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更新时间:2025-05-08 08:43:18 阅读: 评论:0

2023年8月8日发(作者:邰正宵)

蚌埠花博会-

序章

1

昏昏沉沉地醒来,支起沉重的头颅。这是夜晚,天色暗得很,平静却又不平静。

“啊……”我尖叫了起来,被眼前的惨像所震惊,一具无头的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脑补出一大滩血渍,我甚至能想到那个人头被看下来,血从脖颈处涌出来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扑~棱~棱”头顶地叶子窸窣作响,我又吓了一跳。抬头看,是只眼睛里闪着幽光的猫头鹰飞到了树杈上,它就这样盯着我。

我提了提精神,站起来,想要从这个案发现场赶紧出去。可是“咣~当”,金属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敲打着耳膜,我下意识挪开脚,看向地面。那是一把刀,在周围多了一摊模糊的与周围不同的颜色,那该是血。余光瞥见自己的胸口,糟糕,多了一摊与周围不同颜色的还能感觉到湿度的区域,那应该是血没错了。可我,我今天穿得是白色衬衫 。

还好这里时小三线城市的郊区的偏远路边的一片灌木丛里,周围还没有路灯、红绿灯、摄像头。我颤颤巍巍地把衣服撩起,看着这摊血迹,这是要大事不妙的预兆啊!夏日的晚风习习,我的恐惧与厌恶却在极速飙升。

“嘭~咚~嘭~咚”心脏搏动的声音敲打着耳膜,“嗡~嗡~”耳鸣紧随而至。

2

那个夜晚,还印刻在我的脑海。我的恐惧,仍然掣肘着我。我沉默地打量这个世界,警惕地端详周围的人群,害怕再次沦落进那样的陷阱。

无以形容的恶心与痛苦,必须在他人的欢声笑语中掩饰,仿佛一切安好,其实真实的心绪却无法传达,也害怕传达。

从苍梧站坐地铁到冯诩站,大概二十公里的路程,地铁要做约三十分钟。我在地铁边的禁止线站好,手里提着装有书和本子的帆布袋。看到有乘警来时,我的心脏顿时砰砰直跳。这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我从乘警面前假装自然的转过身去,内心却烦躁不安。庞大的地铁站,以钢结构为支撑的顶棚覆盖着铁轨与站立乘客的区域。而两边则是镂空的,可以看见西天硕大的夕阳。

那夕阳如高原上放牧人酡红的脸,像是醉汉喝了酒,步履蹒跚地在天边徘徊,颤颤巍巍的身子好像经不住微风的吹拂,便会囫囵摔倒,剩一个碎金满地。这种时空与印象被定格,等待着地铁,下班高峰期时等待区的人来人往,像极了张爱玲笔下的《封锁》描写的“等电车”场景。

“1号线已到站”,我却觉得恍惚了。当驼红色加深为鲜红的那一刻,就好像人的血,抹在了我的身上,犹如那个晚上。心脏一下子如同机车开到最大功率,在F1赛场的弯道上快要撞上赛道护栏。心里的恐惧与弥留的挥之不去的灰暗印象,是一只只蜘蛛或者一只只蜈蚣,钳住我的心脏而后注射毒液。

被人潮推挤着,随波逐流般地走到了地铁里,被多少人拥来挤去,最后蓦然站在一个扶手边。地铁开动了,这是一位阿婆的声音响起“喂,小伙子,地铁开动了,你扶稳点啊!”

我恍然若失地回过神来,但又疑心这并非说我。直到我撞到了一位站在旁边哥们身上,被厌恶嫌弃的话语推开,才回过神来,不加辩解地静静握住扶手。

在地铁开动的时间里,偶尔有晃动或者是振动的感觉,像是不断在打扰这旅途的宁静。恰如那不清晰而模糊的印象,不断地在平淡无味的人生里闪烁。

突然我看到夕阳透过窗,照到自己的白色T恤上和手腕上,照在我对面正在玩手机的男人的脸上,如同被血渍沾染。无头的死尸,有血干在上面的T恤,握住残留着血液的刀柄的手,我禁不住“啊!”的尖叫起来。

这叫声就像猪被拉去屠宰的时候一样无奈而绝望地嚎叫,但我却觉得离我很远很远,仿佛是站在无氧气的宇宙,声音传不到自己这里,这使我愈发的痛苦。

满车厢疲惫的、倦怠的气息,此刻都嘈杂起来。周围的人注视着我,如同注视着一个疯子,投来或鄙夷或嘲讽的目光,也有好心的人担忧的看着我,不过这一切都如同遥远彼岸扑朔迷离的昏灯。

有的乘客呼叫乘警,乘警也赶忙走上前来,一探究竟。看到了累似警察的制服,我立马惊恐万状。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啊……”我蹲下身子,将手捂住脸,人群围着我绕成一个圈,过来吃瓜的人越来越多,仿佛我就是一个精神病。

我在指指点点中,在血液疯狂汇集于大脑与氧气迅速消失于周深的时刻,无意识地“昏”了过去。这种“昏”不是昏迷,它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就是像灵魂离自己的肉体很远很远的样子,无助的在泥沼里挣扎。

3

等我回过神来时,墙壁上的挂钟告诉我已经过了九点。在强烈的白色灯光中,我感到不适。我是被安置在一张白色的病榻上的。这应该是地铁站就近的卫生所吧。

我环顾四周,旁边站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乘警和一位白发苍苍、面容和蔼的老医生,他们刚才还都一脸担忧,此刻都展颜一笑。

见我一脸困惑的模样,乘警爽朗地笑道:“同志,你刚才在地铁上晕倒了,所以我把你带到了。同志以后身体不好,要有人陪同啊!”

旁边慈眉善目的老医生也笑眯眯说道:“这位同志,你昏迷的时候我简单检查了下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应该是过度疲劳导致的精神失常和继发性昏迷吧。平时要注意多减压放松啊。”

“嗯,谢谢你们的关心,可是我得走了,我爸妈应该在担心了吧。”我从床上滑下来,两只脚伸进鞋子里,却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感觉。

不过索性这强烈的灯光并不是在审讯室里打的,我与那具尸体的关系应该还没有泄露,我那时候应当做过妥善的处理了。即使泄露了,我也是无罪的。

“要不还是在休息会吧!”一旁的医生担忧地说道。

“不碍事,谢谢你们啊!”我回了他们一个不含感情的笑脸,然后从门口径直走进了这夜色之中。

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只有一个接打电话的老人机,空荡荡的地铁站外围冷清清的不见出租车的影子。远处商场的霓虹灯、巨幅广告还在闪烁,树叶扑蔌于这凉夜。这个时间点,已经接近我从那具无头死尸身边醒来的时间了。

我平时没有走路在学校与家间来去过,所以并不熟悉该怎么走好。依目前的判断,应该还是应该还是沿着地铁线方向走好。

在人行道上一边走,一边打发时间。我并没有想过联系父母,父母都是那种夜不归宿的人,他们表面在我面前维持住夫妻的关系,但我觉得他们之间却冷淡的离谱,甚至感觉不到那种藕断丝连的意味。早餐是在一起吃的,但是从来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修道院里的修女或者寺庙里的僧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吃饭只是一种形式,仿佛这就意味着这个家庭还勉为其难地维系着似的。

我冷笑着把老人机开机,果然是空荡荡的信息和空荡荡的通话记录,这个世间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是孤独的、不被需要的,或者哪一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需要我了。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徐志摩的这句诗没来由地敲击我的心脏,泪腺已在发酸。

“嗡~嗡~嗡~”手机震动起来,难道是有人想起我了?我心下暗喜,将手机又迅速从牛仔裤后口袋里掏出来,只见消息栏上有“信息”的符号在闪动,不由得有些小激动,但又有些害怕这是某个公司的骚扰短信。

打开“短信”的图标,打开第一条“标记未读”的短信,“死期将至”着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当我抬头时,一辆无人的摩托车呼啸而至,冲到了我的面前。巨大的冲击感把我带出了有十几米远,摩托车也飞速从我身上碾过去。

看着在自己身边流淌的自己的血液,在路灯下这种红色煞是好看。意识逐渐模糊,这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世界,将迎来我这无足轻重者的道别。

“再见!”我用流着血的嘴,勉强作出这句话的口型,但是声带的震动确实那么轻微,如秋日将死的蝉般奄奄一息。告别原来以为很痛苦,其实也蛮轻松的吗!

我大概获得了解脱。

4

在这座现代化的都市夜晚,一个腿上的绑腿别着两把马卡洛夫PM手枪这种苏联时代手枪的银发碧眼女孩活跃着。

马卡洛夫PM手枪,由马卡洛夫设计于1948年,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服役,于21世纪初撤装。其口径为9×18mm,弹夹一般可装8或12发子弹初射速为315m/s或430m/s,有四条膛线,为右旋式手枪。目前仍在军警与民用市场中大量使用。而少女所携带的正是这种手枪。

少女正在用她戴着的通话耳麦,和什么人密切交谈着,并快速地在深夜的街道上穿行。她的步履匆匆,显得行踪可疑。

“阿芙罗拉下士,快速搜寻无头骑士的踪迹,并调查是否有受害者。”耳麦里沉稳嘶哑的男声命令道。

“是,瓦西里中尉。”

“你要注意保密身份,虽然我们是克勃格的安全情报人员,已经和中国的国安局(MSS)做好了沟通,但是美国中情局(CIA)的人也应该渗透到这里了。”

“是。”

“对了,阿芙罗拉下士,国安局(MSS)也派出了一位年青男性调查员和我们一同执行任务,我已经把卫星定位发给你了,你在通讯器上看一下。”

“是,收到。 ”在通信中断后,阿芙罗拉想到自己的上司瓦西里还怀念着那个有苏联的时代,如同旧时代的遗老在吊亡,不由地叹了口气。

在树木丛生的羊肠小道里飞驰,向着卫星定位点移动。突然,一辆无人的摩托迎面呼啸而来。阿芙罗拉通过左眼佩戴的智能眼镜快速分析出这辆摩托车是Yamaha R6型2007年款的一辆机车。

据情报显示,该型机车采用了“Slipper-Type”后扭矩限值传动器,改善了其在“Braking/down”方面的不稳定性;采用了“Formula 1-style”气流管理工程创造最佳空气导入设计。其使用了水冷4冲程并列四气缸DOHC16气阀599c. c. 使马力达到133ps/14500rpm,扭力达到6.93kgm/12000rpm。

“被这撞到可不好了!”阿芙罗拉以兔搏猛虎的状态,快速预判着机车方向,并朝着另一边飞扑过去。

5

无头者站立在荒野,仿佛拥有着头颅似的,瞭望着远方的星群。

或许人们看着他骑着摩托车的场景会想到八蹄神骏的北欧诸神之王——奥丁。事实上,无头骑士源自爱尔兰民间神怪传说,英译“Dullahan”。

在传说里,无头骑士原本是一位勇猛的骑士,但由于在战场上不幸失利,战死并被割掉首级。于是在月黑风高之夜,他就会骑着亡灵骏马出没于沉睡谷,寻找自己遗失的首级,斩落与其相似之头并带回。

这个无头者上身穿着修身的黑色麂皮夹克,下身穿着黑色的亚麻裤,脚上踩着黑色的军靴。他的肤色,只能从露出来的双手看出一点端倪 是腐烂的乳酪的颜色,他的头则无迹可寻,而右手臂弯则搂着一直黑色的头盔,上面萃着青铜燃烧般的蓝色火焰,使人不由对头盔里是什么浮想联翩 。

无头者并非无武器,他的腰下别着一把铁剑,是欧洲中世纪骑士剑那样的复古剑型。但是他的坐骑此刻却不见踪影。

星群此刻正在降下狮子座流星雨,这是距离上一次高峰期后三十三年的再一次高峰期,以坦普尔.坦特尔彗星为母体。

这次的流星雨,规模庞大,如同在迎接王的诞生。它如美丽的五色宝石,鎏光溢彩,魅力无边,使人像星孩一样继续沉湎于对宇宙孜孜不倦地求索。

无头者将自己的玄铁重剑举了起来,刹那间天地玄黄,沸腾声起,厮杀声,马蹄声,刀枪声此起彼伏。千军万马似乎都驰骋于这寥廓而浩荡的苍穹、星野,古老的中世纪号角长鸣、浑厚的鼙鼓声洞穿整个时空。

“杀啊~杀”勇猛无比的口号让人热血沸腾、血流喷张。天空中的超大流星雨此刻减缓了流速,可是能预感到的不是消停,而是在进行短暂的蓄力。果不其然,一颗将要形成陨石的流星从天堕落,它在黑色的夜空里疾驰,划落刺眼的火焰,如铁器在水泥地上快速摩擦带出的火花。

突然无头骑士怀中的头盔冒出一团黑气,这团黑气飞上云霄,与绚烂后即将划入悄寂,绽放后即将陷入沉睡的巨大流星结合在一起。那些黑气如暗物质,即将汇聚在引力奇点处,被完全压缩抹消。光粒子与暗粒子两种反物质相相遇,两者相互湮灭抵消,本应爆炸产生巨大的能量。但这些能量却被迅速的压缩到近似一个奇点。

正当无头骑士想要回收这湮灭产生的密质能量球时,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的阿芙罗拉已经从自己的绑腿上抽出了抽出了两把马克洛夫PM手枪。而在一旁撞在一棵树上,是由于极大的速度导致其产生极大势能的Yamaha R6,此刻已碰撞的支离破碎。

这手枪并非普通的马克洛夫手枪,它由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改制,增加了消音,减少了膛线长度,并在弹夹里加装了混有黄金的子弹,以用来针对无头骑士。

“举起手来,到此为止了!”阿芙罗拉大声呵斥,但是无头骑士仍然无动于衷,似乎毫不在意眼前的虫豸,仍旧自顾自的回收着那黑色的能量球。

阿芙罗拉看到了那仍悬在空中的并不完全稳定的黑色能量球,感觉到了不详。她迅速扣动扳机开始了射击。以黄金为子弹头的子弹被迅速从枪膛中射出,直击目标。

在传说中,无头骑士害怕黄金的光芒;现实看来,也确实如此。萃于黑色头盔中的幽蓝火焰摇曳了一下,而后迅速大作,烧燎于头盔之上。无头骑士暂时放弃了对能量球的回收,而迅速闪避袭来的黄金子弹,并向阿芙罗拉靠近。

阿芙罗拉一边迅速扣动扳机射击,一边干练地向后闪避退却。但是由于无头骑士的敏捷程度明显高于人类,所以即使黄金子弹延缓了无头骑士的速度,也无法改变他越来越近的事实。

“可恶,没子弹了,上头交给了我什么任务啊!”阿芙罗拉虽然身材娇小,相貌可爱,但是行动缺完全是斯拉夫民族痛饮龙舌兰、徒手撕狗熊般的彪悍。她一边抱怨着后退,一边迅速地换装,扔掉手枪,从背着地刀囊里抽出两把快刀。

这两把快刀同样由金合金制造,是FSB联合俄罗斯北方工业设计局射击的武器。它在保证了刀身强度的基础上削减了重量,使得其能达到更快的速度。

而不断逼近的无头骑士此时也将重剑从剑鞘中抽出。当沉重巨大的剑身击到阿芙罗拉的快刀之上时,“咣当”一声,阿芙罗拉觉得自己手中的刀快要断掉并且自己无法握住,虎口直发麻。

“看来要利用自己刀速更快优势,闪避他的攻击,并趁机袭击他啊!”阿芙罗拉暗想道。于是她迅速后退,与无头骑士拉开距离,脚在地面的磨擦扬起了尘土。

阿芙罗拉使出了一位中国老师傅传授的“乱披风刀法”,刀影重叠似千刀并出,破风声起似万箭齐发。刀光在重剑的强击下快而不乱、稳而不慢,看似混乱不堪,却又不失条理。

就在重剑无以为继的间隙,阿芙罗拉一记蛟龙倒海,迅速用刀砍到了无头骑士硬邦邦的身体,摩擦出火花,而后收回。就这样欲擒故纵、故意消耗,几个来回阿芙罗拉便在无头骑士身上留下数道刀痕。

无头骑士越来越愤怒,他已经对杀红了眼,忘记了还没来得及回收的能量球和黄金合金制成的快刀刀,而受不了这被他轻视的虫豸在眼前乱晃。

虽然无言,但是无头骑士逼近的速度越来越快,剑势一次比一次重,越战越勇,根本没有体力流失或者消耗的概念,而阿芙罗拉却渐渐刀速慢了下来,感觉到体力不支,却无法脱身。

棋差一招,就在重剑迎面袭来之时,刀却没有及时迎击。阿芙罗拉不由地苦笑了一下,等待着对杀人无数的她来说的天罚。

这是慢那时快,肃杀之气突然席卷荒野,剑影闪烁,露水滴溅,一位戴着面具的黑发男子闪到了阿芙罗拉身前,用剑挡住了那即将致命的重剑,并转过头去问银发女孩:“你是FSB派来的人吗?”

在重剑被挡掉后,戴着面具的黑发男子拉住阿芙罗拉的手迅速后腿。

“是,我是FSB的阿芙罗拉下士,感谢你救我一命,你是谁?”

“且慢,客套话不必说。我们是一边的,先快点解决眼前的大麻烦。”戴面具的黑发男子持剑迅速再向前,如猛鸷疾驰,与无头骑士厮杀起来。

这黑发男子虽然来历暂时不明,但战斗数值是惊人的强,在阿芙罗拉的“智能眼镜”也分析不出详细的数据,但他和无头骑士的战斗大体五五开,可谓棋逢对手,虽然不占优势,但也不落下风。

“我来帮你!”阿芙罗拉在看到这男人强悍如斯,可以和怪物相匹敌的时候,心有不甘,也想在这救下自己的男子面前一展身手。

阿芙罗拉疾驰进入二人难分难解的战场,开始了2V1的三人混斗,黑色能量球却早已不知所踪,无迹可寻,而那被黄金刀伤到的无头骑士却似乎早就把这件事弃之脑后。

“咣”的一声,阿芙罗拉又被重剑猛击弹飞了出去,轻哼了一声;而与无头骑士打得难分难解,似乎至死方休的黑发男子此刻也有些力不能及、他的攻击和防守也捉襟见肘,不一会也迅速向后退去 

他一边推后,一边扭头大喊:“喂,大笨蛋,无头骑士不是人而是神话传说里的人物,我们再怎么打也消耗不过他啊!”

黑发男子一边说这话,一边又继续防守飞扑过来的无头骑士的攻势。

“你傻吗?你应该读过《北爱尔兰民间神话》里有关无头骑士的故事吧,他怕黄金发出的光啊!”

“哦,对啊!谢谢啦,不过我这人能动武就不讲计谋,出这种阴险诡计逃避战斗不符合我们斯拉夫人民的意志。”

“你可别啊!大姐,你这么搞下去,咱俩都得为你所谓的斯拉夫民族精神陪葬啦!啊……快点!”黑发男子一边被重剑猛击,一边快要哭了出来,不知道为啥救了这样的姑娘。

“好啦,好啦,我知道怎么做啦!”阿芙罗拉从战服口袋里拿出军用手电筒,朝着无头骑士将光照在自己的黄金合金剑上。

这时由黄金折射的耀眼光芒,如同溶解人皮肤的硫酸,使无头骑士身上冒起了烟。而无头骑士也很畏惧地后退并回头找自己的能量球,才发现悄无踪迹。两面受困的无头骑士吹了一下口哨,装在树上的Yamaha R6车身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焰,化作一批黑色的口中和眼里冒着着火焰的骏马。他身手矫捷地蹬上骏马,而后挟着自己的头盔,扬长而去。火焰在天空中留下痕迹,转而又迅速消失。

流星雨,戛然而止。我在昏迷中感觉胸口一热。

6

“谢谢您救我一命,请问你是MSS的协助调查员吗?”阿芙罗拉重整妆容。白如牛乳的肌肤沾了灰,如宝玉蒙尘;当她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开了好几道大口子的时候,着实高兴不起来。

“小姑娘,你看出来了,挺不赖的吗!不过你刚才跟我自报家门,可是犯了大忌啊!”面具男哈哈一笑,调侃道。

“虽然我们情报库并没有分析出你的身份,但我们俄罗斯联邦远东调查分局曾经上报中俄边境乌苏里江那一段有过一个拿着妖刀的男人,我觉得那就是你!”

“哦,何以见得?”面具男玩味了一下,打趣道。

“在日本作家曲亭马琴的《南总里见八犬传》里描述了一把名叫村雨的传说刀具。本来这应该只存在于幻想与描述中,但在俄罗斯联邦远东调查分局那里就在前两年流传了持着这把刀的人故事。”阿芙罗拉缓了一口气,不紧不慢说道。

“哟,小姑娘年纪不大,对东亚文化了解还挺多,才发觉你在说汉语。果然继承了克勃格遗产的FSB就是人才济济,不过你又何以见得那穿得满城风雨的人是我?”面具男插嘴道。

“那还不是你的佩刀太惹人注目了吗?在你拔出这把刀,展露出杀气的时候,我感觉站立在凉露降落的寒晨;在你砍了那无头骑士后,刀身上却不见一点污渍,如被水冲刷过,都是你太明目张胆了,才让我这么轻易就认出来了。”阿芙罗拉对于面具男的插嘴有些不满,情绪化地嘟了下嘴,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流利地说了下去。

“我之所以对于自己的佩刀不加掩饰,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刀。这把刀出鞘必见血,见血必夺命;能活下来,你是第一人,而且这是因为你是俄罗斯联邦调查局的精英,我们国安局的贵客。”面具男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在小瞧我?而且无头骑士你也并没招架住啊!”阿芙罗拉的语气暗含一丝愠怒。

“无头骑士又不是人,呵…”面具男轻浮的转过头去。

“你,小心我刀了你。”阿芙罗拉把手按到了刀柄上,才用力一握,就感到一种真实而恐怖的杀气从面具男身上涌出来而后迅速消失不见,不由生出冷汗来。

“你可真是职业病啊!”阿芙罗拉把手从刀柄处挪开,不敢再碰。

“哪里哪里,我刚才觉得似乎无头骑士还埋伏在这附近,所以动了杀气震慑他;不过现在没有喽,我怎么敢对贵客无理呢?”面具男贱贱地说道。

阿芙罗拉心想:“可气,难怪这家伙被降调回国内了,哼,等哪一天你忘带刀了,刀死你。”

“呜~呜~呜”警笛声大作,看来是中国警察要来接到报案,来执法了。

“走吧,跟我来,小姑娘,我带你到国安局去。”面具男扭头就走,脚步飞快,似乎毫不在意阿芙罗拉是否能跟上。

“喂,臭家伙,人家有名字啦!我叫阿芙罗拉,你呢?”

“我……呵…我叫啥?你猜,就不告诉你!”

“你这个死变态,人家女孩都告诉你自己的名字了,你竟然让别人猜你名字。”

“怎么了,我的名字,有告诉你的义务吗?倒是你,这样好大的脾气,能做俄罗斯特工,我是觉得你们选人不善啊!”

“你……”

就这样,两人边吵嘴边离开了荒野,留下了打斗的惨状等着警察们帮他们擦屁股。毕竟,有人在光明里守护,就必然有人在暗夜里守护。

7

这夜过的并不安宁,我的灵魂似乎浑浑噩噩地在各种纬度世界里穿来穿去,经历一遍遍生死,触摸一次次痛苦。

但是并不觉得寝食难安,只是觉得一无所谓;似乎那不是我所经历的,我的存在并不意味着我的存在,我的经历也并不证明着我的存在。

在未知终点的螺旋楼梯上攀爬,前不见顶,后不见底。上下都是迷雾,不能知晓何所存在。我恐高,所以,向上。恐高的人如果不看自己的后背,就不会惊诧于高度;向前走,可如履平地。

螺旋扶梯有点像吸血鬼居住的古堡里的回旋楼梯,采用的材料是做棺材板的楠木,有些地方已经老朽,开始摇曳晃荡起来,如湍流上的小舟,疾风里的小鸟。我向上攀爬,不知何去,不知何从,恍如抓着一种幻影。

这幻影如食人族诱惑人类的魔咒,我并不沉溺于其中,甚至对其毫无感觉,却莫名其妙地只是跟着走。这幻影大概如湘西赶尸人的咒蛊,可以使无意识之人追随它而去。

毕竟我向来活得浑浑噩噩的,向来是恣睢苟且的,苟活于父母三天两头的吵架、苟活于左邻右舍的怜悯、苟活于同班同学的冷眼、苟活于一个小世界的尘土。一粒尘,渺小,随风而散,不知去处,我就是如此这般随波逐流。

可是在我的心里,有种奇怪的光芒逐渐闪亮,它穿过我的灵魂,化作引航的萤火,告诉我向前,向前。

内在的我在这不见天日、不知起点终点的螺旋楼梯不断攀爬着,祈祷着,盼望着。纵然以为死了万事皆空,纵然对“杀人回忆”感到彷徨迷茫,纵然是个没价值的烂人,可我也想要做些什么。

记得以前读过的卡勒德.胡赛的《追风筝的人》里有那么一句“为你千千万万遍。”身为仆人的哈桑对于阿米尔的那份友谊;《白夜行》里桐原亮司为了雪穗的无悔付出。我一直憧憬着、向往着、期盼着,可以得此一人付诸这样的情感,或是得到这样的情感。可是不能,我不断地跨过台阶,可是台阶上还是台阶,无穷无尽的台阶,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上攀登;正如同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提线木偶,永远不知道何去何从。

就在我埋头前行时,忽然一道撞上了一道虚无之门,摔了个踉跄。我在疼痛中站起身,却又似乎觉得这不算很痛,反正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无所谓,更何况我也许是在下往地狱呢!

这是虚幻之门突然显形。我仔细观察,这门的实体是一道大理石门,上面有刻着一张人的脸,好像《罗马假日》里奥黛丽.赫本和男主所光顾过的地方。

突然石像的嘴开始动了,一些灰尘洒落下来,“吾乃真理之口,为海神波塞冬之子特里同神力所化,汝来探何真理?”

听到了石像语调缓慢却极具威严的发问,我不由挺住脚步,抬头凝视这“真实之口”。

“如果你是传说之口,可以为我带来真实吗?”思忖了一会,我问到。

“此乃当然,世之真理,皆我所知;一切虚妄,皆我所明。”

“那我问你,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人生而渺小,似蜉蝣于宇宙;人生而短促,似夏虫于四季;人生而辛苦,如耕牛作于田地。人知其渺小,才知为何而生。”

“可是我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渺小无力了啊!在逆境中,我就像陷入了泥沼,除了沉没,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你告诉我这是人生活着的意义,去TMD的。蝇营狗苟,算什么人生?”我突然觉得对于“渺小”这个词汇很生气。

“人因渺小而谦虚,因谦虚而问道,因问道而知道,因知道而知生,因知生而知死。”

“烦死了,你这家伙,会枉自称什么神武,不过是一个讲道理的啰嗦家伙。烦死了,反正我也已经死了,听不明白,你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者,汝之体验经历是也。汝现不明,不能轻易赴死也。你且再历练一番吧!”

突然,“真实之口”光芒大作,升上高空,汇聚起元素乱流,而后快速地进入了我的体内。我,陷入了无意识之中。

8

王子辰在手术室外点燃了烟,一边抽烟一边来回踱步,像在盘算着什么。然而“禁止吸烟”的标语却仍然赫然挂在他对面白色的墙上,他却毫不在乎。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好像鸟窝,许久没剪了,大概还有头皮屑在上面;脸是长脸,两弯耷拉的眉毛,一双无神的眼睛,一副拉碴的胡子;衣着大概有《上海滩》里主角的作派,长长的驼色风衣,歪着的带边礼貌,沾满灰尘的棕色皮鞋,有破落黑道的感觉;可是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鼎鼎大名的国安局(MSS)的内部负责人之一,常常以各种邋遢或者玩世不恭的姿态出现在民众面前,受到了一段时间里舆论的极大非议与网友的亲切问候和吐槽。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他看问题不关心细枝末节,不喜欢停留在表面,而是往往着眼根本。国安局的成员们平时也都叫他“强哥”。

刚才还有护士一脸延延误和嫌弃的从他身边走过,虽然想制止但也做不到,毕竟这家医院已经被这玩世不恭的痞子和他那一群神秘的手下给接管封锁了。

而此刻则是面具男站在王子辰的另一边,他的出现,无声无息,除了王子辰,无人察觉。

“鹰,你回来了啊!事情办的怎么样?”王子辰吞云吐雾了一会后,把烟掐灭,然后问道。

“我还是不喜欢你吸烟啊,强哥,味道可真冲”,被唤作“鹰”的面具男先是表达了一下对王子辰的不满,而后继续说道,“无头骑士事件的受害者被送进了这家医院里,他送医的时候,还留有生命体征。”

“这很奇怪,无头骑士要杀人,从来没听说过有失手。每次我们国安局到现场了,人就已经七零八落,头都不见了,这次竟然能活下来一个。嘿,这真不容易。”

“也要算这人运气好,我初步查看了他的伤势,流血很多,胸口都因为大量肋骨断裂憋了下去,身体被摩头车碾压的血肉模糊,却还有呼吸。但是就是有呼吸,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甚至死亡的风险也更大。”

“但是关于无头骑士我们太少了,只有爱尔兰神话的些许描述,却一直缺少幸存者。所以这个人必须救活,就是成废人了,我们也得救活,毕竟他可能是唯一的受害幸存者,而且可能与无头骑士有联系。”

“我在现场还发现了一部被砸烂的手机,不过还好内存卡和电话卡都没坏,我已经交给电子部门去研究了。”

“这很好。对了,你不是和无头骑士也遭遇了吗?为什么却无法描述他的存在呢?”

“是的,我为了救俄联邦安全局的*协助调查者,参与了与无头骑士的战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存在就被从我的记忆里抹掉,感觉他不像是我们这个维度的世界的实在,反而像是另一个维度窜到了我们这个纬度。”

“这种浓浓的神话风可真是让人不详啊!最近地球上出现了很多不知名的奇怪事件,都被认为与灵异有关,但为了安抚民众,各地情报机构都封锁或篡改了消息,只是这越来越让人觉得不祥了。”

9

“啊!”突然手术室里响起了尖叫的声音,走道里的灯也忽然都黑了。

“不好!”就在面具男掏出手枪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出,迎面而来。面具男和王子辰都迅速地而灵敏闪躲到一边。

巨大的发动机声音就如尖锐的马嘶,火突然从摩托车排气管里窜出来,天空中雷电大作劈到了医院的大楼上。

就在眼睛一眨的时间里,医院突然成了一片火海,滚滚浓烟直上云霄。

“呸,MD,搞啥呢,这到底是什么破事。”王子辰从地上翻滚了一圈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地面吐了一口口水。

而面具男起身后则迅速向大火里熊熊燃烧的摩托车射击子弹。可是一匣子弹大光了也毫无用处。

“鹰,你这破手枪有啥用,把我的意大利炮拿来才算是有那么点用。这里我来处理,你快去把所有的弟兄们都召集起来。”

“是,强哥。”虽然不满这邋遢男人的颐指气使,不过他知道这种情况手枪确实办不到什么,更何况自己的妖雨还在休息期里。

王子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再看看面前熊熊燃烧的火焰,猥琐地笑了下,“呵,这连打火机都不需要了吗!”

他用扑面前的火点燃香烟,而后默默地看着火海里的那辆摩托。不,那已经不是一辆摩托了,那是一匹眼中冒出火的骏马,此刻正仰天长嘶。

“还挺狂,那就看看你配不配和爷玩了”,王子辰吸了一口烟呵道,“紫炎。”

于是在王子辰的背后,出现了一座周身是紫色火焰的不动明王,怒目嗔视,法相尊严。

“紫炎—烈风斩”,王子辰手中的烟被紫色火焰所包裹,汇集的火焰能量拟态成了一把剑。他快速奔跑起来,犹如一把快刀,一柄利刃,要对对手造成贯穿性的打击。

火眼骏马造成的火并没有点燃王子辰的衣服,反而被王子辰的紫色火焰所侵吞。在浓烟与火海之中,一如闪电,击中骏马,而后在骏马背后收剑,骏马也迅速消散。

“可笑,如果就是这种伎俩,也不配称什么骑士吧,可真是有辱这个称谓啊!”王子辰看向手术室。

此刻手术室的门已经被强行撕裂开来,火把倒在地上的门烤的焦黑,一个全身被黑色铠甲裹住,头部也完全被头盔所遮挡的盔甲人映入眼帘。

这盔甲人和王子辰面对面站着,静静地对峙着。可是王子辰内心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尽管故作镇定,那种涌上心头的悸动与不安,却让他明白面前敌人的危险性。

王子辰本来自信千难万险都可以轻易扫平,大罗金仙也只能被自己踩在脚下。可是他狂但不傲,他把他师傅那句“在战术上蔑视敌人,在战略上重视敌人”记得深刻,他能感觉到这也许是他目前所遭遇的最强对手。王子辰的身上此刻已痞气全无,他仿佛又回到了“X-杀手组”,那种每日每夜杀戮的情景,那每时每刻身处险境的映像。可是此刻,光是盯着这盔甲人,就已经是不寒而栗了。

MSS的手下们此刻都已经到了,他们举起枪对着盔甲男射击。盔甲人没有进行任何防护,子弹却拿那身黑甲毫无办法。

王子辰呵道:“快点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说是急那时快,王子辰恍如迅猛的雷霆,以万钧之势,猛攻上去。

黑色的盔甲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得似无波之水。在退散开的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上,璀璨的“星辰”开始汇聚,巨大的元素乱流显示着强大能量的不稳定性,黑色的火焰从盔甲人头盔里窜出来,万马奔腾般的嘶鸣撕裂这夜的宁寂。

“看来我还是小觑了对手啊!”尽管王子辰并没有停止冲刺的步伐,心里却不由地泛起苦涩来,这苦大概比吃苦瓜、喝美咖还要难过些。

“紫焰—天魔缭乱”在王子辰手中的幻剑触碰到盔甲人后绽放起华丽的焰火,如地狱之中的恶鬼降世,紫色的火蛇啃啮着、吞噬者,随后爆炸,形成了巨大的风压,切割着盔甲的每一角落。

盔甲男却纹丝不动,这常人看起来绚烂而猛烈的攻击,对于他来说,却似乎不值一提,恰如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只配用雕虫小技来描述。

黑色的火舌迅速将盔甲男身上的紫焰吞噬,覆盖于盔甲人之身,盔甲人开始发动技能了,“地狱变-森罗万象”。这与王子辰的地狱给人的感觉不同,这是真正的地狱。

“快撤!大家!”王子辰一边迅速后退,一边大喊,他对危险的感知此刻已经到了过去所有恐怖事件里最高的那一点。

可是MSS的成员们还来不及撤离,强烈的攻击便如惊涛骇浪般袭来,如猛虎扑倒婴孩,将那些战力优秀的成员们予以痛击。成员们都倒地不起,猛吐鲜血。而王子辰也受到巨大冲击,虽未倒地,但觉五内俱碎。

这种强大,感觉已非与人类的强大同一次元,它如神,它如魔;它如仙,它如鬼。终生除了匍匐在它脚下,别无选择。

在技能发动后,威压退散开去。整栋建筑却开始摇晃,像在经历一场地震,从天花板处落下了灰,迷了王子辰的眼睛。

“呵,你大概就是爱尔兰神话里的无头骑士吧!”王子辰震定了下情绪后随即发问,尽管他知道得不到回答。

而另一边则是被称为“鹰”的面具男疾驰着赶来了,他身后跟着的也是一群面具人。他们的面具各异,以不同的动物外貌塑形,这就是传说中MSS的“十二偃”了。

10

MSS作为维护中国国家安全的重要力量,当然需要具备应变各种突发事变的能力。由于目前异能出没,所以MSS分为明和暗两个部分。

其实联合国的主要组成国家都设置了暗部。明部负责的是一般人类的议题,而暗部则负责异能界。

这个世界的异能者在十二年前的一场超级太阳风暴出现后,忽然增多,并且造成了社会的不稳定与慌乱。美国、中国、日本、印度和欧盟都在自己的国安局内成立了异能部门,而联合国也专门设立了全球异能署。

中国国安局的暗部则由部长、两仪、四象、八卦、十二偃已经其他成员所组成,而这也是体系内异能者强弱的排序。

而此刻来解决这一项比较重大的异能突发事件的,就是“十二偃”,“十二偃”由十二种动物面具表示,分为龙、鹰、虎、豹、象、蛇、犬、猫、鼠、牛、狼、马。能力各异,强弱相当。

而王子辰则是这十二偃的当前负责人。由于国安局的保密机制,所以王子辰其实并不知道十二偃具体是谁,也只能通过面具识别他们。而再往上的两仪、四象、八卦,他更是不得而知了。

但是在十年前,国安局暗部还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做“X-杀手组”,它清除的对象是黑暗中的黑暗。但是在五年前,这个组织在一次任务中几乎全军覆没,而王子辰则是其中唯一的幸存者。“X-杀手组”则由于在民间种种的狼藉名声与任务的重大失利下,被废除解散了。

不过十二偃的支援到来,对于王子辰来说,确实可以松一口气了。尽管盔甲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但十二偃与王子辰本人也皆非等闲之人。

率领着十二偃的“鹰”用充满揶揄和欠揍的语气说道:“强哥,我们到了,您久等了!”

虽然王子辰觉得自己想要好好揍这瘪三一顿,但是他们的到来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想使用那种能力,那种由罪恶与天罚赋予的能力,那种本该随着“X—杀手组”淡出历史舞台的能力。

11

“霜月—裂空击”戴着“狼”面具的银发女子,持着一柄“圆月弯刀”,如银狼嚎月,挥刀疾斩。刀在因异能形成霜与月中释放出破空的能量,击于盔甲人之身。

盔甲人似乎仍不为所动,并要再一次激发技能了。但就在他要激发技能之时,“龙”面具的青发男子举起了他的“苍龙圣剑”,“天龙诀—斩”,青色的剑气破空而出,将盔甲人击退了半步。

盔甲人想要施展技能,却被十二偃的连击逼得无暇反攻。突然,盔甲人的身边出现了一匹由黑色火焰构成的骏马,挡住了所有的攻击。而盔甲人在“骏马的”掩护,再次发动了技能,“地狱变—罗生门”,组成“骏马”瞬间形变,如千万恶鬼,倾巢而出,向十二偃击去。而十二偃则迅速联合施展护盾,虽然并非轻而易举,但也把攻击给挡了下来。

王子辰在看着华丽的进攻与防守,心想:我可是这群家伙的头头,可不能给他们看贬啊!更何况这可是进攻的好时机,宁做“真小人”,不作“伪君子”。

于是就在十二偃与盔甲人相互战斗的有来有回之时,王子辰开始蓄力了。“紫焰—浴火紫凰”,紫色的火焰在未燃尽的烟头上聚集,火势不断加强,并呈现出凤凰的形状。

在听得一声“凤鸣”之际,王子辰飞速向盔甲人冲刺而去,并对盔甲人发出了终结的一击。盔甲人在被王子辰的技能击中后,不就就倒地,化作了一个男孩的形象。

就在王子辰准备予以击杀时,“鹰”突然介入进来,挡住了王子辰的再一次攻击。

“你是要反了?鹰!”王子辰厉声喝到。

“不,不是的,这个少年就是我从那个事件里救下的幸存者。”“鹰”对王子辰解释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强哥。”

“为啥他会变成盔甲人,破门而出?手术室里的大夫和护士们都怎么了?快去看看。”

几位MSS的下属在听令后即刻进入门被撕裂手术室中,而后又赶忙回来报告:“强哥,全死了。”

“这,看来不简单啊!这个少年身上的伤势呢?”

“强哥,经我检查,所有的骨头都复位,伤口都愈合了。”鹰的语气里充满了吃惊的味道 。

“看来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啊!鹰,你率着十二偃把他押解到MSS的最高级别监狱学园吧,我们汇报上级解决处理。”王子辰思索了一会,而后下达了命令。

“是,强哥!”鹰将昏迷倒地的少年抱起,而后带着十二偃转身离去。

“剩下的,随我来善后。”

“是,强哥。”

12

灯盏落入夜晚,犹如星辰诞生于宇宙。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不断闪烁的灯光,黑长直女孩趴在了落地窗边的栏杆上。

城市的夜晚,尽管已经深了,却并不显得暗淡,甚至有些鎏光溢彩的感觉,如下雪的日子里手持的烟火,劈哩叭啦乱窜。

而在黑长直女孩旁边的,则是另一个把头发染成樱色的女孩,她背靠着栏杆,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还不断对自己的手呵着气,仿佛刚从遥远的极地活过来。

夜的颜色,是不完全的黑;城市的月那样小,埋在一片胧云中;人的欲望,也在黑暗中汹涌澎湃。

“仍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黑长直沉吟到,即使是繁星点缀的夜,她却并不喜欢,还是怀恋于从前那座城市,可是已然无法回去。一个人的生命轨迹,在偶然的因果线里漫展,却是不能闭环的铁轨,只是兀自地、兀自地去那遥远的地方。

可是遥远的地方该有什么呢?对于她曾经的幻梦而言,棉花糖般的云彩,明信片里的风景,在宇宙缝隙里的波光荡漾,在尘世的微尘里灯火辉煌。

回不到过去,无法执迷于幻想,受着这敏感心绪的磨折,等来的却是每日每夜的杀戮。在黑暗的太阳下行走,在灰色的街道上徘徊,在血红的阴影里踱步,在罪恶的情绪中迷离。

“看不出你您是这样的多愁善感啊,杀手大人!您杀人的时候,可不见得这样的顾虑良多。”樱发女孩喝了口热可可,然后讥讽道。

感情对于杀手,就如慢性的毒药,沉溺于其中,必然会毙命。杀手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杀手有感情,等人替你收尸吧!”

“你又懂我什么呢?”黑长直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蹲坐下去,然后把头埋到膝盖上、臂弯里。

“是啊!大小姐的心意我怎么能懂呢?据我所知,你母亲是文工团演员,你父亲是某部门局长,从小吃穿不愁、娇生惯养,哪是我这野孩子能比的呢?”

“果然是我们杀手组头号情报大师啊!可是你光调查到这么多吗?假如父母双双出轨,并且利欲熏心要拿自己女儿的身体贿赂上司,你也快乐吗?”

“这……”樱发女孩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好,她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对人世的险恶也只在那种对穿衣吃饭的勾心斗角,对于利欲熏心还懂的并不多。

“我曾经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收藏过小饰品,学着大人化妆,无忧无虑,以为自己被视为掌上明珠,是家里的公主。可是呢,那个男人赤裸着出现在我床边,把我强暴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我除了是工具啥都不是了。”黑长直的语气并没有哽咽,也没有积压的怒气,只是很平淡地向别人一本正经的述说自己的遭遇,似乎那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我们往常合作杀人,你都是最沉默的那个,像个闷油瓶子;可是今天,你怎么开始告诉我你的遭遇了呢?”

“虽然杀手之间并没有信任,可是这次任务实在是太难了,我也许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我不能回来,就由你代我问候我的父母吧!”黑长直把埋在臂弯间的头抬起来,转头对樱发女孩说。

“这,在干大事前,最忌讳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等我们干完这票,钱管够了后,一起金盘洗手,怎样?”

“我也想过金盘洗手,可是一次是杀手,一生就都是杀手了。我想躲过仇家,仇家愿意放过我吗?上了杀手的道,就无路可退了,除非被别人反杀。”

“唉……”樱发女孩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似乎什么都不必多说,多说也无益。

城市的夜,如幽灵徘徊在城市的上空。它的色彩更像是一种说不出的紫,道不尽的墨蓝,像树脂从树皮上淌下来的这种厚重感,使人觉得沉重。

远处办公楼里的灯还亮着,大概还有无数社畜在享受着“996的福报”;城市里人的欲望最露骨的夜店吧台,此刻应该是各种摇头晃脑、群魔乱舞,喝醉来忘记忧愁,交欢来发泄原始欲望。可是这些毕竟还在明处,背地里的暗流涌动怕是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吧!及时行乐就好,剩下的罪孽,有的是人背呢!

“我们该出发了!”

“嗯,走。”

13

从天而降的罪孽,如上古神祗降下的诅咒,如遥远荒原轰鸣的缠念。德里文.哈文斯在五角大楼的一侧暖炉边抽着粗大的雪茄,一边看着从北冰洋吹来的寒流里诞生的这场大雪。

此刻,一个鹰钩鼻、深蓝眼、尖下巴、银头发的老年男子坐在另一边的办公桌上,面色严肃,似乎正在考虑什么紧急事态。

五角大楼外的暴风雪呼啸着、撕咬着,压垮了贫民窟、夺取了流浪者的生命,但这不关乎美国的根本利益,没有人在乎。

只是在这样一种沉默的氛围里,雪茄从头慢慢燃至末端,直到烟灰零落,在德里文.哈文思的烟灰缸里如骨灰一样躺着,躺在它的骨灰盒里。

老年男子终于开始蠕动嘴皮了,嗓音嘶哑,慢条斯理,但是却又蕴含着一种威严的气息。即使喉咙里有痰,德里文.哈文思也是毕恭毕敬地俯首帖耳地听着这老年男子的话,宛如一只哈巴狗。

“你作为CIA的部长,能在大中华区集中力量,保护我在那里的利益吗?”老年男子一边说,一边咳嗽了一声。

“那里毕竟是中国的地盘,我们的人很难行事,洛夫特先生。”哈文思的语气有些嗫嚅。

“是我让你们上位的资金不够多吗?”老年男子看似昏昏沉沉的睡眼,忽然怒目圆瞪,声音里也透露着愠怒的情绪。

“这……您给的钱确实很多……但是……中国政府也不是吃素的……”哈文思继续琢磨着怎么委婉地拒绝。

“不够?我加倍,够吗?”洛夫特的手拍了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大,却有另一种威严的感觉,让哈文思的心脏“噗通”一跳,肾腺上激素在不断飙升。

“你可记住了,你是怎么被我拿钱扶上去的,就能怎么被我拿钱换下来。你要是不想干了,跟我说,满足你。”洛夫特抛出了这句并非戏言的重话,哈文思觉得自己已经被压地无法呼吸了。

作为洛克菲勒财团的联合董事长,美国民主党背后的金主爸爸,美国政府背后的影子政府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的洛夫特,美国政府里的官,他自然想撤换谁,就可以撤换谁。

“你不就是有钱吗?动不动赌国运,为虎作伥的,你就是个有钱的家伙,哪里懂什么政治!”哈文思在心里想要狠狠地扯碎这个老男人,现实里他却只能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洛夫特先生,我们会尽量维护您在大中华区的利益的。”

洛夫特靠着身旁一把楠木手杖的支撑站了起来,而后慢慢踱步到五角大楼的窗前,想要打开窗户,窗户却已然被冰冻死,冰霜冰结了窗户的缝隙,他无奈只得作罢。

“我不要你说尽量,你们是必须。要是不能,你们就给我把核弹头对准他们。”洛夫特的话又变得平静了,恰如窗外停止的暴风雪,却狠狠地敲打着哈文思的心。

“是,洛夫特先生。”哈文思毕恭毕敬地回答到。

“好。”洛夫特在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后,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出五角大楼,从暗道离开。

看着洛夫特渐行渐远的身影,哈文思松了口气,却也随即捏了捏拳头。

14

日本,东京,落叶扑簌的夜晚,有岛健三正襟危坐在一间和室里,旁边是西装笔挺的日本现任首相——川口健秀。

在他们面前,是日本的美少女舞团在跳着日本民族风味的舞蹈,而两边是日本的民族乐团在演奏具有大正风格的音乐。

尽管日本的传统舞蹈很是收敛,但是由这几个正值大好华年的年青妩媚女子跳出来,让人心神摇曳,不由得想要兽性大发。

而那些美少们也正搔首弄姿着,毕竟坐在她们面前的是日本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一个是日本首相,一个是日本外相。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虽然这风轻云淡、看似毫无波澜的饭局,其实是有岛健三和川口健秀两人的博弈。

但是如果你对这群发色各异的美少女仔细看,你会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黑长直少女,还有一个樱发少女,而她们也恰是这舞团的核心,如两颗明珠,烨烨发光。

川口健秀此刻盯着这些少女的双眼,正闪闪发光。这老年男人对于美丽少女的意淫,恰如猛虎看见了婴孩,饕客看见了盛宴。但是有岛健三却知道,一切绝不是这样的简单。

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在哪里呢?外人或许不知道,他俩却心知肚明。

“最近在东亚地区有无头骑士等神话遗物和异能者的出现,川口先生,您清楚吗?”

“这个,我清楚啊,毕竟我们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川口转过头对有岛嘿嘿一笑,像是无意而为,但这刻意的笑里,已经有警告的意思了。

“那么川口先生,您觉得此次事件,对于我们日本,有啥好处呢?”有岛开始采用攻势了。

“有岛桑,容我引用一句中国的古诗——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对于这种事,我们需要有定力。”

“阁下不觉得这是我们介入渗透中国的好机会吗?”

“不,不,不,猛虎于前,其病犹虎。火中取粟,可小心烫了自己的手哪。”

“川口先生不愧是汉学世家出生,果然熟谙中国的汉诗与典故,那可曾听说过富贵险中求呢?”

“有岛桑,我以为您请我吃饭,是想和我私交朋友呢!我们现在追求的是和平,中国发生了什么,与我们又何干。”川口突然脸上色咪咪的笑一扫全无,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这由不得你啊!你肯定知道中国人有一个著名的典故,叫鸿门宴吧!今天你进了这鸿门宴,可就没有机会了啊!”

“你……你……你是想篡位谋反吗?我带得自卫队还在外面呢!”

“可惜啊,你的首相卫队,已经被我们买通了哪!川口。”

“哈哈,好狠,好狠,手段不错,可真像那次帝都不详事件呢!可惜啊,可惜,民意已非如此。”

“那就挟天子以令诸侯!”有岛健三訇的一声拍了桌子。

随着拍桌声起,樱发女子和黑长直女子如蝶向川口建秀飞扑而去。

15

朝阳透过雾霭,如光折射于玻璃体,那种炫目而温暖的感觉,即使看不见,却也感觉的到。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在逐渐开始热络的街道上漫步,他走在盲道上,因为他确实瞎了。

尽管有时候他辨明位置、识别危险的能力比大多数明目人强,但是他无法看见这世界的色彩。甚至这个世界,在他的记忆里,也只是一片灰暗。

沐浴着深秋的初阳,想到了过去在古巴的事情,一杯莫吉托,在酒馆里上演着单光剑影、火慕流光,在南美的特色音乐中,一幕幕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连篇起伏。

在古巴的夜幕之中,从拐杖里拔出尖锐的开刃刀,在沉迷于游侠与骑士精神的人群中厮杀,不断地斩落无穷的血,却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流逝。

时光荏苒,两鬓斑白;饮冰自问,孑然一人。经历了无数厮杀,刀柄深入骨头,而后不断被磨钝。

最终在下一场也许不知道哪一场的终末之战,或者证明英雄的宝刀未老,或者只是意味着一代英雄的谢幕。

花开花谢,每一年的花都很美丽,却不是去年的那一朵;燕归燕去,每一年的燕子都重游故地,却不是去年的那一只。人在君临天下之前意气风发、生机勃勃;而在君临天下之后,却是无限的猜忌怀疑、争权夺势。

可是他还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宝刀未老,雄风犹在;他还是像在倒地的年轻对手面前说一句:“嘿嘿,姜还是老的辣,你这嫩葱儿,还远不够味道呢!”

他已经买了回中国的机票。虽然在古巴已然随父母漂泊数十年,甚至父母也埋骨此地,但他还是很怀念那长江水的滋味,那桑椹的微甜,那蝉鸣的清脆。

今天,在哈瓦那老城将有一场他回国前最后的决斗,而决斗的对象,据他人描述,是个黑衣服、短头发的硬朗男人,但是他有经验,他不怕。

八点半,在某家露天咖啡店点上一杯苦涩的无糖美咖,用来提神;九点半,到达决斗的赛场。而在路上,听着小摊小贩的叫卖,他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但是不管怎样,对手此刻近在眼前,台下是争强好胜者、喜好热闹者的欢呼。那些欢呼,仿佛眨眼就会成为他大获全胜的祝号。

可是这一切现在无关紧要,他感觉的到面前敌人赤裸裸的嘲讽与强烈的攻击性。裁判此刻还分隔着他们,那壮汉却已然跃跃欲试。

就在开始令下,壮汉似猛虎下山,老鹰捉兔,一个醋钵儿大的拳头狠狠砸向看似弱不禁风的盲目老人;老人却临危不乱,聆听风声,敏捷地闪避,并还他一记手刀,虽说被那壮汉那手肘挡住。

二人你来我往,一个拳风大作,一个预判如神。都说老拳怕少壮,老人也的确在体力、力道上大不如前,但是对对手的了解却是人所不及。

然而毕竟体力大不如前了,老人被壮汉抱住,壮汉此时想来着抱摔。而老人两腿迅速盘住壮汉的腰,拳头变作手刀,如螳螂捕蝉般迅捷地砍上去。

但是经不住壮汉猛然转圈,把他搞得有些头晕目眩;二人在一番缠斗后分开,壮汉还有余力,老人却已气喘吁吁。

老人知道,再不尽快解决,自己也会被对手打消耗战耗死;老人开始竭尽全力地反扑,确已经成了一种徒劳。最后还是一记重重的抱摔,他被摔到地面上,感觉天地倒转。

而台下瞬间爆发出了一片喝彩声,恰如他当年战胜长踞擂台的前辈,接受观众的崇拜与欢呼一样。

观众很少记得过往的辉煌与荣耀,往往只看到眼前的胜利与成功。成王败寇,成功的人迎接欢呼,失败的人黯然下台。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脸和擂台的地面贴的那么近,他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那是从他的鼻腔涌流而出的鼻血。他发现失败的过程和结局没他想得那么难,也没他想得那么糟。

即使荣光与花环被赐予了别人,耻辱与黯然被授予了自己,他却又觉得有些开心。在擂台上叱咤的二十年,从此刻,如烟散去;只有擂台还是那个自己喜欢过的擂台。

不过从今天起,大概就要给过去的自己画个句号,而去奔赴所剩无多的未来吧。

16

我从病房里醒来了,尽管记得那时被撞的断了好几根肋骨,现在竟然复原如初。

是的,没有什么痕迹留存,包括在地面磨擦出的大片伤口,包括骨头断裂破碎的阵痛。可是却发现自己被不知身份的人监视着。

为什么我就发现有人监视我?难道是他的演技拙劣,可是不是。如果是过去的我的话,肯定不能一眼看出来,现在则是感觉变得敏锐了许多。这种敏锐甚至是呈指数级增长的。

转头看向病床边的窗户,窗外能看见灰色的高楼大厦,能看见夜幕降临前的阴郁,能看见努力想要挣脱这低沉气氛的霓虹灯光。

“是凌小雨同学吗?”一位穿着驼色风衣、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不久就出现在我的床边。

这大概是那边那个监视我的西装男人,发现我醒了,然后上报的吧。

我打量着这不修边幅的男人,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凌小雨同学,你好啊!我是国安局特别行动小组的现任组长王子辰,目前在负责一些重大的事物,你叫我王叔叔就可以。”这男人随后笑了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和刻意,估计能吓跑小朋友。

窗户边挂的风铃被风吹起,哗啦哗啦,奏出美妙的旋律。

我看了一眼风铃,然后回答到:“你是国安局的人,找我又有什么事?即使我犯了法,也不该是警察来抓我吗?

“这个我也没办法,你身上发生的事事关国家安全与机密,我们必须介入。”

“哦,是这样。”

看着我这样冷漠的表现,那男人不由地一阵苦笑。

“对了,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但是希望你能节哀顺变,凌小雨同学。”

“什么事情?”

“你的父母都死了,一同死在家里。目前警方仍在调查,但初步排除他杀的可能。”

我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毕竟那两个人,我的父母,对于我这样感情淡漠的人来说,算是无关紧要。可是他们虽然关系冷淡,并不在乎我,也毕竟是我的父母。而且我也不信那两个在乎现世享乐、讨厌彼此的家伙会自杀,而且还会死在一起。这除非世界末日,否则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吗?”我抱着怀疑的心态问道。

而与此同时,那男人手上展示了一张照片,即使有血迹的地方被打了码,我也看的出来;我在看向他们的脸,毫无疑问,的确是我的父母。

“可是你相信警方的自杀结论吗?而且他们把这定性为家庭矛盾。”

“我不信,我完全不信,我不认为这可能。”

“巧了,我也不信,所以我才来找你了。而且有关于你,还有比这桩命案更严重的事情。”

“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生而已。”

“是吗?你真的平平无奇吗?”那男人抱着怀疑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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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本文发布于:2023-08-08 10:52:46,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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