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时代阶梯CP-Memory（第一部）

2023年8月8日发(作者：费广泰)

超级访问何炅-

Ps,不要care年龄，真的要计较的话，此文里俩孩子都是17岁上的大一、 - 

序章、You’re my memory

2009年、

夏季，孩子们喜欢的季节。对于Tiffany来说，这个夏天异常的缓慢。

度过这个炎热的夏天，似乎是经历了春夏秋冬一般。

思念一个人，往往将时间拖得如连绵不断的山群，一环之后还有一环。

往昔的记忆也如山峦浓郁的墨绿色，肆无忌惮地在Tiffany脑海不断重现，任你加入多少水，也稀释不了那厚重的思念感。

周遭是无比得静谧，窗外的阳光懒洋洋的透过几块落地窗，均匀地洒入屋内。

Tiffany像熟睡中被吵醒的猫咪一般，轻轻动了动身，

阳光下的Tiffany，如同饰着金色粉末的古希腊神话中的女神。

这已经不知道是Tiffany回韩国之后第几个通宵之后，一觉睡到太阳高高挂起的日子。

『唔……又天亮了啊。 』Tiffany边伸着懒腰边这样闷闷地想着。

『不知道她最近还好么？在没有我陪伴在身边的日子里，一定有新的朋友，新的生活了吧？ 』

『不应该这样。离开LA，离开美国，就是为了忘记她。怎么自己还这么不争气地想到她……』Tiffany就这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以前……

Time waits for no one，时间像河流般潺潺流逝，转眼就到了让人愈发觉得慵懒的午后。 Tiffany终于准备起床了。

梳妆好之后，Tiffany想着先了解下韩国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家。

熟悉，是因为Tiffany有着韩国血统，从小听着父母讲述她的美丽，迷人之处；英语和韩语这两种语言也是一出生就回响在耳边。

陌生，同样是可悲的地方， Tiffany从未将自己的足迹印刻在真正的家乡的土地上。

这次来韩国，Tiffany不仅仅是要领略家乡的魅力，

同时家族的企业在韩国也需要开拓市场，Tiffany这个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学院毕业的工商管理系高材生，当然算得上是一个得力助手。

本来，是不情愿到回韩国的。但，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Tiffany索性离开美国，踏上这片未知的土地。

Tiffany也许还认为，陌生的街道，陌生的笑容，一切都是不熟悉，不了解，会让她无心去想念，从而更容易忘记吧。

深夜的首尔就这样和Tiffany撞了个满怀。树上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枝繁叶茂，张牙舞爪的枝条，煞是显眼。

Tiffany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却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身影在夜夜不熄的灯火衬托下，显得孤独且单薄。虽然是夏天，夜晚的风还是有些大，刮得她手和脸都有些微凉。

在公寓附近漫无目的地从中午游荡到半夜，觉得没趣，她决定回家，准确地说是想回到那张暖和床铺的怀抱中。

推门进了大厦，管理员叫住了她。

「黄小姐，今天有你的包裹……」

「喔，谢谢。」

包裹摸起来薄薄的却很厚实，感觉像是一本书，但Tiffany想不到是谁寄的。

进了家门，换上拖鞋，坐在沙发上开始拆包裹。

那是一本像是精装版的记事本，还附送了一张卡片，卡片上拿着冰淇淋的孩子们笑得太灿烂，完全没有想到手中的Ice-cream会有被阳光融化的危险。

署名是Jessica。

Tiffany笑了笑，现在这个时代，只有她还会花心思用手写的贺卡。

Jessica曾经对她说过，文字，对她来说很重要，用手写的文字，更重要。

还说，如果坏事，一定要用讲的。好事，就一定要用写的。

Tiffany当时还一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坏事讲完就算了，好事，可以一直重复回味。

什么怪理论？ Tiffany笑着说。

如果我说我爱你，一遍就没了。如果我写我爱你，你只要想我，都可以看到我爱你。

后来，Jessica在每张寄给Tiffany的卡片都写上了我爱你。

直到现在，Tiffany想到这些，心里总会暖暖的，眼前浮现的也是Jessica难得露出却异常灿烂的笑容，像一束阳光直直照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嗨，最近还好嘛？

工作顺不顺利？忙不忙？有没有人陪？

心，还会痛吗？

我，还好。

毕业后，我回到三藩市而且找到了工作。难得，我这个心理系的毕业生也可以这么快找到工作。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像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分享给你。

但……你知道的，或许我也没有那么多快乐和幸福。

你的生日快到了，先从遥远的美国寄上这张卡片。

那个，算是生日礼物么？

那个记事本是我们相遇之后，我们的故事。 Memory，送给你。 』

Tiffany望着那满本的心意，感觉礼物贵重到自己无法接受。

现在想到Jessica，还会想起那时，她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活动室的一角看书的模样，很安静，却一点都不柔弱，好强又有个性。

或许，她真的该一直和她一起，不应该耍性子说分手，不应该那么在意恋爱中的小摩擦以及无意义的争吵。现在的自己，能微笑地对她说「嗯，我很好」么？

但或许，离开了才知道没有她自己是可以的？

这个城市里的夜很宁静，楼下来往的车辆和灯火却好像还在喧哗着。

对于Tiffany来说，今天是一年之中夜晚最漫长的一天，漫漫长夜，屋里只有被寂寞和空虚占满着。

Ch1、Their First Meet

2007年

处于美国南部的LA，即使在已经入秋的10月，偶尔还维持着炎热夏天的高温。

大二转学到加州伯克利大学的Jessica，入学也1个月了。现在，她抱着一摞书，脚踏着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缓缓飘落的枯叶，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犹豫要不要参加Alice口中的那个直排轮社。

Alice是Jessica在三藩市大一时期的好友，听说Jessica要转学到伯克利大学，在Jessica离开三藩市时，简单地向她介绍了一个人，Tiffany。

Alice说Tiffany和自己的父母在生意上有往来，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现在Tiffany在伯克利大学工商管理系，同时也是直排轮社社长。

Alice知道Jessica的性格，属于那种你不和她讲话，她可以一年都不吱一声的类型。除非你做了什么事她看不过去了，那时候她的心直口快就立刻显露出来。

而Alice也知道Tiffany是一个拥有可以将冰块融化的笑容的女生。

于是，就这样对Jessica说「我觉得，你会和Tiffany相处得很好。」

Jessica很奇怪，为什么Alice认为自己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变得熟络。

确实，现在Jessica没有什么朋友，可能是外表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不容易让别人亲近。

9月份到伯克利大学时，所修的心理系那个班上的女生经过一年的相处，早已经熟悉起来，成群结队地参加社团活动，上街Shopping。

而Jessica，每天一个人坐在教室的一角，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躺在教学楼前青嫩的草坪上晒太阳……总之，任何事都是一个人。

虽然Jessica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但每次吃饭面对着空气，别的同学都是5、6人结伴吃饭，她一个人吃饭占5、6个人的位置，简而言之，就是十分尴尬。

所以，Jessica鼓起勇气，准备参加直排轮社。花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找到滑轮社的活动室，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女生坐在靠在门口的软毛的沙发上。

活动室的布置很简单，两张桌子拼接在一起，上面随意放着几个单肩包，还有几双直排轮。

「请问，这里是滑轮社么？」Jessica轻声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那个低着头看杂志的女生头也不抬地搭腔。

Jessica心想，这个肯定不会是平易近人的Tiffany，紧接着说

「呃……请问有一个女生叫Tiffany吗？」

「你找她干嘛？」依旧是那个女生不友善地回话，不过她抬头看了Jessica一眼。

「唔，是这样的，我大一的同学是她小时候的玩伴…」Jessica突然冒冷汗，不知道该怎样说，胡乱地把Alice扯出来了。

「什么大一的同学，小时候的玩伴？」那个女生一脸的疑惑。

「我是转校生，从三藩市来的…」Jessica只能这样说了。

「啊，你是Alice的高中同学哦？Alice有跟我提起过你…」那个女生把不友善的眼神收起来，转变为笑脸，「我就是Tiffany~」

说完便拉着Jessica坐下，道歉说「对不起，刚才还以为是什么女生来寻仇的…」

『究竟是谁比较像寻仇的？ 』Jessica这样想着。

「对了，我旁边的这个女生叫Kaya，也是直排轮社的」Tiffany介绍到。

「Hi~」叫Kaya的女生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Jessica…」Jessica回应到，随后便拿出一本书和笔，没有和刚认识的新朋友聊天的意思。

Tiffany看Jessica这个架势，也就没多说什么，继续和Kaya翻看手中的时尚杂志，时不时激动地指着某张杂志里的图，说一定要买到之类的话。

Jessica看起来是一副学习的样子，其实是在偷偷观察坐在一旁的Tiffany，看到她对着杂志也能这么兴奋，

心里默默念叨着『果真是一个容易High的女生，今后能好好相处么？ 』

这就是Jessica和Tiffany初次相遇，某种意义上说，可能也不是初次。因为两人对对方都有种熟悉感在里面，就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一样，只不过她们在那时没有察觉到。

LA，每年慕名到此的游客数不胜数，有的为了走走印满国际巨星手印的星光大道，有的为了看一眼好莱坞这座商业大片「制作厂」。

在LA繁华的商业圈，尔虞我诈的娱乐圈之外，大学里的生活算是舒适惬意很多。

现在的Jessica，有Tiffany「特别的照顾」，时不时的在身边嘘寒问暖，真的比一个人孤零零地修学分要开心许多。

说是「特别的照顾」有些夸张了，只是在直排轮活动室时，Jessica总是一个人闷在沙发上看书或是在随身带的记事本上写些什么，有时干脆望着空气中的某个点发呆。

在有集体活动的时候，或小到仅仅是要出去买些东西这种事，Tiffany都会耐心询问Jessica的意思。

『这也是托Alice的福吧，她肯定有嘱咐过Tiffany在学校多照顾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闷在角落之类的话。 』Jessica在这种时候总会这样想。

「欸，Jessica，你又放空。」Tiffany那洪亮的声音猛地把Jessica震醒，同时Jessica感觉自己的耳朵上有股向旁边延伸的力量。

「啊，疼！你的手放开啦…」Jessica吃痛地叫到。

「你也知道疼，怎么总是处于发呆的状态，要不就是闷着看书，完全的文艺青年…」Tiffany有些揶揄地说。

「因为没有什么其他事可以做…看书，写字，发呆，都是我喜欢做的事。」Jessica按自己的心愿如实回答。

「那你加入直排轮社是要干嘛？」Tiffany反问到。

「你这个社长没有安排活动，我要怎么办？」Jessica拿起一本书，缓缓吐出这句话。

「我……好好好，我理亏行了吧。都放学了，文艺青年，你是想在活动室过夜么？我们先出校门吧。」Tiffany没想到Jessica会这样回答，只能转移话题。

「哦…」Jessica把桌上的记事本放进包里，怀里还抱着一摞书，没顾Tiffany跟没跟上，就往校外走去。

「欸，等等我…」Tiffany踩着高跟鞋紧跟着Jessica，心里疑惑着『你怎么总不领我的情？ 』

走出校门，秋天的味道更浓。树枝上的叶子已凋零得只剩几片，光秃秃的树枝早已显露出来。

街上的行人，如同华尔街的金融高管一样繁忙，神色匆匆地走向各自的目的地。

好像，只有还没有踏入社会，不知其黑暗与不公的孩子们，以及享受着人生最灿烂时光的大学生，才有欢声笑语的资格。

「你回家还要带这么多书？每本都很厚诶…」Tiffany想着和Jessica聊聊书，应该可以多说几句话吧。

「心理系理论性质的材料很多，阅读量大，所以要读这种教授级别的作者编写的书。」Jessica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在学校的时间用来学习足够了，回家就应该休息，看书太久伤眼睛…」Tiffany觉得Jessica太用功。

「嗯……」

两人已经沿着校外铺满落叶的街道走了许久，Tiffany总是打破寂静的那个人。

「对了，你怎么回公寓？难道要走回去？」

「没，只是想一个人走走。等下去前面的地铁站。」Jessica有些晃神，好像一直在想些困扰她的事情。

「你乘地铁回公寓不是很方便吧？肯定还得步行一段路。把你课表拿出来！」Tiffany突然拍了拍Jessica的手，示意她把课表拿出来。

Tiffany的手很暖和，指尖与Jessica的手背触碰，让Jessica回过神来，她缓缓抽出夹在看起来极其厚重的书里的课程安排表，递给Tiffany。

「噢，看来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下课也可以同路回各自的住处。我们课程的时间基本是一样的哦~」Tiffany接过课表，并拿出自己的对比，嘴里喃喃说道。

「是吗？」

「嗯，干脆今后我早上去接你，再一起到学校。OK？」Tiffany配合着可爱的语调，并用手指做了一个OK的手势。

Jessica静静地看着面前样子有些幼稚的Tiffany，没有多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

「同意了！那么，我们今天就一起回家吧…」Tiffany走到路边，挥手拦了辆Taxi，拉着Jessica的手上了车。

上车后，跟司机说明两人的目的地，Tiffany便拿出手机，涂满指甲油的手指劈里啪啦地按着键盘。

Jessica看着Tiffany那有着好看轮廓的侧脸，又有些恍惚。但，心里感觉到一股温暖，如同刚才触碰手背的那种微热，像血液流动般地逐渐在体内蔓延开来。

Jessica不知道，在答应Tiffany同行的要求后，未来有多少事情在等着她。

理所应当，约定后的第二天早晨，Jessica简单地吃了几片吐司，抱着一摞书走出公寓，在路边等着Tiffany。

十分钟，十五分钟……腕表刻度盘上的指针一刻不停地围着中心转动。腕表透明的玻璃表面反射着深秋早晨微弱的阳光，Jessica却觉得格外刺眼。

『怎么还没来？不会还没起床吧…』Jessica突然觉得答应让Tiffany接自己去学校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没办法，继续等吧…五分钟之内还不来，只能拦Taxi赶去学校了…』

终于，在Jessica快放弃等待的时候，几十米开外一辆Taxi里探出一只手，随后传出Tiffany那耳熟的声音

「快点，Jessica！上车，要迟到了」

Taxi猛地刹住，停在路边。车门瞬间（又断我文）从里面向外推开，Jessica的手被Tiffany牵住，顺势被拉进车内。

「你也知道快迟到？是不是早上睡过头了？」Taxi刚启动，Jessica便面无表情地发问。

「Sorry，昨天晚上看电视剧，睡晚了，所以……」Tiffany小声说道，看Jessica没有回应，赶紧小心问她「Ssica，生气了？」

「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只是拜托大小姐你以后要按时起床…」Jessica以为自己会生气，但看到Tiffany委屈的样子，心莫名地软下来。

「嗯，没有下次了。你看，我急着来接你连妆都没有化…」Tiffany边嘟囔边从新款Gucci包里拿出唇膏，粉底之类的化妆品，对着镜子如同任何爱美的女生那样开始化妆。

「Ssica，你不化妆么？」Tiffany近距离观察到Jessica脂粉未施的侧脸，「不过，你皮肤很好诶，虽是素颜却有种自然恬淡的气质…」

「平时有擦护肤品，化妆品用多对皮肤伤害大，护肤品比较安全。」Jessica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心里却想着『你就这么自然地开始叫我Ssica…』

「这样啊，不过我觉得Ssica化妆应该会很好看。」Tiffany自顾自地说。

Jessica耳旁一直回响Tiffany刚刚所说的那些朋友间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嘴角微微上扬成漂亮的弧度，『应该能和你成为朋友吧…』

约定的第一次同行，在LA深秋这样一个平常的早晨出发、到达目的地。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Ch2、Cry Me A River

步入隆冬的12月，冰冷的空气，清晨藏蓝的天空，还有下午4点就开始涌上来的暗沉沉的暮色，都会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时光流逝得非常缓慢的错觉。

这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对冬季的感受。

而处于美国南部的繁华都市LA，大概永远不会让生活在此的人们感觉到时光流动得缓慢。

因为12月的LA，应该说是12月的西方国家，大大小小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欢乐的节日气息，如同冬日氤氲的雾气那般浓郁。

不管你是路边的流浪者，还是豪华轿车中的富人；无论你是朝九晚五的公司职员，还是清晨啃着面包赶地铁的学生，圣诞节对于你来说，绝不该是一个伤感的节日。

在伯克利大学学习了3个多月的Jessica也逐渐习惯这个时刻喧嚣着的城市。

当然，她已经习惯每天有一个在他人看来十分惹眼的女生围绕在左右。

有的女生就是这样的，一开始你的眼光不会被她吸引过去，但是久而久之，随着日子的推移，不经意间，你开始觉得她好看，至少她没有任何一个角度是难看的，非常均衡。

再过些时间，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人舒服，于是你发现她的漂亮属于生活范围之内的漂亮，在这种漂亮面前，你可以心安理得，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行为是否得体。

这就是Tiffany给Jessica，准确地说是所有人的感受。

久而久之，Jessica也能毫不拘谨地和Tiffany开玩笑，相互挖苦，如其他好朋友之间那样。

唯一让Jessica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自从和Tiffany一同上学后，每次她都是踩着那恼人的铃声，在班里几十双眼睛地注视下走进教室，再带着尴尬的表情坐下。

Tiffany每次会用各种新奇的理由向Jessica解释自己为何晚点，对于这一点，Jessica也无可奈何。

「Ssica，先别回家，陪我吃晚饭吧，就我们俩。」Tiffany说话的语气不想往常那样元气，Jessica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她，

『这样有些闷的Tiffany真的很少见呐…』

「OK！我陪你…」Jessica抑制自己心里的疑惑，爽快地答应了。

「那么，Tiffany小姐，你是不是需要带路去吃饭的地方呢？一直站在路边可只能喝西北风，吃灰尘的…」Jessica有些戏谑地说，一只手还在Tiffany的眼前上下摆动，希望引起Tiffany的注意。

「想不出来去哪里吃呢…那去我家吧，想要安静一点。」Tiffany说着，挥手拦下一辆Taxi，不给Jessica反应的时间，牵着她坐进车内。

若有若无的触碰，还是同样温暖的手，Jessica在那短短几秒种对这种感觉有种依恋感。

Taxi安稳地停在一栋装横欧式的别墅外，别墅一侧的墙壁上有着爬山虎曾经生长过的斑驳痕迹，

『夏天的这栋别墅会更有生气吧』这是Jessica的第一感受。

进门后，偌大的客厅没有那种温暖人心的感觉，即使天花板上精美的水晶吊灯向四周散发着昏黄色的光线以及少量的热量。

「平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很孤独呢…」Tiffany递给Jessica一双毛茸茸的软底拖鞋，笑得有些勉强。

「父母工作很忙吧……好了，我们吃什么呢？」Jessica避开那些愈发令人伤感的话题，提出了一个她们面临的实际问题。

「嗯，冰箱里面有原材料。不过…我猜你也不敢吃我做的东西。Ssica，你煮菜给我吃吧~」

Tiffany有些小孩子气地向Jessica撒娇，这时候的她好像突然忘记了之前的愁绪。

「说请我吃饭，最后还得由我下厨。首先声明，我不会做家常菜，像煎蛋，沙拉这种食物，你应该吃的吧…」Jessica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Ssica做的菜Ffany都爱吃…」Tiffany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这个人，觉得这样的她才是原本真实的Jessica，好像自己的愁绪也随着那个终日沉默冷淡的Jessica消逝。

没过多久，Jessica就将两人的晚饭做好。

「Tiffany~在哪里吃？客厅吗？」Jessica朝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Tiffany叫着。

「去我房间吧。客厅太…你知道的，感觉不怎么暖和…」Tiffany说完便走进厨房，和Jessica一起把这份简单的晚餐拿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色彩很适合你呢…」Jessica看到满屋暖色调的装饰和墙面，感叹到。

「呵呵…我是个温暖的人嘛~」Tiffany把食物放在床前的短脚餐桌上摆好，笑着对Jessica说。

「我肚子饿好久了~~先吃饭吧…」Jessica学着Tiffany撒娇的语气说话。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是极其强烈的，任何人都是，Jessica也不例外。

「Tiffany有些不开心吧…」

「嗯？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Tiffany放下手中的食物，抬起头想给Jessica一个放心的笑容，但勉强的笑容出卖了Tiffany。

「哦…」Jessica没有多说，她知道这个没有必要强人所难。

短暂的寂静，小而温暖的空间被音响所发出的音乐声填得满满当当。

「其实，是失恋了呢…」Tiffany终究是说了出来，停顿几秒后，低着头继续说

「他是直排轮社的前任社长，其实我这个运动白痴加入社团，也是因为他。」

「这学期开学之前的暑假，他提出分手，说我们没有感情了…其实是喜欢另一个女生，我没有同意，很傻吧…明知道男朋友喜欢其他女生，还死死抓住不放。」

「我也知道，这样拖着没有多大意义。在这几个月里，两个人也并没有真正在一起。这样做，只是自己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样眼睁睁地将男朋友拱手让出。 」

Tiffany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这些，苦涩地对着正认真注视自己的Jessica一笑。

是的，很多人都会说，失恋而已，谁都经历过，并不是什么大事。道理上讲是没有错的，可是只不过是道理而已。

此时的Tiffany看起来没有那么悲痛，但，Jessica知道，再怎样轻松的语调也无法化去或是掩饰失恋的痛苦感受。

「Ffany，不早了，你去睡吧…」Jessica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如受伤小动物般的孩子，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怜爱之情向外翻涌。

「放心，我来做善后工作…快休息吧」看Tiffany有些迟疑，Jessica紧接着补充到。

Jessica将餐具洗干净后，有些不放心Tiffany，轻轻地推开卧室门，看到她如睡美人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

Jessica走上前，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床边蹲下，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怜惜的孩子……

夜里，Jessica是被人推醒的。恍惚间她感觉到了轻轻的摇撼，然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耳朵旁边细若游丝的呼吸声。她知道，是Tiffany…

「别，别开灯。」黑暗中Tiffany的声音特别清澈。然后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Jessica的后背，再然后，她就哭了。

Jessica一言不发地听她哭。她呜咽的声音给Jessica一个错觉，好像有什么用来打井的工具，不动声色，无所顾忌，一点一点地凿进她的血肉之躯的最深处。

然后，抽出来那些源源不断的，滚烫的眼泪，慢慢地，那把凿子开始来凿Jessica的胸口了。

于是Jessica转过身去，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除了使劲揉她的头发和脖颈，一句话也说不出。

Jessica有节奏地，舒缓地拍着她的背，她的气息渐渐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Jessica觉得她渐渐安静了下来，但两人一直没有入睡。

黎明渐渐地来临。柔软的、泛着水光的曙色涌进来。于是黑夜苏醒了，赐给Jessica看清万物的视觉。然后她就看到，旁边蜷曲着身体，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那个夜晚之后，Tiffany恢复了往日的元气，在人群中还是那么的耀眼。

Jessica和Tiffany知道，那是她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同时，Jessica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某处在慢慢滋长着什么。一刻不停。

圣诞节前夕，按国家规定，学校没有安排课程。但，生活终究是在按部就班地滑行着。

Jessica一个人在LA，家里还算有些产业的她，没有接受父母定期的银行汇款。

每次母亲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有用家里的钱，Jessica总说花自己挣来的钱比较开心。

是的，Jessica就是这样一个独立，又有些偏执的女生。不想做的事情绝不会违心去做，即使是父母的好意，也被她拒之门外。

银行的帐户上面，存款的数字在不停地增长。 Jessica，除了学习外，就是在不停地打工。

是为了赚钱吗？不全是吧。

其实，是害怕。是为了停止自己心中某种微妙情感的滋生。

Jessica现在打工的地方是一间咖啡厅。在美国，平均下来，每个人一生喝的咖啡是个庞大的数字。

便利咖啡店随处可见。而Jessica是个挑剔的人，还好，她运气不错，找到一个布置简单却不失高雅的咖啡厅。

客人虽然不像星巴克那样络绎不绝，却都是固定客源。更好运的是，老板娘是一个亲切并且爱笑的好人。

好人，坏人。这样将人分成两类可能有些草率。有时候，Jessica也会暗暗嘲笑自己冒出来的简单如孩子的想法。

Tiffany的朋友很多，假期里，她被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人邀请去参加各种活动。

她不是那种招蜂引蝶的人，而是本身具有某些特质吸引着周围的人飞蛾扑火。

各种聚会上，人们虚情假意地热情，却又是真心真意地相谈甚欢，一起投入地为某个不

好笑的笑话笑一笑。不只不觉间，空的饮料杯摆满了一桌。

她以为，Jessica不跟自己去参加Party是因为不喜欢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她以为，Jessica对自己的疏远，只是忙于打工挣钱。

所以，在一次邀请被婉言谢绝后，Tiffany也就没有勉强。

不过，在大把大空闲的时间里，她总会拿着一本书到Jessica打工的咖啡厅消磨白天有些无聊的时光。

每次，Tiffany都会径直走到那个视野宽阔，落地窗前的座位。因为是圣诞节期间，愿意外出的人并不多，可不是每个人都像Tiffany这样清闲。

店里的客人总是不多也不少，刚好Jessica一个人就能应付。在圣诞节愿意打工的人也是寥寥无几，Jessica是一个特例。

咖啡厅的制作间是开放式，里面的服务生可以看到一定视野内的客人，而店内的客人们，能够看到制作咖啡的全过程。

Tiffany将面前的书翻到未知的一页，摊在木质的桌面上。 Jessica在制作间里磨着咖啡，视线的最边缘，恰好是Tiffany。

冬日的阳光铺满Tiffany身边每个角落，咖啡氤氲的热气弥漫在她的眼前，当水雾润泽着她的眼睛时，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美好。

这样的美好，搅乱Jessica的思绪。

Jessica不知道，当她在忙碌时，Tiffany的视线可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随身带着的那本书上。

Jessica拿着Menu在咖啡厅忙碌的身影，或是在制作间偶尔放空的样子，Tiffany都一览无余。

她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很妙，和自己以前相处过的不同。

刚见面的沉默寡言，相处之后的独立与自主，伤心时恰到好处的温柔，对事对人都能在朦胧中拿捏一种张弛有度的判断……

以及那晚对自己的贴心，有种直达心底温暖。

她们像两块异极的磁铁，牢牢地吸着对方灵魂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为对方牵挂。

Ch3、A Warm Winter

各地区咖啡豆的不同，重度烘培的香醇，中度烘培温和，轻度烘培的酸味，咖啡豆的产地不同，加以不同的烘培方式，就会有不同口味的咖啡。

每个人都能找到一种符合自己口味的咖啡，除非你不爱喝。

咖啡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但在庸碌的生活中，人其实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的。

「Ssica，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工作？」Tiffany在Jessica经过自己身边时，轻轻拉住她，「轻轻松松生活不是挺好…」

「我忙一点，生活比较充实，而且我喜欢泡咖啡~」

「Jessica，」Tiffany突然停顿，「你该不会是要治疗什么伤痛吧？」

「什…什么啊？」Jessica突然有些心虚，「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吧。」

「没有啊，电视剧上都那样播的…什么爱情失意只好在工作上拼命用忙碌麻痹自己…」电视剧真是教坏儿童。

「你想太多了！」Jessica理直气壮地回应。

事实上，或许Tiffany说的对，Jessica确实是要尽量减少和她相处的时间。

「你该放松下…这样，明天一起出去玩~」

「就我们两个。」Tiffany补充说，她想要Jessica快点决定。

「只有我们两个我更担心，你这个大小姐很不好照顾的。」Jessica故作正经地说。

「你到底去不去嘛？我可是拒绝了好多人来约你的…」Tiffany又开始用她那特有的撒娇向Jessica发出攻势。

「好好好，我去…你真的很麻烦。」Jessica受不了那撒娇声，更何况她还要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Tiffany看着正端着咖啡杯走向制作间的Jessica的背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那你明天中午来我家接我~」

Jessica没有回头，腾出一只手在空气里比出『OK』的手势。

第二天中午，Jessica准时到别墅，她知道这个时候Tiffany肯定没有准备好，说不定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呢。

平时上学就爱磨蹭，赖床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假期，恨不得一觉睡到下午去…

换好拖鞋径直走到二楼Tiffany的房间，敲门。

「Tiffany，起床了~」

「我已经起来了！」屋里传出Tiffany干脆的声音，「你进来等我…」

Jessica推开门，看到卧室内置的浴室里有暗暗的淡黄色光线，便坐在床上，随手翻着身边的时尚杂志。

「我还没吃午餐，你呢？」Tiffany把头从浴室门探出来问到。

「哦，我也没吃。等下出去吃吧~」Jessica随口回答。

「不行…」Tiffany走出浴室，开始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转过来看着Jessica，「我好饿~」

还好随着天气越来越冷，Tiffany穿的睡衣遮的部分和温度下降成反比。

「那有什么办法…快点准备好，就可以早点吃到午饭了。」这期时尚杂志的一周星座运势说白羊座这星期运势欠佳，事事处于弱势，会被人呼来喝去。

「Jessica，你下楼做午餐给我吃…」

「啊？」Jessica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星座运势可以这么准。

「我好饿，我想吃午餐！」饿的人，竟然还有吵闹的力气。

此刻，Jessica正在想过几天应该找个星座专家来帮她改改命，避恶运。

Tiffany家里的厨房，有着干净洁白的大理石流理台，米色橱柜和不锈钢的抽油烟机。 Jessica想到每次经过厨浴设计的店门口，整片落地玻璃橱窗展示的优雅厨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Jessica打开了比她的人还大的双门冰箱，里面的东西却不多，但还好Jessica长期一个人在外面，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给Tiffany做饭。对于厨艺虽然不算精，但还是有什么能变什么。

简单地准备一下，拿了一个餐盘就把东西摆一摆上楼了。走在楼梯的时候，Jessica想到自己真像是Tiffany的小佣人似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把早餐放在床边的桌上，Tiffany已经把衣服换好了。

「大小姐，你的午餐。」

「哇，」Tiffany看了一下餐盘里的东西，「你还蛮会做的嘛…」她指着盘子里的煎得很完整的荷包蛋和火腿。

「这些……又不难，而且也不是第一次给你这个大小姐做饭了。」被称赞了，Jessica心里有点摇起尾巴来。

「但，」Tiffany指着餐盘上的两颗苹果，「这是什么？没有吐司或面包吗？」

「你家又没有那种东西。」理直气壮。

「那，午餐吃苹果？」一脸疑惑的看着Jessica，苹果那两个字特地转了娃娃音，表情很可爱。

「An apple a day, keep the doctor away。」看着她，呆呆地说。

「怎么突然说这种幼稚园老师用在小孩身上的话…」Tiffany用手指点了点Jessica的头，开始吃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Tiffany说，「明天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吧，以后每天早上都到我家做早餐给我吃，然后一起去学校。」

Jessica心想，『真的是天生碰到她就注定了劳碌命。 』

「好。」心里那样想，嘴里吐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字。

有一个人可以一起陪着吃早餐，应该算是一种幸福，只是Jessica不知道，Tiffany和自己的这种幸福，算是哪一种？

Jessica只是想，今年的冬天，应该不会太冷。

Tiffany冬天的装备非常齐全，她通常都戴了围巾又戴了手套，Jessica事实上不太戴围巾，有时候脖子会过敏。

手套也不常戴，因为觉得手套怎么暖，手还是怎么冰，这种温度进不了皮肤里层，很虚。 Tiffany吐槽地说Jessica很古怪。因为她觉得有总比没有好。

「我们去哪？」Jessica抛出这个实际问题。

「我早就想好了，上山！今天晚上有烟火哦~」Tiffany说话的语气很是兴奋。

「啊？！」Jessica心想自己果然是劳苦命。

「你惊讶什么，烟火很好看的…」Tiffany不顾Jessica的反应，不以为然地说。

「Tiffany，烟火当然好看。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费体力上山…」继续抱怨

「视野好啊~」Tiffany也学会了Jessica的言简意赅。

「……」

「你别那种表情，我可是特意想带你去看的。」Tiffany故意用杀死人的眼神盯着Jessica。

「好嘛好嘛…那要怎么去？」Jessica拗不过，再次提出问题。

「骑车。自行车。」简略回答。

「大小姐，你真的是不嫌累哦。算了，我陪你啦…」Jessica心里喊着命苦，无可奈何地跟着Tiffany去她家后院取车。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异常的早，才刚上山天色就变逐渐变暗。

说是山，有些夸张。其实，只是比平地略高一些的山丘，有自然生长得极其随意的树木，空气清新。

Jessica和Tiffany就沿着这旁边满是张牙舞爪树枝的小径一路骑上山丘顶部。

今天的天空云层很低，整片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零星的城市灯火向两人所处的地方释放暗暗的光。

「好…好冷…」两人坐到山丘顶部的草坪后，Tiffany抖抖地说着。接着，Jessica感觉到自己和Tiffany之间的空隙被填满。

「……嗯，要不要再靠拢些？」实际上Jessica也觉得冷，本来脱口而出的『真的不知道这个上山的注意是谁提出来的』被身边微热的体温蒸发掉。

「快看！Ssica，快看…」Tiffany突然拍了拍身旁Jessica的手，「是烟火，好漂亮…」

让Jessica回神的不是烟火，而是黑暗中，Tiffany牵起了她的手，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牵手。

不自觉的，Jessica回握了她，紧紧的，Tiffany也扣住了Jessica的手。

黑暗中，Jessica看不清楚旁边那个人的表情，或许我们彼此只是想要一份温暖和安全感，很单纯，她这样自己告诉自己。

但温度却从手里蔓延到了心里，在她的胸口起了热热的感觉。

山丘的另一边，出现点点的星光，与黑幕中的灿烂烟火衬映。

「很漂亮…」Tiffany依旧看着天空。

「嗯。」Jessica还在在意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不晓得看不看得到我的家……」Tiffany的目光转向灯火通明的市中心。

「在那，」Jessica懂得Tiffany心中小孩子的想法，指着一个点，「那里，有没有看到？」

「哪哪？」Tiffany朝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在那啊，前方是一片草原，周围还有森林，还被护城河围绕着…」

Tiffany大笑，「你这是国王的新衣喔？」

「不是，是公主的城堡。」

Tiffany却靠着Jessica的耳边小声地说，「你真可爱。」

Jessica想起有人说过，在这世界上有四种东西，只要你相信，它就存在----新闻，爱情，历史，宗教。

她不知道那晚自己和Tiffany之间存在的究竟是什么？但那一刻，她真的几乎要相信了。

那天她们并没有看到多么绚烂的烟火，但看见了整个城市的星光夜景。

上山看雪的那天过后，Jessica跟Tiffany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变，Jessica仅仅是多了一项每天替她做早餐的任务。

假期是悠闲的，Tiffany依旧到Jessica打工的咖啡厅整日整日地坐着，喝咖啡，看书。

她还是常常耍任性，不同的也许是她像是阳光一样融化了Jessica心上的积雪，冰冰的雪水流过心里，蔓延整个心房心室，沁染脾胃。

但Jessica却不太敢去分辨，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能待在Tiffany身边就已经很满足。而且她知道，对Tiffany来说，牵手不算代表什么。

日子在继续，时间还是在往前大迈着步子，不管人们是迟疑或是果决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明天是平安夜，晚上我家有Party…」Tiffany手里拿着一个记事簿，写着什么。

「喔，是嘛~」继续手中磨咖啡的动作

「你这是什么冷淡的语气。我很明显是在邀请你…」有些生气。

「可是我还有工作啊，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另一边的语气很无辜。

「我刚刚决定的，什么东西都还没准备，你陪我去买！」Tiffany坐在吧台前的位置不管不顾地说。现在已经接近打烊，店里没有什么客人。

「我除了做拿酬劳的工作还要为你这个大小姐免费服务，把我累坏了你可得赔医药费。」 Jessica最近很关注星座运势，杂志上面说本周白羊座要注意休息，否则会有病痛之灾。

「不会啦~只是买点装饰品，布置的工作我自己在家做，放心好了。」Tiffany终于露出笑颜。

「等我去跟老板娘请好明天的假，再一起去买…」

冬季夜晚的风十分凛冽，它可不管所到之处是否在度过某个温馨的节日，无情地在人们耳边呼啸。

街头到处都弥漫着耶诞节的气息，所有的商家小店把耶诞树摆了出来，在玻璃橱窗上用棉花和白色喷雾装饰着白茫茫的雪景。

各式彩色的灯泡也挂了满街，跟着街头的霓虹一齐热闹闪烁着欢庆这一天。

帮忙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领回Tiffany家后，Tiffany高高兴兴地装饰客厅，没有顾及看起来有些疲惫的Jessica。

不知是吹风受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Jessica头越发觉得昏沉，喉咙也有点隐隐作痛，整个胸口闷闷的，她没有打扰兴趣正浓的Tiffany，昏昏沉沉地走去厨房想找点喝的。

饮水机里没有水，迷糊中她看到冰箱旁边有一瓶没有外包装的玻璃瓶。没有多想，拿起来就猛灌一口，原来是白酒。

被狠狠呛到后，整个身体都在发热，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病毒作用，她的头越来越昏，几天来的疲劳好像瞬间被放大加深，手脚都感觉很无力。

Jessica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到了哪里，倒头就失去知觉……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有一双美丽斑纹的蝴蝶飞在雪地上，随后又飞到处于苍茫雪地中心的Jessica身边，恣意的飞翔。

再暖和的冬天，蝴蝶也只会出现梦中……

不过，Jessica和Tiffany还要一起度过这个温暖的冬季。

Ch4、Her Ex-Girlfriend

Jessica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棉被里有一股柔柔的香气，很像是百合花香的沐浴乳，翻了一个身到侧面，额头上面有块湿湿的毛巾掉了下来。

微微睁开眼，是Tiffany熟睡的脸在面前。

『我…和Tiffany过了一夜？ ！ 』

Jessica脑袋里面不禁浮现八点档或是电影情节里在酒后乱性的种种画面，脸颊又感觉一阵热，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衣服，『恩，还好都在。 』

『但是，这好像根本不是我的衣服！ 』

Jessica突然惊醒坐了起来，心脏砰砰跳，Tiffany被她的动作弄醒，缓缓地把眼睛张开，眯着眼看着Jessica。

「你醒了喔？感觉怎么样？」

「很紧张…」

「紧张什么？头还在痛吗？」

「恩，有点。」Jessica摸了摸头，太阳穴两边的确还是隐隐作痛。

「那不要那么早起床…再多睡一会……」Tiffany咕哝着，翻了个身，就没再回答。

Jessica看着她，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暖暖的安心感，如果这是梦，就继续梦下去好了，Jessica钻进棉被，被属于Tiffany的味道包围，继续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只手放上Jessica的额头，冰冰凉凉地，才悠悠转醒，张开眼睛，看见Tiffany刚洗完澡包着浴巾正在弯腰着摸自己的额头。

Jessica想要大叫，却觉得口干舌燥，发不出声来，Tiffany却先说话了。

「怎么还是这么烫？」

『废话…』Jessica想，『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

「你知道吗？你昨天竟然自己跑到我床上…」Tiffany低着头对Jessica说，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我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回家了呢，结果……」

「啊，对不起，」Jessica想要起身，用保持镇定的口气说，「我昨天头太痛了，根本不知道后来怎么了…」!

「你发烧了，」Tiffany坐到Jessica身边，「昨天一直喃喃自语说头痛…」

「你…你帮我换了衣服喔？」Jessica看了看身上的T shirt，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连内衣都脱了…

「对啊，」Tiffany起身到旁边准备换衣服，「你流了一堆汗，衣服都湿了。」

Jessica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像是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错事被发现的样子。

「欸，早餐要吃什么？」Tiffany换了一身很居家的装扮，走到Jessica面前说。

「呃…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跟Tiffany在一起，时间都很奢侈，日子真是恣意浪费。

「我，我今天白天还要打工欸…昨天只请了晚上的假…」Jessica突然想到。

Tiffany突然定睛看着她，「不准去！」

狠狠地抛下这三个字。

「你昨晚都那样了，还要去打工？」

「啊？」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啊！」Tiffany走近Jessica，然后用食指直点着她的头，

「你干麻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你是有自虐倾向喔？明明很辛苦，干麻早上还来帮我做早餐？都已经发烧了，还要去打工？你干麻硬要逞强… 」

「我没逞强…」

「哼！反正就是这样！你今天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哪都不准去，不准去打工，打电话去请假！」Tiffany最后下了一道懿旨。

乖乖地，打了电话去请假。

Tiffany则说，今天的午餐归她做。

这天，Jessica破天荒地跟Tiffany厮混了一整天，没有打工，没人在家，不用上学，只有她们两个人。

是的，晚上的圣诞Party取消。 !

Tiffany把荷包蛋煎成了炒蛋，被Jessica取笑了很久，她们一起看Tiffany小时候的照片，然后Tiffany看电影的结局看到哭，问Jessica怎么这么狠心，不会掉泪。

因为Jessica的心太幸福，哭不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非常得体和顺利，就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

一如既往地，2008年就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里来临。

Jessica也一如既往地，在1月份最初的几天里，总是把需要写“2008”的地方写成“2007”。还好，把“7”涂改成“8”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图书馆吗？」Jessica接通手机，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嗯，在温书。」因为在图书馆，只能小声回答。

「今天天气很好，去操场走走吧…」

「啊？」 

「走嘛，云很漂亮呢…」真是个浪漫的家伙。

「可是，温书的时间宝贵啊…」Jessica觉得自己应该理智

「Jessica，」手机里的声音突然变得真切，原来Tiffany跑到图书馆找她，眼前的Tiffany嘴巴似乎又要嘟起来。

结果想也知道，Jessica把书收好放进包里，跟着Tiffany去操场杀时间……

操场的学生很少，学期末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风景上。但是天气真的如Tiffany所说，在这冬末时节，些许的午后阳光，不晒人，刚好温暖，舒服。

「午后散步最好了。」Tiffany走在Jessica前面这样说道。

「嗯。」觉得她有时真是天真。

「偶尔这样什么都不做，什都不想不是很好吗？」

「恩…但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才会乱想吧？」

「乱想什么？」Tiffany停下来盯着Jessica。

「没没…没啦，我意思是说，有事情做比较充实…」

「我看你以后一定会变成工作狂…」

其实Jessica也很喜欢这样有线的时光，只是只要心里安静下俩，就会想到一些事。

突然，Tiffany停住脚步，望向草场外一男一女，又马上将目光转移。

『前男友？ 』Jessica细心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疑惑着。

「你…你有办法结束一段感情，然后很快喜欢上别人吗？」Jessica突然想问。

「嗯？如果感情不深的话，应该没有什么要疗伤的啊，分手之后反而会很轻松~~」Tiffany不以为意地回答

「怎么？干嘛突然这样问？」Tiffany似乎发现Jessica眼神里的游移，直直盯着她。

「没啦~」像挥小虫子般，想把Tiffany的目光挥掉。

「那你呢？」Tiffany突然反问。

「啊？」

「你该不会还在情伤吧？！」Tiffany，有时也是挺敏感的。

Jessica快步向前走去，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果然是…」Tiffany追上Jessica，对她大喊。

Jessica不想回答，继续走着，但Tiffany似乎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八卦神情一直望着她。

「很久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还喜欢那个人吗？」像是八卦记者般地在旁边连续发问，Jessica却只是不回答继续向前走。

Tiffany停下，对继续往前走的Jessica大喊，「Jessica，你真的很自闭，干嘛都不跟别人讲？憋在心里会憋坏的！」Jessica依旧没回答。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再喜欢上其他人啊？！」

下课铃响，Tiffany终于喊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Jessica终于停下来回答她，「但我知道，如果喜欢上下一个人，我一定会对那个人更好，好到她不再会离开我。」

Tiffany怔怔地看着Jessica，「那。那下个人真是赚到了。」

「是啊，捡到便宜了。」Jessica心酸地笑着。

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在那样回答过Tiffany的问题之后的某一天，Jessica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Ssica。」电话那头传来那个久违的声音。

「嗯，Yui。」

「你现在在哪？」

「在打工，一家咖啡厅…」

「地址？」

「你现在要来？」Jessica有些慌，但还是把地址报了出来。

「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已经是忙音…

Jessica觉得，Tiffany一定是铁口算命仙或是会占卜预言的女巫。

她实在不知道在经过了那么久，为什么Yui会在今天出现，究竟为了什么？她的心情不知怎么样的忐忑不安。

想到等下要见到的那个人，不知道她的模样变成怎样了？不知道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Yui，寻常一点的说法，是Jessica高中时期的学姐；另一种说法，是旧情人。

高中时期，Jessica外表冷冷的样子一直拒人千里之外。而Yui，因为是同学习组的学姐，自然会有些接触。

可能是Jessica平日显得很孤单，热心的Yui主动向Jessica介绍学校环境和高中生活。本身没有什么朋友的Jessica，逐渐对Yui产生了依赖感，并且异常在乎起对方来。

寻常讲是在乎，另一种说法是爱。

Jessica虽然在感情上步调会慢一些，但如果发现自己是喜欢的，就会主动。更何况是在那样一个没有任何事情需要顾虑的年龄。

一天晚上她在无人的走廊上亲了Yui，Yui没有躲开，没有拒绝，两个人就那样在一起了。

高中的恋爱往往是无疾而终的。随着Yui毕业，两人的感情变淡，顺其自然的分手。之后也没有任何联系，直到现在。

偶尔的，Jessica还会想念Yui，至少那是自己的初恋。人们不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

Jessica站在咖啡店的门口，看到马路对面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还在门口在等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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