了。”

“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杀死那头野兽。”

“不,你自己也行。”

阿密特笑了。

“振作起来,兄弟。我在血中逝去。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流了那么多血,终结了那么多生命后,愤怒从来没有主宰过我”格里高利的声音开始扭曲,随着他的力量耗尽,他的扩音器发出静电噪音,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一个与阿密特通话的安全信道。“我们还有希望,兄弟。你还有希望。”

很少有人知道阿密特的耻辱。他所屈服的可怕愤怒和他所杀害之人。自老军团时代起,早在他重生为撕肉者之前,他就一直带着罪孽在行走。野狼的血仍在他的舌尖徘徊,他那苍白的记忆是他仇恨的残酷守护者,然而,他却不敢说出更真实的羞耻,以及萦绕在他梦中的恐惧: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黑暗渴望再次品尝它。“兄弟,我希望,你是对的。”

格里高利没有回答。

“牧师。”卡西尔把阿斯莫德的身体轻轻放到地上,跪在佐法尔面前。

佐法尔站在一群撕肉者的尸体旁,他的黑色盔甲覆盖上了一层血污。尸体平躺在地上,双臂摊开在身体两侧,手掌面向天空,仿佛在向上天祈祷。这是巴尔上一个古老传统,但考虑到这个星球的野蛮本性,这个传统似乎非常适用在这里。

“宽恕我,牧师——”

佐法尔停止了他的工作,转过身来看着卡西尔。“宽恕是给那些失败了的人的。你失败了吗,侦察兵?”

在佐法尔的注视下,卡西尔觉得自己的嘴都干了。“我……他挣扎着想说话,关于失败的暗示夺去了他最后的力气”他抬头望着牧师难以捉摸的眼睛,既找不到安慰,也找不到诅咒。“阿斯莫德中士屈服于愤怒”卡西尔继续说,强迫自己的声音提高到耳语的高度。“要不是哈米德,我本会杀了他。”他向另一个侦察兵示意。

佐法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卡西尔。“可是你没有。”

卡西尔没有回答,他皱起眉头,在脑海中回忆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即使在死亡的威胁下,许多人也没有力量放下自己的欲望,去做他们必做之事。所以我再问你一遍,新手。难道你没有尽到对帝皇和战团的责任吗?你是否让软弱引导了你的行动?”

“不,牧师。他没有。”说话的是哈米德,他的声音是一种清脆的咆哮。

“那么你就不需要我的宽恕了。”佐法尔示意卡西尔站起来,然后吩咐两个仆役把阿斯莫德的身体抬起来。“你把他还给我,是对阿斯莫德的尊重。”

两个仆役拖着阿斯莫德走到地上的一块机翼碎片前,他们强化过的四肢在中士的重压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是圣吉列斯的儿子,一个从愤怒中诞生的孩子”佐法尔说着,这时仆役们用一段链子把阿斯莫德尔绑在机翼上。他俯身靠近中士,用手捂住下巴,咆哮着。

阿斯莫德尖叫着醒来,一种痛苦的哀号变成了嘶哑的咆哮。他用力挣脱,铁链嘎吱作响,他的身体不时抽搐。

佐法尔走开了,打开一捆布,露出一个华丽的手动点火器。随着启动,点火器也开始咆哮。“达琳*阿斯莫德,我给你披上黑甲,因为死后没有光明,只有宽恕。”佐法尔按下扳机,一股火焰燃过阿斯莫德的盔甲。

阿斯莫德咆哮着,像野兽一样狂吠,火焰烧焦了他的盔甲,使其表面变黑。

“亡者没有血,所以我们把我们的血赐给你”佐法尔完成了伊拉纳图斯的仪式。“用仇敌的血偿还我们。”他摘下护手,在手掌上划了一刀,用自己的血在阿斯莫德的护肩上涂抹了X形十字。

“完成了”佐法尔转向卡斯尔。“去吧。为你失去的中士哀悼。”

卡西尔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相反,他最后看了一眼曾经是阿斯莫德的战士。他继续往前走,默默地向帝皇祈祷,希望当死亡降临到他身上时,他仍然穿着撕肉者的深红色盔甲。

“信号,北面。”巴拉基尔在阿密特耳边粗声粗气地说。

“什么?”

“识别为…马纳克尔中士,可是……”

阿密特咆哮着,他那损坏的通讯馈线嘶嘶作响,把巴拉基尔的声音淹没在静电中。“德鲁尔,蒂洛纳斯,跟我来。”

在两位老兵的护卫下下,阿密特越过了北方的防御工事,来到了巴拉基尔处。阿密特走近时,连长什么也没说,他的目光盯着比耶尔和他的战士们从森林中开垦出来的杀戮场。阿密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一公里的土地不再清晰。

“以王座起誓……”蒂洛纳斯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我想我们带的弹药不够。”德鲁尔本能地准备开火。

阿密特什么也没说,他看着成千上万的野蛮人,他们身上是撕裂的兽皮和染色的皮肤,整齐地站在马纳克尔中士身后。大多数战士携带燧石矛和粗糙的刀刃。他们似乎不考虑防守,只考虑进攻。其余的人高举着粗糙的旗帜:皮革旗帜,绑在在骨头和木头的框架上,上面装饰着撕肉者战团的标志。

德鲁尔嗅了嗅空气,低声咆哮着。“那不是植物染料。”他说,指的是涂抹在战士胸前的盐渍。

马纳克尔示意野蛮人留在原地,他走近他的战团长。“不为战团流血的人不配跟过来”玛纳克尔跪在阿密特面前说。在他身后,他的蛮族军队也跟着做了同样的事情。“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战团长。”

阿密特一直盯着那群人类。“我也是,兄弟”他示意马那克尔站起来。“现在,请解释一下。”

马纳克尔把野蛮人给他的天鹰护符递给了阿密特。“这个星球曾经在帝皇的统治之下。”

“你不能认为仅仅因为这个小饰品就认定帝皇来到了这个世界。”巴拉基尔厉声说道。

“您说得对,连长兄弟”马纳克尔慢吞吞地说,轻视他判断的愤怒被他对连长的尊重所冲淡。他转过身来面对野蛮人。“塔米尔,上来。”他喊道,向天空举起左拳。

“你能说他们的语言?”阿密特问。

“一点。它的词根类似于古泰拉的一种方言,然而肢体动作看起来能表达大部分意思。”

一个战士从跪着的人群中站起来,向撕肉者走去。他的左眼肿得睁不开了,行动起来就像一个人在流沙中跋涉。当他拖着一把巨大的剑走向撕肉者时,浓密藤蔓下的肩膀和躯干上是绷紧的肌肉。

“他叫塔米尔。他是他们中最强大的战士。”马纳克尔在问题被提出之前就做出了回答。

“他看起来不怎么像。”蒂洛纳斯冷笑着说,目光投向了塔米尔伤痕累累的身体,塔米尔跪在他们面前,呼吸断断续续。

马纳克尔咆哮道。“他扛着那样重量的剑走了一整天的路,在我的愤怒面前,他毫无畏惧地站在那里。你也能这么着吗,兄弟?”

蒂洛纳斯笑了。“你的愤怒?我宁愿怕孩子。”

“够了。”阿密特说着,弯下腰检查那件武器。他的视网膜显示器闪烁着,在他的视野中投射出一张数据网。牙的釉质、本质、骨质。刀刃是由一个巨大的门牙磨成的,刃口锋利得不可思议。它比他的身高还长,比他挥舞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大得多。他紧握着它的柄,那是一块骨头,上面镶着鳞片状的兽皮,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褪色开裂。即使穿着终结者盔甲,他的手指也只是刚好全握住。当他双手拿起武器时,盔甲的伺服器发出抗议的声音。阿密特吃力地哼了一声,把刀刃转了一圈,通过一系列熟练的水平和对角线切割来转动刀刃。不管它的大小和重量,它都是完美平衡的。“他们在哪里找到的?”

马纳克尔向塔米尔做了个手势。

战士哼了一声,用一根小树枝在泥土里划了个粗略的轮廓。“拉克托”他指着袭击营地的一只怪物的尸体说。“肉食鸟。”他重复道。

阿密特点点头让他继续。

塔米尔从背上的鞘里抽出一把长匕首。它更小,但与阿密特手中的刀刃几乎一模一样——它的骨柄用兽皮包裹着,刀刃由一个门牙形成。他把刀刃指向怪物的尸体,然后拔了拔自己的一颗牙齿。塔米尔的意思很清楚——他的刀刃是用阿密特和格里高利所杀死怪物的牙齿做成的。

当阿密特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时,他的脸严肃起来。

塔米尔在地上画了另一个形状,第二个野兽般的轮廓使第一个轮廓相形见绌。“拉克托里克斯”塔米尔指着阿密特手中的巨刃。“龙鸟。”他又说了一遍。

当阿密特和他的指挥官们站在一起时,他找到了血中的意义。这就像一种毒品,一种自战团成立以来,自诅咒摧毁着它的成员,使它似乎不可避免地被遗忘以来,他从未感受过的燃烧的快感。

“兄弟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只巨大的野兽。它甚至比火星上的神器还要大”阿密特停顿了一下,把目光依次投向了每一个撕肉者:佐法尔、巴拉基尔、梅纳德尔、比耶尔和马纳克尔。“我们必须杀了它。”

“为了什么目的?”佐法尔问。

“我们浑身是血,但我们没有崩溃”阿密特指了指他周围的人,但他指的是战团,不是连队。“如果我们能驯服这片土地,打败这头野兽,那么我们就能征服一切。”阿密特的声音降到了嘶哑的低语。“即使是饥渴。”

“这太疯狂了”巴拉基尔向阿密特更近了一步。“这不是我们的使命。”

“那得由我来决定。”

巴拉基尔不理他,转身面对其他人。“你们都听到侦察兵卡西尔的报告了——兽人已经死了,被游荡在这个地方的生物吞噬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必须给妮塔发信号,然后返回舰队。”

“然后呢?”阿密特问。

“然后我们和星空幻影会合,按计划推进萨卡拉星区。”

“然后呢?”阿密特的声音是刺耳的咆哮。

巴拉基尔想回答,但阿密特继续说。“再然后呢,兄弟?当什么都没有剩下的时候,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当我们投身于每一场战斗,发动了银河系和其他地方的每一场战争?那些在我们之后的人会抹掉我们的行为,我们只会因为诅咒而被记住。”阿密特指着“死亡怒火”号的灰白色船体。

“我们是战士,不是学者。巴拉基尔咆哮道:“让别人去担心我们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吧。你满足于自己的杀戮欲望。我不会允许你浪费我们兄弟的生命。”

“你不想跟我去?”阿密特怒不可遏,嘴里冒出了口水。他喉咙里一阵干痒。他渴望鲜血:巴拉基尔的鲜血。他似乎很久没有杀人了,很久没有解渴了。帝皇,赐我您的品性。请赐给我正义的烈焰,让我燃烧掉嗜血的欲望。帝皇,请让我远离灵魂的黑暗。他在脑子里念着祷文,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不会再杀死任何一个帝皇的忠诚孩子了。“巴拉基尔,我们逃不掉诅咒。如果我们要生存下去,就必须留下来面对它。”

“逃?我不是懦夫。” 巴拉基尔吐了口唾沫“我们并不是都和你一样——”旗手踉跄着向后退去,他的鼻子被阿密特一拳开了油酱铺。

巴拉基尔擦去嘴里的血。“那好吧。”他说着,冲了过去。

阿密特向前冲去,用喉咙咆哮着发泄着压抑的怒火,扑向了巴拉基尔。

两个撕肉者撞在了一起。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怒气冲天,同时成为不可阻挡的力量和拒不后退的物品。当他们扭打在一起时,谁也没有让步,放弃了任何形式的防御,一拳接一拳地打在对方身上。阿密特的攻击足以杀死一个人,但巴拉基尔的速度更快,战团长每打两下他就会回打三拳。当他们促使终结者盔甲达到耐性和设计极限时,他们的盔甲发出一阵哀鸣。

阿密特那只受损链锯拳里的伺服系统在巴拉基尔的反复打击下短路了。

阿密特沮丧地咆哮着。即使他有相当的力量,没有动力辅助,他也无法将肢体协调动作。由于他的左臂毫无用处地挂在身边,战斗变得越来越一边倒。他的脸扭歪了,感觉自己的鼻子被巴拉基尔的头撞断了,胸部中了一脚,被打倒在地。巴拉基尔乘胜追击,想把他碾成泥。

马纳克尔试图干预,但发现自己被佐法尔阻挡了。

“此乃圣血之愿。”牧师平静的声音丝毫没有减轻他眼中的威胁。

阿密特觉得自己的脸颊裂开了,他向上架开巴拉基尔的拳头。“你忘了你是谁教的了。”他流着血的嘴里吐出这句话,停顿了一会儿——然后一脚蹬在巴拉基尔的膝盖上。骨头发出刺耳的啪啪声,与巴拉基尔痛苦的喊声形成对比。阿密特野蛮地咧嘴一笑,很高兴他的听力增强了,可以同时品尝这两种味道。“你总是太急于给人致命一击。”阿密特一把拽住巴拉基尔的护颈,在他再次倒下之前朝他脸上打了一拳。

巴拉基尔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着把自己撑起来。

阿密特向他逼近,鲜血在他耳边回响,就像某种大钟敲响的钟声。是时候杀戮了。

“吾主”梅纳德尔中士结结巴巴地说。“决斗结束了。”他指了指巴拉基尔,但没有把目光从战团长身上移开。

“没呢。”阿密特咆哮道。

“完事儿了。”梅纳德尔迎着阿密特的目光,他的剑低垂着,准备劈开战团长腿上的伺服系统。

“这阻止不了我。”

“我们走着瞧。”

阿密特笑了,被梅纳德尔的决心打动了。作为一名可怕、残暴的战士,阿密特曾多次目睹他的战斗。中士利用了血的天赋所赋予他的一切优势来屠杀人类的敌人。然而早些时候,他还留在“复仇”号内部指挥防御,拒绝在所有撕肉者血液中燃烧的战斗的召唤——拒绝下到杀戮场的冲动。如果他们想要征服诅咒,那么他们需要更多像梅纳德尔这样的战士。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连长。”阿密特说。

“如血所愿。”梅纳德尔低下头,承认自己升职了。

“我还以为你更需要一个药剂师,而不是一个牧师呢。”佐法尔回应道,那破烂的盔甲发出的杂音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阿密特。

“我不会让巴拉基尔遂愿的”阿密特和牧师一起站在南边的护墙上。“我需要你的建议,佐法尔。”

“你已经决定了该怎么做。”

阿密特点了点头。“是的,但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那么战团何去何从呢?”

“你很好地选择了你的连长。你已经考验了他们的力量和决心,从来没有发现他们的不足”佐法尔停下来摘下头盔。“如果有一天你在战场上倒下了,那么战团就会延续下去。但我们正站在深渊的边缘,一条介于疯狂与救赎之间的破碎之路。我们的兄弟们不能承担他们战团长的牺牲。”

“胜利总是需要牺牲的——”

“是的,一个悲哀的事实。但这一次,必须由我来完成。”

“你? ”阿密特喘着气,被谈话的意外转变弄得措手不及。

“战团的精神由我来维系。你必须回到他们身边,阿密特。”

“我不能要求你为我牺牲自己。只有懦夫才会这么做。”

“有时候,兄弟,活下去是更勇敢的选择。”

“这——”

“此乃圣血之愿。”佐法尔打断了阿密特的话,他的耐心耗尽了,他的语气不再容许进一步的讨论。

阿密特凝视着牧师。佐法尔额头和眼睛上的皱纹比他记忆中更深。在那沉默的交流时刻,这位不屈不挠的牧师的铁面孔滑落了,让阿密特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了他。诅咒对佐法尔造成了伤害,夺走了他的活力,尽管他那古老的肉体上没有任何刀痕或烙印,但牧师的伤痕却很深。

“以血之愿。”阿密特说着,抓住了佐法尔的前臂。

当武装炮艇空转准备起飞时,“死亡怒火”的引擎发出低沉的隆隆声。

蒂洛纳斯和德鲁尔进入了运输机。它的束带是空的。

“我希望佐法尔知道他在做什么。即使他的布道再长,也无法让那些应死之人免于流血。”德鲁尔一边说,一边坐好身子。

“我不担心”蒂洛纳斯阴沉地说。“他带了足够多的部落成员来阻止他们的饥渴。”

阿密特把手放在巴拉基尔的肩甲上,阻止了连长爬上入口坡道。“这个任务不是你的职责。”

巴拉基尔转过身来面对他。“难道我没有足够的荣誉来陪伴你吗?”

“你战斗得很坚定。这没什么丢人的。”阿密特看着巴拉基尔的眼睛。他把连长的身体打了一顿,但丝毫没有使他精神崩溃。“但我需要你留在这里。”

“如你所愿。”

阿密特从他身边走过,走上斜坡,停了下来。“兄弟,如果我回不来……”阿密特顿了顿。“答应我,你会带着战团回来,征服这个地方。”

巴拉基尔保持沉默。

“巴拉基尔,这事儿上可别放我鸽子。”

“这么着吧。但最好还是你自己回来做。”

阿密特点了点头,用战士之姿握紧了他一连长的前臂甲, “以血之愿。”

“圣吉列斯……”

当扎基尔的声音在通讯中断断续续时,阿密特启动了图像浏览器。屏幕闪烁着,显示出是什么让飞行员感到不安。在他们下面,那只龙鸟在山谷中若隐若现。它和塔米尔说的一样强大,比阿密特想象的要大得多。高耸的、不规则的骨刺从它的背部伸出来,与粗糙的肌肉和筋结融合在一起,使它看起来像一座活的山。

决心使阿密特咬紧牙关。战团要生存下去就需要一个家,一个比流血更能把它凝聚在一起的家。但首先,龙鸟必须死。“带我们过去。”

长脖子和蜿蜒的尾巴消失在身后的森林里,龙鸟又高又宽。它用两条后腿站立,每条后腿都是肌肉和骨头的支柱,它用前爪从周围散落的尸体上撕下肉条——这些尸体是其他不可思议的巨大动物被屠杀的残骸。除了像肉袋一样挂在身下的器官外,这种野兽身上的脂肪少得惊人,它的躯干被厚厚的沟槽状肌腱分开,这使它的皮毛光滑,呈棕绿色。

“两分钟后到达最佳攻击范围。”扎基尔用平淡的声音报告。

阿密特对飞行员缺乏热情并不感到惊讶。他自己的脉搏很稳定,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几乎没有跳动。虽然他并不平静,因为他从来都是充满着愤怒,内心的野兽在低吼,在他意识的边缘安营扎寨,像远处的雷声隆隆作响,而不是像一把快速挥舞的锤子一样咆哮着,把他推向战场。这不是合理的冲锋,也不是愤怒的攻击。这是另一回事。

“打开舱门。”随着坡道的下降,阿密特走下了坡道,他把靴子用磁力锁在甲板上,靴子发出回响,他低头看着那只野兽。他盯着它一只墨黑的眼睛,试图估量它的力量。

有一次,阿密特听到圣吉列斯谈起他和父亲团聚的事。当他的许多原体兄弟攻击帝皇或怀疑他的意图时,圣吉列斯知道那就是他的父亲。有一次,天使曾对阿密特说过,一个战士知道随着命运的显现,他的未来将变为现实。直到现在,阿密特凝视着下方的龙鸟,才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原体。

“一分钟。”

即使在“死亡怒火”号引擎的轰鸣声、风的呼啸声和他盔甲的嗡嗡声中,阿密特也能听到野兽的心跳。它像行星转动一样缓慢而稳定地跳动着。龙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今天,阿密特向自己保证,这种情况将会改变。

“目标-”

“开火。”扎基尔还没来得及说完,战团长就匆匆下了命令。就在“死亡怒火”号的船体在武器发射的喧闹声中摇晃之前,阿密特的头盔显示屏上闪过一个确认图标作为回应。

激光炮的光束击中了这只野兽。每一束带电光刃的威力都足以刺穿坦克的车体,但爆炸的效果不过是在擦伤了这只野兽的皮肤。片刻之后,一群导弹击中了目标。在一场无效的火焰风暴中,八枚弹头在怪物的皮上爆炸。

这次攻击引起了野兽的怒吼。当炮艇倾斜转弯准备再次盘回来时,它愤怒地扭动着脖子。它再次咆哮,这是一团闷热的火焰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的前兆——淹没了“死亡怒火”的驾驶舱,包围了武装炮艇。炽热的火焰烧毁了武装炮艇的隔热层,剥去了它的油漆,只留下天然灰色陶钢层和一些锈黑色的烧焦痕迹。

火焰掠过门口时,阿密特后退了一步。“扎基尔,状态?”

“没有持续的伤害,战团长。只要我们呆在它够不着的地方,我们就……来袭!左,右舷。又一群该死的鸟。”扎基尔大喊道。

“解决它们。”阿密特转向德鲁尔和蒂洛纳斯。

德鲁尔的突击炮在他解下束带之前就已经旋转到射击速度了。“终于是可以杀点什么的时候了。”终结者推开左舱舱门,开火。当他追踪并杀死了一对飞鸟时,废弹壳如黄铜雨一样哗啦哗啦地落在甲板上。在他身后,蒂洛纳斯占据了掩护右舷的位置。

当其中一个生物突然扑向攻击坡道时,一只尖刺喙迫使阿密特蹲下。他咆哮着,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朝上面砍了一刀,把他的链锯刀刃刺进了那个怪物的脑袋。那只鸟在他的手里颤抖着。阿密特凝视着它光滑的黑眼睛,看到熟悉的恐惧闪烁时,他笑了。“死吧。”当他启动链锯刀刃时,他的声音几乎是耳语。这把武器汲取走生命,把那只鸟的脑袋搅得血肉模糊,溅得他浑身是血。

“卡壳了。”蒂洛纳斯咆哮着,沮丧地挥动着他的武器。一声刺耳的尖叫充满了舱内,一只鸟撞到了右舷,摇晃着“死亡怒火”,把蒂洛纳斯撞得失去了平衡。终结者反应的慢了,当怪物冲过来把他从船舱里拉出来时,他无法自卫。

“蒂洛纳斯!”德鲁尔回头看了一眼,但他继续开枪,不敢冒险转身。

“别担心,兄弟们。我报仇了。”蒂洛纳斯的声音在VOX上响起。过了一会儿,终结者从阿密特的视野中消失了,一只鸟被拧成一团的身体在他身后翻滚。

“圣吉列斯指引你,兄弟。”阿密特说,他的声音因激动而紧张。

“我想,即使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会设法着地的。”蒂洛纳斯笑着说,他那嘶哑的声音混入了通信器越来越多的静电干扰,直到两者变得难以分辨。

阿密特一直开着vox频道,听着静电的嘶嘶声,直到寂静使信号中断。

“现在该怎么办?德鲁阿尔问。

“继续射击。”阿密特命令道,他的眼睛盯着龙鸟,“死亡怒火”武器破坏了它的皮毛。如果他有像战团智库一样得灵能天赋,他的愤怒足以让这个生物消失。他会在武装炮艇的武器无法做到的地方取得成功,他会很乐意为此付出自己的灵魂。但这并不重要。他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怪物留在山谷里。致命的一击不是他来做。

佐法尔抬起手,开始往上爬。在他的两侧,七名死亡连成员都做了同样的事情。16个部落的人已经在他们上面几米高的地方,他们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岩石表面。牧师赞叹地哼了一声。即使在森林里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仍然精力充沛,这证明了人类的精神。

从撕肉者营地出发的行军是残酷而痛苦的。部落成员帮助他们避开了星球上最可怕的兽群杀手,并掩盖了他们的气味,不被漫游在灌木丛中的野兽发现。尽管如此,这次行进还是夺去了两名死亡连成员和近40名凡人的生命。但真正的杀戮,是在战斗结束后,当最后一批攻击他们的矮胖动物被处死时才开始的。部落成员在被诅咒者的嗜血怒火面前束手无策。佐法尔凝视着死亡连黑色盔甲上凝固的血迹,叹了口气。饥渴无法避免。

他把大屠杀的事抛在脑后,继续往上爬。部落成员扩大了对星际战士的领先优势,他们好像几乎不知道滚烫的岩石会使他们的皮肤起泡,并使感谢自己的动力甲……尽管战甲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保护作用。一块岩石在他脚下崩裂,让他悬臂吊着,佐法尔咂了咂舌头,不知道原住民是否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来袭!”阿密特通过vox的咆哮,打破了佐法尔的思绪。

 

他扭头一看,看见一群四翼鸟向他们俯冲过来。“死亡怒火”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弹,击落了2只,撕碎了第3只的翅膀,让它盘旋着坠落在地上。剩下的鸟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猛地俯冲下来。

“给他们带来死亡!”佐法尔喊道,继续往上爬。他不是去打仗的。

死亡连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战斗,确保牧师活下来完成他的使命。疯狂的撕肉者用他们的爆弹枪开火,当这些生物开始流血时,他们愤怒地咆哮着。他们断断续续的枪声就像一场激动人心的布道,他们喉咙里的咆哮是无言的战斗祷文。被诅咒之人包围着,佐法尔感到焕然一新。

他继续向上攀爬。

尖嘴从他身边呼啸而过,这群部落成员正在为他们的生命进行绝望的战斗。牧师发现自己又一次对这些人类战士感到钦佩:他们死的时候丝毫没有丧失荣誉。当他们被爪子撕裂,从斜坡上被拽下来扔到下面的悬崖上时,没有人尖叫或叫喊。

他经过一个死亡连星际战士,他正拿着链锯剑抵挡着一只鸟的尖嘴。星际战士咆哮着,扑向那个生物。当他的链锯剑刺穿鸟的翅膀时,野兽尖叫了一声,从视野中滚落。

“以血护你,兄弟。”佐法尔说,死亡连星际战士也掉了下去。

“牧—师— !”阿斯莫德喊道。像所有的死亡连战士一样,它的声带被不断的咆哮破坏了,破坏了音节,使他的警告听起来更像是咆哮而不是说话。

佐法尔还是注意到了他,及时地滚到一边,躲开了球根状的尾巴,它的头刚才还在山上。迅速的逃避使佐法尔一只胳膊吊着,没有立足之地。他咬紧牙关,寻找下一步行动,因为野兽准备再次猛击。

牧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阿斯莫德就落在了鸟的背上。他嚎叫着,用刀刺进那怪物的脖子,当它试图挣脱他时,他继续用刀往深处刺去。他咆哮着,咒骂着,同时用爆弹手枪朝那家伙的后背开了一枪。阿斯莫德在鸟开始坠落时从鸟身上跳了下来,双手伸向岩面。

佐法尔站稳了脚跟,伸出一只手臂抓向阿斯莫德。他弯曲手指,准备抓住他战斗兄弟的前臂。

“混蛋!” 佐法尔吼道,阿斯莫德的鲜血溅到了他的盔甲上。

另一只鸟俯冲而过,用爪子直接刺穿了阿斯莫德。

当另一个身份标识在他的头盔显示器上闪烁时,佐法尔只感到愤怒。他要杀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他要让它们把血流尽,直到大地被深红色灌满。

接着爬。爬。佐法尔不得不强迫自己远离暴力,抑制帮助他兄弟的冲动。“爬吧,该死的。”他咆哮道。他放弃了现有的支点,为自己创造个新的支点——用拳头猛击岩石,发泄他的愤怒,仿佛海拔本身就是他的敌人。

火山的顶峰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从云层中突现出来,就像天空的冰蓝色一样出人意料。佐法尔爬上火山口的边缘,开始往火山口的喉部下潜。他回头看了一眼,但没看见有人跟着他。“圣血会给你们带来安息,兄弟们。”佐法尔掉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皱起了眉头,眨掉头盔显示器上弧形的警告标志。温度如此之高,以至于他盔甲上的陶钢涂层也不能长久地保护他。当他感到盔甲下的皮肤开始起水泡时,他深吸了一口气。

“马纳克尔中士。”佐法尔打开了一个vox的安全频道。还有时间让他最后一次指引战团的命运。

“牧师?”马纳克尔的声音在通信器里噼里啪啦地响着,被厚厚的火山壁扭曲了。

“撒拉弗是个天生的领袖。一个有天赋的战术家。你不是他”佐法尔停顿了一下,让他的话被人明白。“他是一件武器,在战火中锻造而成。但武器永远无法点燃别人心中的火焰。马纳克尔,我看见你的眼睛里有烈火。”

“我……”马纳克尔结结巴巴地回应。

“部落里的人追随你,因为你的火点燃了他们内心的原始信仰。引导你的愤怒,马纳克尔,用它来带领战团走出黑暗,帮助那些无法逃脱的人在战斗的火焰中燃尽它。你必须表现出愤怒,但绝不屈服于它。你要成为一个参照,成为战团血腥心跳之间的死寂。这是一项远不如指挥连队那么光荣的任务,而且要困难得多。但是没有明天就没有胜利。”

“我明白了,牧师。”马纳克尔的声音阴沉而沉重,因为他的压力太大了。

“鲜血指引着你,马纳克尔牧师。”佐法尔关掉了他的通讯设备,取下了头盔的前板。他要亲眼看看那座火山。嘶嘶作响的熔岩舔舐着盆地的两侧,并溅射出来威胁他。“你认为自己很凶猛,很原始……”佐法尔把他的玫瑰念珠盘绕在攥紧的拳头上。“但你没有别的选择”当他拧开激活按钮时,核聚变装置上的红灯闪烁着。“我选择毁灭,而在我的毁灭中,我的兄弟们将得到救赎。”

佐法尔闭上了眼睛。“我是复仇,我是愤怒,我是死亡。”

在聚变电荷的激发下,火山爆发了可怕的暴力。从火山内部撕裂的岩石被过热的气体喷射到空中。大火紧随其后,从火山的尖端喷涌而下,沿着火山的侧翼飞溅而下,这是熔岩喷涌的预兆: 火山爆发产生的粘性岩浆流撕裂了它的内部。沸腾的火河朝着山谷和龙鸟烧去。

“好好休息,兄弟。你已经得到了你的安息。”阿密特低声说着,紧握拳头抵在胸前的铠甲上,向佐法尔做最后的致敬。

“让我们离开这里。”德鲁尔对扎基尔吼道,“死亡怒火”在无数的冲击下摇晃着。

“不! ”阿密特厉声说,他的哀思时刻被内心翻腾的愤怒打破了。“坚持住。”

“战团长,我们得走了。”扎基尔没能控制住声音中的紧张。

愤怒再次爆发,这次更猛烈了。厚厚的火山灰和岩石碎片堵塞了空气,使飞行员难以将武装炮艇保持在空中。火山碎屑云流着灰尘、煤渣和浮石,覆盖着山谷,把大地染成了灰白色。

“不。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我要看这家伙死。”阿密特怒视着下方的龙鸟,无视在“死亡怒火”船体上飞溅的熔岩。

下面,坦克大小的火山石撞击着这头笨重的野兽,它咆哮着。它转过身来从慢慢渗入的熔岩中逃跑,因为失去了立足点,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由于火山活动,地面向上隆起,困住了龙鸟的一条后腿。那野兽向前倒去,无法保持直立。

燃烧的熔岩河毫不犹豫地奔向了这只受伤的野兽。当熔岩融化了它的腿时,龙鸟在痛苦和恐惧中吼叫。这只野兽挣扎着,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徒劳地反抗着不可避免的事情,随着它在熔岩中越陷越深,它的脖子从一边甩到另一边。

“死亡是一切的最终极限。”阿密特评价道。这时,那只龙鸟被火山的狂暴吞没,从视野中消失了。

德鲁尔把阿密特拉回坡道时开玩笑说:“我们不要把自己的极限看的太重。”

回到船舱里,阿密特意识到刺耳的警报声和大量警告符文在他的视网膜显示器上闪烁。

“引擎失灵了,火山灰太密集了。我们得撤退了,战团长……”扎基尔说。

“走吧。”阿密特下了命令。

火山的狂暴虽然短暂,但却无以伦比。熔岩很快冷却,留下的景观永远改变了。大火吞噬了方圆数公里的森林,烧毁了所有的有机物。只有最高的山峰毫发无损,像微型岛屿一样凸出于新形成的地壳之上。阿密特把目光投向光滑岩石的起伏远景。这个山谷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古怪的疯子铺成的。

“至少现在我们有地方让武装炮艇降落了。”梅纳德尔在阿密特身后说道,他和巴拉基尔、马纳克尔和德鲁尔站在一起。

阿密特高兴地哼了一声。他预料到格里高利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发表这样的吐槽,私下里很高兴梅纳德尔能来填补无畏战士留下的空白。“我相信妮塔舰长来接我们的时候,这会使她的工作容易些。”阿密特面对着马纳克尔。中士的表情和他们脚下的土地一样冷静和坚硬,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

阿密特看了看马纳克尔。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冷淡,这是阿密特在牧师职位以外很少见到的。这并不重要……阿密特停顿了一下,当他瞥见那把华丽的爆弹手枪挂在中士的臀部时,他恍惚了。佐法尔。牧师可以从一块水泥板后面读出一个战士的灵魂。

“兄弟。”阿密特指着巴拉基尔手里握着的那面军旗。

连长点了点头,把战团的旗帜递给了阿密特。旗帜的衬里装上了运动阻尼器,确保尽管有大风,旗帜还是笔直地挂在那里。

他转身面对其余的撕肉者。38名战士将拳头抵在胸前敬礼。胜利使他们损失了连队一半以上的力量。幸存者肩并肩站着;他们的盔甲上伤痕累累,军衔和纹章几乎都被刮掉。在撕肉者后面,一千名土著部落的人敬而远之。他们散乱地聚在一起,但却像星际战士一样带着军人的尊严站着。

“我从军团时代起就参加了帝皇的战争。当我们的父亲回归,我为他消灭仇敌。我已经摧毁和屠杀了所有胆敢站在我刀锋前的生物和异种人。但是这个世界……”阿密特张开双臂拥抱周围的环境。“这个世界比我心中的愤怒更原始,更狂暴。然而,兄弟们,我们一起战胜了它。”

“我们是愤怒!我们是死神! ”

“我们的兄弟们没有白白牺牲。我们将确保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受到变种人,异形和异教徒的污染。这个世界将体现我们的净化之怒并为所有踏上它的人树立榜样。”阿密特把旗子举到空中,取消了运动阻尼器,让它自由地飞舞了起来。“你站在科瑞塔西亚,怒火诞生之处。现在是撕肉者的家!”

撕肉者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使星球屈服于他们的意志。轨道着陆器带着成百上千的战团仆役和辅助人员蜂拥而至。一个由八千名军务部职员组成的队伍开始了对科瑞塔西亚的资源进行盘点和清查人口的任务。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成千上万的人将被送往这个星球。

“很高兴见到你,战团长。”伊斯梅里埃紧紧握住阿密特的前臂,以战士之姿拥抱他。

“连长。你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我很快就会回到‘奔马’号,继续进入萨卡拉星区,不管这场该死的远征要持续多久。我要让你来掌管我们的未来。”阿密特说。

“吾主?”

“我们将不再任由命运摆布,不再出于战争的需要,从我们偶然发现的世界中挑选有抱负的人。任何想要在胸前佩戴我们纹章之人都必须展现出和在这片天空下的勇士们一样的勇气”阿密特指了指那些被整齐地排成一排等待处理的部落成员。“我已经宣布了征服权。科瑞塔西亚将承载着战团未来的血脉。”

伊斯梅里埃点点头。

“连长,当军务部完事的时后,把他们赶出这个星球。他们懦弱的血统在这里没有容身之地。”

伊斯梅里埃笑了。

阿密特离开了连长,登上了临时搭建的可以俯瞰工程营地的看台。“科瑞塔西亚的勇士们。”阿密特说话时,喧闹声渐渐消失了,他的声音是一种粗哑的咆哮,透过挂在营地周围铁柱上扩音装置的刺耳过滤器投射出来。“你们每人都要接受试炼。你们中那些有价值的人将受圣血重铸。那些没有通过试炼,但表现出极大勇气的人,将被允许为战团服务。”阿密特向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仆役示意。“其余的人将不会存活。”

阿密特知道部落里的人无法理解他,更不用说他给他们的世界带来的彻底改变了。没关系。他的忏悔既是为了他自己的灵魂,也是为了他们的灵魂。

在阿密特的命令下,马纳克尔从部落中走出来。他带领他们的酋长和长老们向前走——除了塔米尔,他指示他留在原地。

阿密特瞪着着那群野蛮人的首领。“你们战斗得很勇敢。帝皇感谢你们的效劳”他停了一下,打量着他们的脸,想看看他们是否有理解的迹象,可是没有。“你们太老了,熬不过试炼了,而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主人。”

马纳克尔轮流把手放在野蛮人的肩膀上,迫使他们跪下,然后把他的链锯剑递给阿密特。

直到那时,颤抖的酋长们才明白了自己的命运。阿密特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这使他内心充满了平静。软弱的人在战团里没有立足之地;他对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第一个人的头掉在地上之前,他的剑已经砍下了第六个人的脖子,比人眨眼睛还快。

阿密特甩下剑上的血,向塔米尔示意。

酋长毫无畏惧地走近他。

“马纳克尔中士高度赞扬了你的勇气和力量。”阿米特示意他身后那些拖着沉重的步伐履行职责的仆役们。“你还是可以来服役的。”

塔米尔看了一眼这些可怜虫,摇了摇头。他握紧拳头,紧紧地贴在胸前。他将一如既往地作为一名战士死去。

阿米特毫无幽默感地笑了。杀死酋长不会给他带来快乐。“好吧”未来几代的撕肉者将与塔米尔等人拥有相同的基因,这让阿米特对战团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圣血赐予你战士的安宁。"

塔米尔跪了下来,感觉心跳加速。他吸了一口气,让它安静下来。他不会以懦夫的身份进入来世。塔米尔向他的众神低声祈祷,抬头看着那血腥领主深不可测的眼睛。这是他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

 


“我们认为科瑞塔西亚是我们的救星。”

“我们错了。”

“我们的努力白费了,我们的信念错位了。我们征服了那个地狱,征服了这个我们称之为家的凶残星球。我们杀了它的野兽,把它们的尸体做成战利品。我们打败了它的人民,把他们的力量变成了我们的。我们在岩石上建立了一个帝国,重新征服了星球。但我们并没有消除内心的恐惧。”

“我们是父亲的次子,我们因此变得更加凶猛。他的痛苦像太阳一样在我们的血管里燃烧,丝毫没有被昔日的荣誉或奉献所冲淡。我们是他最纯洁,最愤怒时候的样子。流再多血也无法从我们的血管中吸走他的诅咒。”

“对不起,兄弟。”

加百列*赛斯转身看着绑在圣物桌上的死亡连星际战士。他的头盔变形了,被他疯狂的嘴里不断流出的酸唾液侵蚀着。他的黑色战甲因战斗而污损。表面布满了弹孔、烧焦的痕迹和深深的磨损,这是三个世纪以来为战团效力的馈赠。大多数屈服于愤怒,穿上死亡的黑色盔甲的人都活了下来,以帝皇的名义进行最后一次光荣的冲锋。那些活得太久了的不幸之人,就退化成了野兽,变成了不能分清敌友的原始动物。血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尽情享用,别无选择。

“放开他,加百列。他的职责已经结束了。”

加百列抬起头,抬头看着阿波卢斯。牧师站在桌子的前端,他那油黑色的盔甲与烛光照亮的房间的阴影融为一体,上面镶嵌着铭文和一连串的纯洁印记,这是死亡连星际战士所穿的战甲的高贵写照。然而,尽管阿波卢斯身着黑甲,他的眼睛却更黑。

“这是浪费时间”阿波卢斯强调了这一点。“他听不懂了,战团长。”

“我不是傻瓜”加百列咆哮着站了起来,他的身材似乎随着他日益高涨的脾气而增高了。“我们明白就够了,牧师”加百列用拳头猛击胸甲,断断续续的撞击声在封闭房间的石墙周围回响。“我们记得。”

“大人。”阿波卢斯点点头,恭敬地低下脑袋。

加百列把手放在死亡连星际战士的肩甲上。当他挣扎着想挣脱束缚时,他能感觉到另一个战士身体里的紧张。“安息吧,兄弟。这最后的死亡是你应得的。”加百列缩回手,向阿波卢斯点了点头。

牧师转向嵌在房间墙壁上的圣物箱。当他把手伸过去从中间取出那把华丽的爆弹手枪时,静滞力场颤抖着。这把武器曾经属于佐法尔牧师,自科瑞塔西亚建立以来,它一直被用来结束被诅咒者的痛苦。“安息吧。”阿波卢斯把手枪抵住死亡连战士的头盔,开了枪。

加百列的目光在死去的战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还有多少,阿波卢斯?我们还要因为这种疯狂而失去多少兄弟?”

阿波卢斯保持沉默,他知道加百列并不是在寻求答案。很少有人知道战团长肩负着多么沉重的负担。阿密特所做的仅仅是个开始;撕肉者的救赎还远未确定。

加百列叹了口气,转向左边,另一个被诅咒的人躺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执行。

“我很抱歉。我们辜负了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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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布于:2023-08-06 20:44:37,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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