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历史沿革(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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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8月9日发(作者:尤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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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沿革(第五期)

(一)1066年1月5日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在威斯敏斯特病逝,这位笃信宗教的国王没有留下子嗣,于是他在临终之际要求将王位交给位高权重的西撒克逊伯爵哈罗德。当时的英格兰虽然仍能保持统一,但它在政治上已极为虚弱,君主制也日趋衰败。随着王权衰弱各地郡长和伯爵群起割据,哈罗德的父亲戈德温伯爵生前就多次出兵反对爱德华的统治,迫使爱德华承认他在国内至高无上的威权。哈罗德之所以能成为国王的接班人选,与他父亲的政治影响不无关系。而当时的另一位权臣麦西亚伯爵利奥弗里克也成为国王的巨大威胁,1055年爱德华为了压制利奥弗里克的势力将后者的儿子埃尔夫加放逐。但利奥弗里克父子很快就召集一支由威尔士人和爱尔兰人组成的大军杀回国内。他们在赫里福德击败王军,于是爱德华只得恢复埃尔夫加的爵位和领地,英格兰王权的衰弱状况可见一斑。哈罗德在国内的地位也并不稳固,两起重大变故极大地影响他的威权。1064年哈罗德出访诺曼底公国时被诺曼底公爵威廉挟持,为重获自由的哈罗德宣布向威廉效忠,并承诺支持威廉在爱德华逝世后继承英格兰王位。这一公开誓言不仅赋予威廉干预英格兰内政的合法性,同时也令哈罗德失去国内贵族和民众的支持。哈罗德回国后不久便遭遇第二起重大变故,他的弟弟托斯蒂格在与政敌斗争中失败,被剥夺诺森伯兰伯爵的爵位,并在哈罗德调解未遂后率领部众逃到佛兰德斯避难。

(二)此事也令哈罗德多面受敌,和托斯蒂格关系密切的苏格兰国王马尔科姆三世得知此事后便宣布与哈罗德为敌,表态支持托斯蒂格,作为托斯蒂格庇护者的佛兰德斯伯爵鲍德温五世和他的女婿诺曼底公爵威廉也无疑将成为哈罗德的敌人。托斯蒂格还与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结盟,这使英格兰人再度面临着北欧人入侵的威胁。在哈罗德尚未登基之前除了国内难以驾驭的大贵族之外,他还需要面对来自苏格兰、诺曼底、佛兰德斯以及挪威的潜在威胁。内忧外患之下哈罗德于1066年1月6日加冕,他继承王位的消息传遍西欧各地,那些对英格兰王位觊觎已久的野心家们也开始迅速采取行动,率先对哈罗德发起挑战的人便是当时最强大的维京统帅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为了向哈罗德复仇的托斯蒂格开始四处寻找帮手,他首先与马尔科姆三世取得联系,希望能够获得后者支持。马尔科姆虽然盛情款待托斯蒂格,但他并未给予任何承诺。失望的托斯蒂格又试图请求佛兰德斯伯爵支持,佛兰德斯伯爵虽然对他的计划毫无兴趣,但他希望利用哈罗德兄弟的不和坐收渔利,于是便默许托斯蒂格以佛兰德斯为基地寻求支援。1066年初托斯蒂格分别向丹麦国王斯文二世和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派出使臣,许诺支持他们获得英格兰王位,希望其中一人能够答应他的请求出兵相助。与苏格兰国王和佛兰德斯伯爵一样斯文二世对托斯蒂格的呼吁也毫无兴趣,然而哈拉尔三世却毫不犹豫地答应托斯蒂格的请求、决定出兵争夺英格兰王位。

(三)作为当时最伟大的维京统帅,身形魁梧的哈拉尔三世身高达6英尺6英寸(1米98),比同属维京人后代的诺曼底公爵威廉还要高8英寸。早在哈拉尔15岁时他便与自己的兄长奥拉夫二世一同出阵,同北海帝国统治者克努特大王交战。然而在1030年的斯蒂克莱斯塔战役中挪威军队大败,奥拉夫二世也战死沙场。斯蒂克莱塔之战是挪威古代最有名的一次战役,1028年挪威国王奥拉夫二世因遭到其宿敌丹麦人和瑞典人的反对,以及一些挪威大酋长的反叛而被迫逃亡俄国。1030年夏奥拉夫领兵在特隆海姆附近登陆,试图收复挪威领土。但是他的军队在斯蒂克莱塔被丹麦军队和挪威叛军打败,奥拉夫本人亦在战斗中被杀,1164年奥拉夫被尊为守护挪威的圣使。无奈之下年轻的哈拉尔只得逃往基辅罗斯,在罗斯大公雅罗斯拉夫一世麾下担任军官,从此开始他的戎马生涯。不久后年方20的哈拉尔便带着500部众南下来到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在拜占庭皇帝米海尔四世手下效力,并成为瓦兰吉卫队的统帅。在拜占庭停留的十年间哈拉尔征战不断,并因在1041年保加利亚战争中的杰出表现获得保加利亚人焚毁者的称号。1045年哈拉尔返回挪威,与他的表弟斯文结成同盟,以武力夺取挪威的统治权。1047年他成功继承挪威王位,称哈拉尔三世,斯文则继承丹麦王位,称斯文二世。随后哈拉尔三世为了恢复北海帝国的疆域多次进攻丹麦,虽然他屡次赢得胜利但他试图以军事胜利扩展领土的行动却收效甚微,正当哈拉尔三世苦恼之际托斯蒂格的到来让他看到另一个良机。

(四)虽然后世史家大多认为哈拉尔三世选择干预英格兰王位继承的举动过于冒失,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哈拉尔三世的这场军事冒险倒也有据可循。早在1038年前任挪威国王马格努斯(马格努斯一世·奥拉夫森)曾与继承英格兰王位的哈代克努特签订一份同盟条约,条约规定若一方死后无嗣另一方则可以继承死者的王位,因此当没有后代的哈撒克努特于1042年逝世时马格努斯有权根据这一条约排除忏悔者爱德华的继承权。虽然马格努斯并未采取行动,但他从未取消这份同盟条约,所以哈拉尔认为作为马格努斯的继承人的他理应享有先王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权。除了血统依据外哈拉尔三世手下善战的维京军队也是他自信的来源,2个世纪前维京人就曾占据英格兰的半壁江山,50年前他们更是在杰出领袖克努特的领导下成功征服英格兰,建立丹麦王朝。维京军队由以重步兵为主的职业军人构成,他们使用木制圆盾、长矛和长剑作战,部分孔武有力的精锐战士,还使用一种强力的破甲兵器——双手战斧。这种柄长1.5-1.8米的战斧只要一击便可砍透对手的盾牌和头盔,也是克制骑兵的利器。维京军队在远程武器和护甲装备方面也有优势,他们无论在海战还是陆战中都擅长使用弓箭,部队中有一定数量的弓箭手,全军在护甲的装备率上也高于英格兰人。维京人于870年征服东盎格利亚后开始配备马匹,这极大地改善他们的陆上机动作战能力。他们通常在行军时骑乘马匹以提高进军速度,但在战斗时仍然下马作战,以此保持重步兵在防御能力上的优越性。

(五)维京人的长船也极大地增强他们作战的机动性,若英格兰人的数量较少时维京弓箭手便利用长船为掩体射击缺少护甲的英格兰民兵,掩护己方重步兵登陆作战。若发现英格兰人数量较多时维京人则可以迅速登船撤离,转而驶往防备较为薄弱的地区继续侵扰。可以说当时的维京军队已经具备轻骑兵侦察、突袭和掩护作战的职能。配合原有的重步兵和轻步兵两类武器系统,使其获得进行袭扰作战的一切优势条件。英格兰人则处处受制,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攻。在哈拉尔三世调集兵员期间托斯蒂格先行回国充当内应,他在1066年夏天召集60艘船满载士兵杀入亨伯河口,但他却被当地守军击溃,最后只得带着12艘船仓皇逃走。当托斯蒂格发起第一波攻势时哈拉尔三世也已整装待发,1066年9月哈拉尔率领300艘船与托斯蒂格的残部在苏格兰会合后沿乌斯河南下,兵锋直指约克,哈罗德闻讯也开始动员各地领主出兵勤王。11世纪时的英格兰军队主要由临时征召的自由民组成,他们在作战时依然保留撒克逊先祖从丹麦带来的战术风格,大部分士兵使用长矛作为主要武器,少数精锐武士以长剑和短柄战斧为次要武器。他们的常见装备还包括一面椴木圆盾和一把短刀,除了少部分贵族可以装备锁子甲和铁制头盔之外,大多数人仅身着皮制或亚麻质地的衣物。撒克逊军队的核心力量则是国王和大贵族所率领的亲卫队,这些全副武装的职业军人在各自领主的率领下组成一个小型战斗单位,为了进一步提升机动性,这些精锐步兵还有可替换的多匹战马作为运输工具。

(六)哈罗德的麾下还有一些精锐的维京佣兵,他们也使用维京特有的长柄战斧。祖籍丹麦的撒克逊人也有一些使用北欧长弓的弓箭手作为掩护力量。甚至还有一些北方边境的地方骑兵继续沿用罗马帝国时代的东方骑兵战术为步兵同行提供帮助。总体来看双方的实力差距并不很大。9月20日哈拉尔三世率领大军登陆,在福尔福德击败麦西亚伯爵埃德温和他的兄弟诺森比亚伯爵摩卡率领的北部英国军队,并成功占领约克。挪威人虽然初战告捷但也有一定损失,于是哈拉尔在短暂地占领该城,并掠走人质和给养后决定让全军回到在Riccall船上暂作休整。入侵者与诺森伯兰伯爵媾和以换取其支持哈拉尔德登上王位,同时也要求从整个约克郡给予更多的人质。此时哈罗德二世正在南英格兰防御从法国而来的由征服者威廉带领的入侵者,当得知挪威的入侵后他带着他的侍卫以及尽其所能召集来的领主日夜不停的一起快速向北,在4天内他的队伍从伦敦到约克郡一共行进185英里,这速度绝对可以让挪威人大吃一惊。哈拉尔得知英军主力抵达的消息后也做好决战的准备,但哈罗德的急行军仍然让维京人不得不仓促应敌。有争议的是在战役发生时那里是否有一个村庄和一座桥,一种推测认为在1066年时还没有斯坦福桥,甚至直到1086年末日审判书编成时也不没有。这个暗示和描述穿过德文特河地点的名字应当是由单词石头、涉水、桥衍生出来的,即被水漫过的石头与桥梁。在村庄河床的位置上有一个露出河床的岩石,曾经有水流过形成一个迷你瀑布,在枯水季节人们可以很容易的从这一处步行或骑马涉水过河。

(七)9月25日双方在斯坦福桥准备决战,挪威一边有9000人,英军的人数则与之相当。战前熟悉英军战法的托斯蒂格建议哈拉尔率军回到船只附近,利用船只掩护以防御英军乘马突袭,但哈拉尔拒绝这一建议。他举起战旗“大地摧毁者”下令全军在高地上摆出狭长的盾墙阵型,并在弓箭手外围布置一圈士兵进行护卫,此外哈拉尔三世还要求前排士兵将手中的长矛朝向斜上方,以防敌军乘马突袭。同时英军也在哈罗德指挥下以盾墙阵型向前推进,双方布阵完毕后有20名身着锁子甲的英军骑兵来到挪威联军阵前,其中一人向托斯蒂格喊道:“你的兄弟哈罗德国王在此向你问好,你若答应他的条件与他保持和平的话将能获得王国的三分之一。”托斯蒂格表示拒绝:“那么我的盟友挪威国王将能得到什么?”骑马者略带嘲讽地回答道:“既然他的个头比一般人都要高,那就给他一片七英尺见方的土地,不够的话再多一点也没问题。”说完这番话后骑马者回到英军阵中,事实上出阵者就是英王哈罗德本人。当哈拉尔得知此事后也嘲讽地对托斯蒂格说道:“这矮子看着就像个小男孩,不过他在马镫上站得还挺安稳。”随后战斗正式打响,哈罗德先派出一队人乘马向挪威军队发起冲击,但第一波攻击被盾墙所阻。挪威人的弓箭手也给英军先锋造成不小的伤害,哈罗德见状决定采取佯攻之法诱使挪威军队出击,以破坏其防线。哈拉尔三世不知是计,在未携带盾牌也未着锁子甲的情况下就挥舞长剑冲出,率军发起冲锋。双方在短促的弓箭与标枪射击后使用严密的盾牌阵撞向对手,一场残酷而血腥的重步兵对战在两支风格异常接近的军队之间展开。

(八)关键时刻哈拉尔三世被一支流矢射中咽喉而当场毙命,托斯蒂格见状立刻命令全军后撤,重新组织起盾墙防御。此时哈罗德再次要求托斯蒂格罢兵休战,许诺饶恕后者的所有军队,但倔强的挪威人死战不退,与哈罗德的精锐近卫军再次血战。托斯蒂格很快也战死沙场,挪威人败象已显。这时留在船上的挪威后备军急忙赶来增援,但这支后备军抵达战场时已精疲力尽,为了减少负担的他们便扔掉盔甲继续战斗。但整场战斗已失去悬念,人数处于劣势的挪威人不断后撤。发起追击的英格兰军队却被一位据守桥梁的挪威武士挡住去路,这位一夫当关的勇士使用重型战斧,先后砍杀40余名英军。最后一个英格兰人靠着半块木板漂到桥下,用长矛刺透桥板击中挪威巨人,这才杀死他。但他的努力也已无力回天,英军的屠戮一直持续到深夜。还有另一种关于作战过程的说法是哈罗德的突袭使得维京人措手不及,战局对于挪威人来说极为不利,他们的军队被分割为两股,一些人留在德文特河西岸,而主力部队停留在东岸。由于事前没有想到撒克逊人会突然进攻,再加上这天天气出奇地热,挪威人把盔甲都留在船里。撒克逊军队很快击溃西岸的挪威军队,等到撒克逊部队的主力到达时留在西岸的挪威人不是被杀就是逃过河。挪威人在东岸组成一道盾墙来抵御英国人的进攻,哈罗德的军队一拥过河,排成一道比挪威军队稍窄的阵线,随后发动冲锋。尽管没有披戴铠甲对于挪威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劣势,但双方仍然激战数小时之久,最终挪威军队开始显露出败象。撒克逊人趁势突破对方的盾墙防御,并对敌人的侧翼进行合围。哈拉尔德被一支流矢射中气管而当场毙命,托斯提格也战死阵中。挪威军队开始瓦解,基本上丧失战斗力。

(九)在战役的最后阶段在雷考看守船只的挪威军队在哈拉尔德的女儿的未婚夫埃斯泰因·奥瑞的率领下赶来增援,因为长途跋涉导致这支援军中的一些人在到达战场之前就因为劳累而跌倒甚至死去。这些战士全副武装加入战斗,他们的反击被挪威人称为“奥瑞之风暴”。他们的确短暂的阻挡撒克逊人的凶猛势头,但是很快因为寡不敌众而战败,奥瑞本人也被击杀。至此挪威军队彻底溃败,撒克逊人一路追击,有的挪威人在逃跑时溺毙在河里。战后哈罗德和残存的挪威人(包括哈拉尔德的儿子奥拉夫和奥科尼伯爵保罗·索芬森)达成和平协议,挪威人被允许离开英格兰,前提是他们必须发誓永不踏上英格兰海岸。挪威人来的时候乘坐300艘船,回去的时候只能坐满24艘船,这足可见他们的人员损失之大。他们先是退回奥克尼群岛,并在那里过冬,来年春天奥拉夫返回挪威。挪威王国随后分裂,奥拉夫和他的兄弟玛格努斯分别治理一部分国家。斯坦福桥战役结束后第三天的9月28日,诺曼人在征服者威廉的率领下在英格兰南海岸登陆,哈罗德只好带着自己这支刚刚经历过一次战斗而疲惫不堪的军队火速南下迎敌。10月14日哈罗德在黑斯廷斯战役中兵败被杀,宣告诺曼征服的开始与盎格鲁-撒克逊统治时代的结束。由于众多的塞恩贵族战死在斯坦福桥和黑斯廷斯,撒克逊人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来面对诺曼大军。

黑斯廷斯战役

(一)“私生子”诺曼底公爵吉约姆二世(即征服者威廉)的表亲英国国王忏悔者爱德华没有子嗣,并曾许诺在其死后王位为威廉继承,但爱德华并不止向威廉承诺王位,挪威国王哈罗德·哈拉尔德作为爱德华的近亲也受到他的王位承诺。至于爱德华为何要这么做只能归咎于当时的英格兰政治环境,因为诸多大贵族对于王权的蔑视和严重的地方叛乱,用许诺王位换来几个有力的外部盟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这也必定会在他死后为这个国家带来战争。1066年爱德华驾崩,大贵族哈罗德·戈德温森被推举为英格兰国王,威廉凭借曾经的许诺以诺曼底公爵的名义发动取得英格兰的王位的战争。威廉在法国国内召集一大批追随者,是由威廉祖上三代经营的法国诺曼底的土地上的诺曼人军队,加上在教宗亚历山大二世的支持发动对英格兰的入侵。虽然不像刚刚入侵挪威国王哈罗德·哈拉尔德那样魁梧,但身高5尺10寸(1.78米)的诺曼底公爵威廉同样令人生畏。管私生子出身令人不齿,但他的父亲罗贝尔一世仍然将其立为继承人。1035年年仅7岁的威廉成为新的诺曼底公爵,并在随后的十几年内通过连续不断的战争逐渐击败那些试图推翻他的敌人们。早在1050年年仅22岁的威廉便获得令人羡慕的声望,西欧各地的统治者都一致认为威廉将在未来拥有巨大的权势。不久后威廉又与法王亨利一世的兄长佛兰德斯伯爵鲍德温五世联姻,这桩婚姻也增强威廉的政治影响力。此后威廉两次挫败法王的进攻,并于1062年获得曼恩伯爵领地的控制权,总之在入侵英格兰前威廉已经为自己积累充足的政治资本。

(二)威廉在1064年时还挟持出访诺曼底的哈罗德,迫使后者为获得自由宣布向自己效忠。哈罗德还承诺支持威廉在爱德华逝世后继承英格兰王位,这一公开誓言也赋予威廉干预英格兰内政的合法性。当威廉得知哈罗德继承英格兰王位的消息后便开始跨海远征的准备,他一面怒斥哈罗德背信弃义篡夺王位,一面着手征集远征部队。依靠外交活动的成功,除了他的岳父佛兰德斯伯爵外他还赢得教宗亚历山大二世的支持,因而获得一面代表教廷的旗帜使自己成为正义一方。受此影响神圣罗马皇帝亨利四世与丹麦国王斯文二世也站在威廉一边,这让威廉的声望达到的最高峰,毫不费力地就集结起一支1万人的军队。他们云集在威廉旗下,这也使得威廉的军队在数量占据上风。1066年9月29日其军队出发后在英吉利海峡被飓风延迟,导致他们花更多的时间在海上。但这反倒帮威廉,因为此时哈罗德已经率领英格兰境内的绝大部分士兵北上抵御挪威国王的攻击,所以威廉在未遇到任何抵抗的情况下登陆英格兰南岸的村庄佩文西。当听到威廉军队登陆的消息之后,刚歼灭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的入侵军队的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二世决定暂时放弃休整,开始调集军队南下迎战。哈罗德在黑斯廷斯至伦敦的道路上布置他的军队,具体地点是在距黑斯廷斯六英里的森拉克山丘。他的后方是安德里达森林,前方是一个山谷,后来此战发生地被称作巴特尔(意即战斗,位于英国之东萨塞克斯郡)以纪念这个事件。

(三)英王的军队为八千人且全部为步兵(英国士兵骑马到战斗地点,但到达之后下马步战), 其士兵包括正规兵(通常为土地拥有者),专业战士包括皇家卫队,还有一些临时征集的农民士兵。他们主要武器有剑、枪和威力强大的丹麦斧,防具有锁甲和圆盾。前锋是一排用盾牌结成的盾墙,前锋之后是正规军,最后是农民,整个军队沿山脊布阵(阵亡士兵倒下之后,后面的士兵可填补空缺)。但是由于英军刚与挪威人打完斯坦福桥战役,实际上已经非常疲惫。诺曼底军队的人数稍多于英军,军团包括威廉自己的诺曼军团、盟军布列塔尼军团和法国与佛兰德军团还有诺曼海盗,他们大多是来自布列塔尼、安茹、佛兰德斯、普瓦图和诺曼底等地的职业军人。诺曼贵族们向威廉提供物资,支持其对英格兰的入侵,以换取在英格兰的领地和头衔。普通士兵的军饷以现金和战利品支付,还包括得到英国封地的希望。诺曼军队以经典中世纪阵型展开,三个诺曼军团在中心,布列塔尼军团在左翼,法国-佛兰德军团在右翼。每个军团包括步兵、骑兵和弓兵并有弩兵,战斗开始时弓兵和弩兵站在战阵的最前列。9月28日威廉率1.2万人的军队(封建征召军队,内含骑士骑兵)在英格兰南岸的佩文西顺利登陆并安营扎寨,虽然哈罗德的军队(国王侍卫队和征召兵)数量上和威廉一世的军队相近但装备较差,很多盎格鲁—撒克逊士兵使用的武器多为投矛、石斧、投石索和近射程弓箭。

(四)尽管哈罗德手下全副武装的近卫军和使用双手战斧的维京佣兵有着优秀的战斗力,但他们的人数仅有1500人左右,而且刚刚经历斯坦福桥的血战尚未得到休整。组成英格兰军队主体的大量民军虽然作战勇敢且深怀保家卫国的热情,但缺乏纪律和训练也没有抗击骑兵的武器和必要的护甲,北方诸侯的拒绝参战也让哈罗德的全军没有专业的骑兵,连弓箭手都很少。威廉的职业军队里的步兵、骑兵和远射兵种配置均衡,除了只戴头盔的弓弩手外重步兵和重骑兵都身着锁子甲或鳞甲并头戴铁盔。和大部分人使用圆盾的英格兰步兵不同的是诺曼步兵和骑兵使用的是防护面积更大的鸢形盾,诺曼士兵的近战武器与英格兰人相差无几,只是没有使用笨重的维京战斧。登陆之后威廉迅速率军转移至佩文西以东数英里外的黑斯廷斯,这一举动也反映出威廉的军事素养。黑斯廷斯能提供更佳的船只停泊地,为诺曼军队确保最短的回国路线。黑斯廷斯附近的一座罗马城堡遗址,在加固后将成为掩护诺曼军队的坚实壁垒。黑斯廷斯本身则是南部道路的终点,是哈罗德军队南下的必经之路,诺曼军队正好能够以逸待劳。但上述三点优势并不能让威廉满意,他十分清楚自己手下这支多国部队难以长时间维持下去,若无法速战速决的话战局将对防御方哈罗德更为有利。于是威廉决定采取措施逼迫哈罗德尽快出战,为达成这一目标的诺曼军队摧毁黑斯廷斯附近的二十余处村庄,并对周围的居民大加压迫。

(五)诺曼军队登陆并在黑斯廷斯附近劫掠的消息令哈罗德极为不安,当哈罗德10月1日获得消息后他便立刻从约克南下迎击威廉。比起速战速决哈罗德当时还有更好的选择,他完全可以在伦敦暂作休整等待各地援军前来集结,并在英格兰南部地区采取坚壁清野战术,当年的阿尔弗雷德大帝就利用堡垒体系反击维京入侵者。然而哈罗德并没有采取这一战术的条件和能力,此时英格兰的堡垒防御体系彻底废弛,地方部队守备薄弱,王权未受普遍承认的哈罗德也无法指挥地方领主进行协调作战。威廉对英格兰南部地区的破坏也将极大影响当地居民的忠诚度,因此哈罗德正如威廉所期望地那样选择速战速决。哈罗德的决策也与他对当前局势的分析有关,根据情报诺曼军队的规模不如挪威人看起来威胁大,南下的英军也可以得到哈罗德的两位兄弟格思伯爵和利奥夫温伯爵的支援,这也有助于减少兵力劣势。此前英格兰军队已在斯坦福桥之战获胜而士气正旺,因此哈罗德也对英军的战斗力怀有信心。10月2日哈罗德率领斯坦福桥战后的残部开始以每日40英里的速度南下,他们在10月6日抵达伦敦等待援军会合,10月12日哈罗德率军前往黑斯廷斯要与威廉决战。10月13日哈罗德率军在黑斯廷斯附近的森拉克岗上占领阵地,军队摆成方阵,后方茂密的杨树林,向后撤离时能有效的避免敌人的骑兵追击和从天而降的箭雨。军队正面埋设尖桩栅栏,再加上阵地处于一座小山上,敌人千方百计接近精锐士兵组成的盾墙后必然是精疲力尽,随后又不得不面对撒克逊人的长矛利剑。而侧翼的斜坡陡峭对方只能以一个很小的宽度来进攻盾墙,英格兰人简直占尽一切地理优势,由此可以看出哈罗德虽然不顾一切地与诺曼人仓促开战,但如此精妙的战术部署证明他过人的军事才能。

(六)哈罗德希望在第二天清晨时乘马突袭诺曼营地以便先声夺人,威廉的侦查部队在13日当晚便发现哈罗德的企图。威廉闻讯后也立刻采取反制行动,他率军趁夜色悄悄离开原来的营地,来到英军营地南方的一座小山上布阵。这样诺曼人便可以利用地势居高临下发起冲锋,一举击溃英军的防线。14日拂晓时哈罗德才发现自己的战术已被识破而丧失主动权,只得被迫进行一场防御战。威廉的部队左翼为布列塔尼伯爵阿兰率领的布列塔尼人,中军是由威廉亲自率领的诺曼人,右翼则由布洛涅伯爵尤斯塔斯率领。每一翼的部队又按照典型的罗马式战术分为三线,第一线为弓弩手,第二线为全副武装的重步兵,重骑兵则放在第三线。威廉的计划是先利用弓弩手齐射打乱对方阵型,随后发挥骑兵的优势迅速突破防线,直取哈罗德所在的中军,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1066年10月14日9时战斗正式打响,战斗由诺曼弓兵和弩兵的齐射开始,从100米的距离向盎格鲁-撒克逊军队射击。但是由于诺曼弓的威力不强,诺曼弩兵也未装备绞盘装置,所以无法穿透英军的盾牌,并且大部分弓箭飞到英军后方的地上,此轮弓箭攻击未对英军阵线造成任何伤亡或影响。诺曼军通常依靠拣敌人射来的箭以维持攻击,但是英军弓箭手很少。接下来诺曼步兵和骑兵进行冲锋,由公爵本人和公爵的两个兄弟巴约的厄德和罗贝尔带领。在前锋线上步兵和骑兵与防守的英军正面交锋,但是由于英军使用威力强大的丹麦长斧导致这一轮攻击失败,英军的盾墙仍然坚不可摧。

(七)然后左翼的布列塔尼军团与英军盾墙接触,由于对英军威力强大的防守没有经验和没有准备,布列塔尼士兵迅速溃退。这也引发左翼的诺曼辅助部队也开始动摇,混乱之中诺曼一边一度传出威廉阵亡的消息。更要命的是英军右翼的部分士兵也脱离阵线,开始追击后退的诺曼步兵。英军的右翼在英王哈罗德的兄弟带领下冲出阵型,下山进行追击。威廉立刻换上战马、脱下头盔开始鼓舞全军士气,随即他有率领中军的骑兵对脱离阵线的英军步兵发起反击,将其分割包围。在平地上没有盾墙保护的情况下,此部分英军迅速被诺曼骑兵冲垮并屠杀。诺曼领主们注意到英军士兵喜欢无意义追击的心理,开始命令诺曼骑兵重复使用“诈败”,由战术骑兵队实施佯攻,然后撤退诱使盎格鲁-撒克逊军队离开自己的阵地展开追击,进而使得盾墙丧失完整性。而下来的盎格鲁-撒克逊军队遭到诺曼底步兵和骑兵的有力打击而溃败,在这一天中诺曼骑兵在英军防守阵线前多次进行攻击和溃退的表演,每次英军都会有一部分士兵追击看起来正在溃败的敌人,但每次都被诺曼骑兵回头歼灭。晚些时候诺曼军停止攻击并重新集结,开始正面全力攻击英军盾墙,每次攻击都让盾墙弱一分。到下午4点双方已经在黑斯廷斯苦战7个小时,英军的防线几乎要崩溃。诺曼底军队的步兵和骑兵的多次冲锋已经令英军防线极其薄弱,英军的防线已经充满战斗力较低的农民征召兵。但是威廉开始担心如果夜晚来临,那么他自己同样疲惫的军团必须休整,也许必须回到船上,那时他们将成为英国海军的猎物。为此诺曼军准备进行孤注一掷的最终冲锋,威廉命令其弓兵和弩兵再次站到前列。这次弓兵调整射击角度,大部分弓箭落到后方缺少防具的征召兵头上,造成哈罗德的大量后备军力遭受伤亡。

(八)这一调整也给脱离阵线的英军造成极大损伤,迫使英军保持静止。重新夺取主动权后诺曼人继续交替采用弓箭射击和骑兵突击两种方式给被动防御的英军造成极大打击,一边是以连续的运动和不停的冲锋来达到目的,另一边则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最终英格兰人渐渐不支,诺曼人刀劈剑砍、万箭齐发。被砍倒的英格兰人越来越多,甚已经超过幸存者的数量,那些仅受轻伤的人却由于阵型过于拥挤的缘故而被卡在原地无法动弹。关键时刻英王哈罗德被弓箭射中而受到致命伤,通常认为他的眼睛被一支弓箭穿透。但是也有诗人卡门描述哈罗德被威廉亲自带领的诺曼骑士砍死,贝叶挂毯也显示他被诺曼骑士砍倒的画面,所以与卡门的描述相符。实际上哈罗德真正的死因很有可能是因为面部中箭,然后被冲上来的诺曼士兵用武器所杀。诺曼军的最后冲锋冲垮英军左翼和右翼的防线,并开始向英军中心移动,英军防线开始动摇,盾墙防线已经有多处被诺曼士兵突破。大部分征召兵在听到英王倒地的消息后便开始从战场上溃散,哈罗德的两位兄弟格思伯爵和利奥夫温伯爵此前已战死。紧随其后的的诺曼军占领山头,开始追击逃兵。而哈罗德的皇家卫队“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在余温尚熄的哈罗德周围围成的一个环形,顽强的抵抗着冲上山头的诺曼人,在最后一名亲卫被砍倒后无人保护的哈罗德则很可能被诺曼士兵斩杀。

(九)只有一小部分英军成功退入森林,一些诺曼士兵追击英军进入森林,但在黑暗中被伏击并歼灭。威廉在刚刚占领的土地上休息一晚上,然后开始他的诺曼征服工作。他的军队在黑斯廷斯进行两个星期的休整,同时等待着英格兰的领主来向他表示服从。然后当他认识到没有人会来表示服从的时候,他开始向伦敦进军。他的军队在十一月由于痢疾而大量减员,威廉本人也病倒,但是他仍然带领着他的军队向首都进发。他的军队分三个纵队跨越泰晤士河,此时威廉声称将围攻伦敦。在伦敦附近英格兰贵族们进行多次小规模的抵抗,但均以失败告终,幸存的英国领主们开始内讧。以伯爵爱德温和莫尔卡、伦敦州长艾瑟格、新英王埃德加二世为首的贵族(为了抵抗诺曼军而被推举为英王,但还未来得及加冕威廉就已攻至伦敦)出城对威廉表示服从,曾在不久前击溃最后一次维京入侵的英王哈罗德阵亡,威廉于圣诞节在西敏寺被加冕为那年的第三个英格兰国王,从此英国被带入血腥的中世纪。这是是诺曼人的最后一次征服,他们的子孙也以颇有价值的战例继续发扬中世纪战争的光辉。他们非常珍惜诺曼人的鲜血,总是力图以智慧而避免用鲜血来夺取胜利,争取教宗的支持,而且在这方面做得是很成功的。虽然威廉成功征服英格兰,并且用铁腕手段加冕称王,但强化王权使得贵族的权利被压缩至有限的范围,将所有企图独立自治的盎格鲁撒克逊领主踩在脚下。威廉在1085年和1086年派人调查整个英格兰地区贵族和自耕农土地的实际情况及经济力量,颁布被称为《末日审判书》的土地帐簿。

(十)而且这个时候他还需要对抗罗马教宗,因为他曾许诺在称霸英格兰后向教宗支付赎罪金以及将教会任免权交于教宗。此时就像他的维京祖先一样威廉不在乎坐在伦敦的王位上,也没有将英格兰的王冠带回法国。不到半个月后法国的土地上爆发叛乱,他就和他的军队一并乘船返回诺曼底,威廉一辈子就踏足这么一次英格兰岛。之后他作为名义上的英国国王,却再没有来过英国。不过威廉和他的后代们在当地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以封建契约为基础的封君封臣制组建以骑士为核心的职业常备军,建立稳定的地方驻军和防御体系。不合时宜的英格兰旧体制已经完全被取代,英格兰也是在诺曼征服后才开始崛起成为欧洲军事强国的。威廉走之前将原先属于哈罗德和英格兰南方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的土地分配给这次战役中立功的贵族们,这就使得一些原来在法国诺曼底拥有城堡和村镇的贵族获得英国的土地,但他们的君主却从诺曼底公爵摇身一变成为英格兰国王。在西欧中世纪的封建制度中地方领主被国王转封给下辖的公爵或伯爵后便不再具备对国王纳税和提供兵力义务,也就是说他不再效忠于国王,威廉的征服就直接使得诺曼底脱离法兰西成为英格兰王国的一部分,为十四世纪百年战争的爆发埋下伏笔。黑斯廷斯战役是历史上最后一次对英格兰的成功征服,仅此一战便扫清威廉继承英国王位的所有障碍,使得1000年后的英国王室仍流淌着威廉的血脉,而在此后的300年中英国的贵族语言是法语,这也是为什么现代英语中增添那么多的法语演变而来的词汇,让英语成为欧洲大陆语言中的一环。

诺曼底王朝发展历史

(一)诺曼底王朝(1066年-1154年)简称诺曼王朝,是英格兰的第一个王朝。一共有四位国王曾统治英格兰,统治时间由征服者威廉之后的1066年开始,直至1154年斯蒂芬死后他的表甥亨利二世继位,金雀花王朝的统治开始。英国是大西洋中的一个岛屿国家,与欧洲大陆隔海相望。11世纪中叶英国国王叫哈罗德,哈罗德是英国本土贵族,他不喜欢和英国以外的国家交往,也不喜欢诺曼底人。他觉得英国远离欧洲大陆,和那些国家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来往,只要守着自己的国土就可以。哈罗德的想法太天真,欧洲大陆上的许多国家正急于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开拓更大的疆土。其中位于法国的诺曼底公国的公爵威廉早就看上英国王位,他发现哈罗德不懂外交且盲目自大,决定用武力征服英国,建立自己的王国。同哈罗德截然不同的是威廉很懂得运用外交手段,懂得争取更多的同盟者。首先他派使节前往罗马,游说当时在欧洲最有影响的罗马教皇亚历山大二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争取他们的支持。教皇听信威廉的话,支持威廉的行为,还赐给他一面“圣旗”,亨利四世也表示出兵帮助威廉。接着威廉又说服他的邻国丹麦国王,许诺和丹麦结成友好同盟。丹麦国王出于个人野心也支持威廉。很快威廉就组成一个反对哈罗德的欧洲联盟军,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威廉拉开攻打英国的大幕。威廉的联盟军已经大军压境,哈罗德还是懵懵懂懂、毫无准备,他正在英国北部的约克城开心地庆祝自己的进兵英格兰北部的胜利。这时威廉率领的远征军乘着凉爽的南风驶向海峡对岸,未遇任何抵抗就在英国东南的海岸登陆。此时英国东南沿海地区门户被打开,在通往伦敦的沿途都没有重兵防守,威廉的军队长驱直入,一直抵达伦敦附近的黑斯廷斯。

(二)哈罗德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飞马赶回伦敦,由于事发突然让哈罗德根本来不及大规模调动军队,只能带着还没休整过的5000多人匆忙迎战威廉。在黑斯廷斯中威廉和哈罗德展开决战,哈罗德占据着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势。第一次交锋时英国人守在山顶上,向冲锋的诺曼底人投掷石块、标枪,打退诺曼底人的进攻。威廉就调整进攻的战术,假装溃退将英军引出坚固有利的阵地。哈罗德没有识破这一计谋,命令英军追下山去,正好冲进威廉设好的包围圈。威廉抓住这一战机发动反攻,哈罗德在混战中中箭身亡(一说是被剑砍死),英军阵脚大乱而全线崩溃,威廉取得黑斯廷斯战役的胜利。威廉实现自己的愿望成为英国的国王,从此英国历史上开始诺曼底王朝的统治。威廉一世死后相继由两个儿子威廉二世和亨利一世继位,亨利一世在其独生子溺毙以后立女儿马蒂尔达公主为继承人。但亨利死后威廉一世之外孙斯蒂芬继承王位,并一直与马蒂尔达派作战。1153年双方达成沃林福德条约,规定斯蒂芬死后王位须由马蒂尔达的儿子安茹伯爵亨利继承。第二年斯蒂芬去世,亨利即位,从此金雀花王朝取代诺曼底王朝。1086年威廉派出大臣到全国进行调查,编成土地调查书(亦称土地清丈册)。详细记载每郡多少土地属于国王,多少属于领主,各领主又有多少附庸,每个庄园有多少土地、牧畜,多少自由农民、依附农民、奴隶,多少森林、草地、牧场、磨坊、鱼塘等,领地上有多少货币收入。编制清册的目的是为了让国王详细掌握封臣的财产状况,从而要求他们严格履行封建义务。

(三)人们害怕这种调查,感到象是面临末日审判一样,因此调查清册被称为《末日审判书》。据这次调查英国当时的人口有150万,其中贵族占4%、自由农民占12%、农奴及其他依附农民占70%以上,这表明诺曼征服后农奴制迅速发展。在地方上国王的权力主要通过各郡郡长贯彻,郡长由国王任命并直接管辖。为商讨国家大事国王组织枢密院,该院当时又称元老院或国王法庭。诺曼王朝通过以上措施建立起比法国更加强大的中央集权的封建统治,这是英国封建制的一个重要特点。强大的王权得到中、小封建主、教会和富裕市民阶层的广泛支持,他们要求得到王权的保护。大封建领主反对王权过于集中,但他们封土分散而难以割据一方同王权对抗。诺曼征服后在分封的领地上到处都出现封建庄园,封建庄园是英国封建社会的基本经济单位,领主是庄园里握有全权的最高统治者。庄园土地通常包括领主直接领有地、农奴份地和森林、牧场、池沼等公用地3部分,劳役地租是主要剥削形式,大部分农民沦为真正的农奴。农奴在英国叫做维兰,拥有15~30英亩份地,为领主服劳役,此外还有边农、茅舍农和奴隶。英国社会封建化的过程是漫长、缓慢、不彻底的,保留较多的前封建残余,庄园里还有不少自由农民。大封建领主的势力不如欧洲大陆一些国家封建主势力强大,封建制度的解体也比其他国家早,这是英国封建制度的又一特征。

诺曼底王朝世系

一、威廉一世

瓦尔斯沙丘战役

(一)威廉一世(1028年—1087年9月9日)是诺曼王朝的首位英格兰国王(1066年12月25日—1087年9月9日在位),1035年继承法国诺曼底公爵之位,外号私生子威廉。1028年威廉生于法国诺曼底法莱斯的法莱斯城堡,他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唯一的儿子,同时是英格兰王后诺曼底的爱玛的侄孙(她曾经先后是爱塞烈和卡纽特大王的妻子)。他的母亲莱乌是罗贝尔一世的女仆,因此威廉是私生子。莱乌是法莱斯的富尔贝的女儿,后来嫁给赫文·德·孔特维尔并生了两个儿子。除了他的两个同母异父兄弟巴约的厄德和莫尔坦伯爵罗贝尔,威廉还有一个妹妹诺曼底的阿德莱德,他是罗贝尔的另一个孩子。尽管是非婚生子女但他的父亲仍指定他为诺曼底的继承人,这一身份影响他的早期生涯,孩童时期他的生命常受到来自亲属的威胁,他们认为自己拥有更合法的继承权。当威廉在沃德勒夷的城堡要塞睡觉时发生一起针对他的刺杀,当时刺客错误的刺中睡在威廉旁边的孩子,不过当他的父亲去世时他作为继承人得到承认。威廉的敌人称他为“杂种威廉”,并嘲笑他为制革匠的后代,阿朗松周围居民把兽皮挂在城墙上以嘲笑他。

(二)按照他的父亲的遗嘱,1035年在威廉七岁时即位成为诺曼底公爵。敌对的诺曼贵族阴谋篡夺威廉的地位,杀死威廉的三位监护人,尽管不包括布列塔尼的艾伦三世(他是一位后来的监护人)。然而威廉得到法王亨利一世的支持,他在15岁时被亨利封为骑士,到19岁时他成功的处理叛乱和入侵的威胁。1047年由于亨利的援助威廉在卡昂于瓦尔斯沙丘战役中击败叛乱的诺曼贵族,得到受罗马天主教会支持的“神圣休战”,最终巩固诺曼底的统治。瓦尔斯沙丘战役发生于1047年,由诺曼底公爵威廉和法王亨利一世的联军对抗由勃艮第伯爵雷金纳德一世之子勃艮第的桂(布里奥讷的桂)领导的一些诺曼叛乱贵族军队,作为取得战役胜利的结果威廉(后来的征服者威廉)可以保留其头衔,并维持对其公国西半部的控制。威廉于1035年7岁时作为前任公爵罗贝尔一世的私生子继承他的头衔,一些威廉的亲属(包括勃艮第的桂,他的表兄弟)相信他们自己更有权得到此头衔,但威廉得到亨利一世和其他有势力的贵族的支持。1046年一些威廉的敌人终于决定攻击,在一次位于科唐坦半岛瓦洛涅附近的伏击失败以后,叛乱贵族勃艮第的桂、科唐坦的奈杰尔、贝桑的拉努夫、蒂里的拉尔夫泰松、普莱西斯的格黎墨尔以及Creully的Haimo召集一支约2.5万人的军队。从伏击逃脱后威廉直接骑马前往亨利国王位于普瓦西的宫廷,提醒国王对他的忠实的封臣的反叛就是对他自己本身的反叛,亨利国王想要保护他的封臣和盟友,于是集结一支1万人的军队前往诺曼底。

(三)1047年夏季亨利国王的军队在叛乱地区的中心卡昂附近加入规模小许多的威廉公爵的诺曼军队,在战役的第一阶段期间拉尔夫泰松认识到要真正效忠哪一方,他和他的军队改变阵营加入王室军队,从背后攻击叛军。第二天双方军队在瓦尔斯沙丘的平原开战,靠近今天的城镇孔特维尔。战役主要由一系列的小规模骑兵战斗组成,叛军的数量超过王室军队,但它缺乏后者的协调性和领导力。在输掉一些小规模战斗后叛军分崩离析(Creully的Haimo在其中的一个冲突中被杀),惊慌失措的向西逃窜,王室军队紧紧追赶杀死数千名叛军,并将其残部赶往阿蒂斯堡垒和弗勒里河畔奥恩附近的奥恩河。当王室军队将许多叛军向西驱赶的时候勃艮第的桂和其残余军队逃往他东边的领地,并躲入布里奥讷关键的城堡。尽管积极包围该城但威廉未能迫使城堡投降直到1050年,并且在此期间他也未能维持其在公国东面三分之一的土地的权威,这些土地位于布里奥讷的更远处。在瓦尔斯沙丘战役后在诺曼贵族中间仍有强大的反威廉力量,但他们被迫于1047年10月在卡昂宣布实行神圣休战,这个休战协议得到教会的批准认可,规定私斗和仇杀从周三晚间至周一早晨被禁止。协议给予威廉特权以捍卫他的头衔和公共秩序,亨利一世国王不得不遵守这个规定,威廉没这么做。

(四)尽管威廉的地位仍不牢固以及勃艮第的桂仍然握有权力,还有威廉不得不宽恕许多曾经背叛他的贵族,但在5年后他不得不面对另一场重大叛乱。拉尔夫泰松为他的叛变而得到奖励,并且和埃尔韦的兄弟的女儿玛蒂尔德结婚。威廉可以杀掉叛变的拉尔夫,但他有很好理由在以后的时期里使用拉尔夫的才能。和教宗利奥九世的愿望相反的是威廉于1053年在诺曼底厄镇(滨海塞纳省)的圣母小教堂娶佛兰德斯的玛蒂尔达为妻,当时威廉约24岁,玛蒂尔达22岁。威廉被认为是一个忠实而钟情的丈夫,他们的婚姻生育四个儿子和六个女儿。为了忏悔这桩近亲婚姻(他们是远房表亲)的威廉捐建圣-斯蒂芬教堂(男子修道院),玛蒂尔达捐建圣三一教堂(女子修道院)。由于威廉的贵族联姻诺曼底力量的加强使法王亨利一世感到威胁,他两次(1054年和1057年)试图入侵诺曼底都没有成功。威廉已经是一个有魅力的领袖,在诺曼底内部吸引强大的支持,包括他同母异父兄弟巴约的厄德和莫尔坦伯爵罗贝尔的忠诚,两人在他的一生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随后亨利一世和安茹的杰弗里二世于1060年去世,削弱这两股竞争势力的权力中心使得威廉受益,1062年威廉入侵并获得曾是安茹封地的曼恩伯爵领地的控制权。

诺曼征服

(一)忏悔者爱德华死后无嗣,威廉、强大的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葛温森以及被称为哈罗德·哈德拉德的维京国王挪威的哈罗德三世三者之间激烈的争夺英格兰王位。通过自己的姨祖母艾玛(埃塞烈德的妻子和爱德华的母亲)威廉拥有微弱的血统来主张他的权利,威廉同时声称当他1052年在伦敦访问哈罗德时后者许诺给他王位。在丹麦人占领英格兰期间哈罗德流亡诺曼底,一生中许多时间在此度过。威廉援救在蓬蒂厄伯爵领地遭遇海难的哈罗德,并且他们一起击败布列塔尼公爵科南二世。在那种情况下威廉册封哈罗德为骑士,无论如何他也同时诱导哈罗德通过一个隐藏的圣徒骸骨对自己宣誓效忠。然而在1066年1月依照爱德华最终的遗嘱及通过维坦的投票,哈罗德·葛温森由大主教奥尔德雷德加冕为国王。同时威廉向教宗亚历山大二世提出他对英国王位的要求,教宗给予他圣十字旗作为支持。然后威廉在利勒博纳召开战争会议,并于1月份在诺曼底开始公开的集结一支军队。威廉提供对英国土地和头衔的承诺,他在迪弗聚集起一支庞大的舰队,推测达696艘舰只。舰队运载的入侵力量除了包括来自威廉自己的领地诺曼底和曼恩的军队外还有大量的雇佣军,以及来自布列塔尼、法国东北和佛兰德斯的盟军和志愿者,加上少部分来自法国其他地区和诺曼人在南意大利的殖民地军队,在英格兰的哈罗德在南部海岸集结一支大军和一支舰队来防卫英吉利海峡。

(二)对于威廉幸运的是他的横渡被达八个月的恶劣大风所推迟,在等待期间威廉设法把他军队保持在一起,但是哈罗德的军队由于供应的不足和收获季节到来导致的士气下降而减少,他于9月8日解散他的军队。哈罗德同时在伦敦加固他的船只,留下没有防守的英吉利海峡。然后传来消息称另一位王位争夺者挪威的哈罗德三世联合托斯提格·葛温森从约克登陆并深入10英里,哈罗德再次召集他的军队,经过四天的急行军之后于9月25日击败哈罗德三世和托斯提格。9月12日风向改变,威廉的舰队启航。一场暴风雨突然袭来让舰队被迫在圣瓦莱里索姆河畔躲避暴风,再次等待风向的改变。9月27日诺曼舰队终于启航,9月28日在英格兰的佩文西海湾登陆,威廉从那里前往向东几英里的黑斯廷斯,在那里筑起预制的木制城堡作为军事行动的基地。他从那里劫掠内陆地区,向肯特和萨塞克斯地区进行扫荡,以此引诱哈罗德国王。使他只率领一小部分兵力向南驰援,这样哈罗德向南方走得愈远愈想迎击敌人,他离开自己的增援部队也就愈远。威廉选择黑斯廷斯是因为它位于一个长半岛侧面的末端,靠近无法通行的沼泽,战役在地峡进行。威廉立即在黑斯廷斯修建一个堡垒警戒他的背后,对抗可能自伦敦到达的哈罗德舰队。威廉的军队登陆他就能比较少的关注逃亡的问题,并能等待冬季暴风雪的结束,用骑兵袭击周围地区,然后再春天发动一场战役。哈罗德对英格兰南部进行一段时间的侦查,并充分意识到需要立刻占领这个地峡。

(三)威廉把哈罗德引到黑斯廷斯,靠近英吉利海峡的岸边才开始和哈罗德交战,然后又在战术上采取间接路线的行动,达到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结局。当时他命令部分兵力假装战败而逃,引得敌人尾随他们进行追击,从而使敌人自己打乱战斗队形。在战斗的最后阶段威廉使用弓箭手从高处进行“射击”,结果使哈罗德阵亡,这也可以算是间接路线的一种行动方式。威廉在这次胜利以后所采取的战略同样也是值得重视的,此后他又没有直接向伦敦进发,而是首先占领多佛尔,从而保障自己海上交通线的安全。而在后来 到达伦敦郊外后他也没有直接强攻城市,而是开始扫清伦敦的四郊。由于面临着饿死的危险,当威廉达到贝尔克汉斯提德后这个都城终于自动投降。诺曼征服是发生于1066年的一场外族入侵英国的事件,是以诺曼底公爵威廉为首的法国封建主对英国的征服,标志英国中世纪的开始。1066年初英王忏悔者爱德华(1042年—1066年在位)死后无嗣,威塞克斯伯爵哈罗德二世被推选为国王。1066年9月末威廉召集诺曼底、布列塔尼、皮卡迪等地封建主率兵入侵英国,英王哈罗德迎战身亡于黑斯廷斯战役,威廉在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为英国国王,即威廉一世(征服者)。诺曼王朝(1066年—1154年)开始对英国的统治,残存的英国贵族顽强抵抗,均遭残酷镇压。1071,威廉一世巩固他的统治,因而获得征服者的称号。

(四)诺曼征服加速英国封建化的进程,威廉一世建立起强大的王权统治,没收反抗的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土地,分封给随他而来的法国封建主。受封者要按照土地面积的大小提供一定数目的骑兵,并亲自率领他们为国王作战。大封建主又把自己土地继续分封,逐层建立封建土地等级所有制。威廉一世还极力摆脱教皇对英国教会的干涉,把英国教会控制在自己手中。威廉一世主要依靠法国贵族进行统治,在统治机构、法律上仍沿用英王旧制。1086年他召集封臣令这些人一律向他行臣服礼及宣誓效忠,建立英国封建主都须以对国王效忠为首要义务的原则,同年还进行全国范围的土地调查。诺曼征服后在英国出现封建庄园,封建领主是庄园最高统治者,大部分农民丧失人身自由沦为农奴。1066年1月英格兰国王忏悔者爱德华逝世,由于膝下无子引发王位继承问题,诺曼底公爵威廉与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皆声称有王位继承权。忏悔者爱德华将王位传给具有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的贵族哈罗德·高德文森,威廉公爵自称爱德华选中他为英格兰的合法国王继承人。事实上当哈罗德于1064年在诺曼底沿海被击沉成为威廉的阶下囚之后,他本人迫于威廉承诺拱让英格兰的王位,然而一旦回到英格兰哈罗德并无为威廉让位之意。威廉不得不动用一支庞大的军队大举入侵英格兰,用武力硬是把皇冠从哈罗德头上夺了过来。哈罗德二世清楚征服者威廉正在筹划一次进攻。他把军队驻扎在英国南一线,对敌船的动向保持严密的警戒。然而直到1066年一直没有发现诺曼人的入侵船队,于是哈罗德便把军队撤退。

(五)在英吉利海峡另一边的诺曼人的船队已经整装,在向英格兰发动进攻前威廉耐心地等待着发动进攻的时机。3月18日英格兰遭到攻击,但却不是来自诺曼底。同时间觊觎哈罗德王位的挪威人哈拉尔德·哈德拉达在英格兰北部登陆,并于9月20日在约克外的福尔福德一役中击败哈罗德的将领,在伦敦的哈罗德迅速挥师北,9月25日他在约克城斯坦福桥一举击败哈德拉达的军队。然而哈罗德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战场就不得不地挥师南下,途经伦敦补充军队后去面对南方新的威胁,就是诺曼人登陆。威廉于同年9月28日在英格兰南部海岸登陆,并在黑斯廷斯建立一个据点。他命令部队洗劫当地的村庄,收集食物并同哈罗德开战。10月13日威廉得知哈罗德从伦敦率领部队到达这一地区,从伦敦到黑斯廷斯有55英里,而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仅仅花48小时就赶到,考虑到当时英国糟糕的路况只不过是一条条泥泞的,因此部队长途跋涉导致疲惫。翌日作战双方在黑斯廷斯遭遇,盎格鲁—撒克逊人占领黑斯廷斯附近的森莱克山丘这一有利位置,诺曼人大开杀戒。战斗持续数小时难分胜负,直到哈罗德被杀胶着状态才最终被打破。诺曼人乘势掩杀,一举摧毁哈罗德的疲惫之师,战斗结束后诺曼人继续向不远的港城多佛尔挺进。盎格鲁—撒克逊人拒绝向长驱直入的诺曼人献出他们的首都伦敦,为了使他们改变主意的威廉故伎重演,再一次命令他的部队袭击和恐吓当地的居民,最后伦敦不得不向入侵者打开大门。1066年圣诞节诺曼底的威廉加冕成为英格兰的国王,即威廉一世。

(六)在随后的几年中威廉统治着他的新领地,他建立许多城堡以便使他的贵族们通过这些城堡用残酷的手段控制着附近的乡村地区,他奉行“铁血”政策扑灭反叛的星星之火,到1072年诺曼人对英格兰的征服真正完成。1090年诺曼征服的十几年后一批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和盎格鲁-丹麦领主组织一支有350艘船、4350人的船队出海,他们离开英格兰在海外建立一个新英格兰。诺曼征服加速完成在盎格鲁—撒克逊时代就已经开始的封建化过程,威廉在征服英国各地后大批没收盎格鲁—撒克逊的贵族土地来酬劳亲属和随从,教会也由法国主教接管。统治阶级的这一层几乎全是外来者,只有盎格鲁—撒克逊本土阶层还保有自己的小块领地。随着土地主人的更换致使农民受到进一步的奴役,大多自由和半自由农民都被征服者按他们所熟悉的法国方式变为灾奴。征服者威廉在英国树立强有力的王权,诺曼封建主在征服过程中从国王手里得到封土必须按照国王的规定服兵役缴纳赋税,尤其是采邑继承税。威廉不但要求直属的附庸宣誓效忠,而且也要求臣下的附庸宣誓效忠并服兵役,这和法国流行的封臣只对直接封主效忠的制度迥然不同。威廉在没收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土地时更把全部耕地的七分之一以及大部森林据为已有,这样国王拥有的土地就大于任何一个封建主的封地。

(七)土地的分封又是随着征服的进展逐渐进行的,分到各封建主手中的封地分散在各个地区,并不联成一片。1086年威廉在英国全国实行土地普查,拓印成土地名册。其中均规定每城每郡有多少做地属于国王,多少属于大封建主或教会顾主,每个封建主有多少臣属,每个庄园有多少土地、牲畜,多少依附农民、奴隶、自由农民,多少森林、草地、牧场、监狱、作坊以至各种手工业等等,还配有每个世袭封地大的有多少货币收入。编制土地名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便于向封地征税,人民面对清查就像面临末日审判一样,因此被称为《末日审判书》。根据普查的数字11世纪未到12世纪初英国的有150万人口,其中有百分之五住在城市,绝大多数住在农村。农业是居民的主要产业,牧畜业只盛行于东北部的的约克郡和林肯郡一带。在诺曼征服前就已形成的庄园,是英国封建探路的基础。诺曼征服后的英国农民处境仍然困苦,1086年恢复征收所用丹麦金,这对农民是一项沉重的负担。12世纪中叶的封建混乱,加之地皮恶化,农奴所负担的义务不断加重。教会征收什一税,扩及收成以外的其它产品如牲畜、羊毛等,称为“小什一税”。到13世纪时农奴使用公有牧场和草地的权利也被剥夺,农民抗租、抗役,利用残存的村社组织和领主进行隐蔽或公开的斗争。诺曼征服前英国社会的政治制度是贵族民主制,国王和贤人会议共同实行统治,国王虽然把一些政治权利下放给教俗贵族但不普遍。

(八)当时也曾出现过国王的赐地,但这种赐地是无条件的或者仅以服军役为条件,没有建立起国王与受地者之间的君臣关系。只有在诺曼征服后国王成为全国土地的最高所有者,他通过土地分封建立完备的封建君臣制度,从而使英国最终建立具有上述两大特点的封建政治制度。贵族民主制有时翻译为黄金自由制、贵族自由制或贵族联盟,是一种在波兰王国和卢布林联合后的波兰立陶宛联邦所采用的独一无二的贵族制政体。在这个政体中所有拥有直接财产的贵族(施拉赤塔)的权力相当,并掌控强大的权利和特权。贵族控制立法机关(瑟姆-波兰议会)和联邦的获选君王。这个在它所处的时代里非常特别的政体源于施拉赤塔(贵族阶级)对其他社会阶级的与君主制政体的胜利,最后施拉赤塔积累让任何君王都没法让其放松其特权的特权,两国联邦的政治教条是本国是一个国王之下的共和国。司法官扬·加莫耶斯基以这句话总结上述教条:“国王当政但不统治。”联邦有一个议会称作瑟姆,相当于参议院和选举的国王,国王在他的任期里不得不在亨利国王条款和女修道院条约的谈判中详述他会尊重公民的权利。君王的权力很有限,他的权力被人数巨大的贵族阶级的权利替代,每一位新国王不得不赞成波兰政体的基础——亨利国王条款(其中甚至还有近乎于前所未有的对宗教宽容的保证)。随着时间的流逝亨利国王条款与女修道院条约逐渐合二为一,国王选举制支持这些详尽的承诺,在那一点上国王事实上是贵族阶级的伙伴,并经常被参议员监督。

(九)“贵族民主制”包括:自由选举权,所有贵族根据其愿望参加;瑟姆,每两年由国王命令召开的国会;女修道院条约,由国王选举制“支持的协议”,包括权力清单,约束国王的条约起源于更早的亨利国王条款;起义,施拉赤塔的权力,可以对侵犯他们自由的国王发动暴乱;自由否决权,个人土地公使的权力,可以在瑟姆开庭时反对较多人发起的决定。在使用“自由否决”后可以令在开庭时宣布通过的所有法规无效,在17世纪后半期的危机后波兰贵族也可以在地方瑟姆中使用自由否决权;结盟,为通过常见政治目标组织军队的权利。联邦政体很难简单地分类,但是可以通过它的特点暂时描述为以下几个制度的混合物:邦联制和联邦制,关于它的地区的广泛的自治权。然而它很难称联邦为邦联或是联邦,联邦政体是它们两者的混合物(中文通称“波兰立陶宛联邦”为“联邦”);寡头政治,只有施拉赤塔(约占人口的10%)拥有政治权利;民主制,因为所有的施拉赤塔在权力和特权上人人平等,而且瑟姆可以在重要事情,在法律、外交事务、宣战和税收(更改现有税种或征收新税)上否决国王。而且在国家中有10%的人享有政治权利(施拉赤塔)与任何其他欧洲国家相比是十分先进的,在1831年法国只有1%的人有投票权,而在1867年英国也只有3%的人有投票权;选举君主制,因为君主由施拉赤塔选举,是国家元首;君主立宪制,因为君主受限于女修道院条约和其他法律,而且施拉赤塔可以违抗他们认为国王任何不合法的任何命令。

(十)贵族民主制创造在他的时代中并不寻常的国家,尽管如此在当时的城邦,例如威尼斯共和国仍然能找到与其相似的制度。(有趣的是这两个国家都被称为“最尊贵共和国”)意大利躲过贵族民主制下的波兰的悲惨命运,因为法国和西班牙的世俗国王与教皇的无能,让他们在瓜分国家时相互妥协。之后通过对哈布斯堡统治的回应,最迟于1861年完全统一全国,支持当时萨丁尼亚国王萨伏依王朝的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统治下的民族国家意大利王国,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威尼斯共和国与后来的意大利都没有“自由否决权”这种制度。英国社会的封建化过程开始于公元七世纪时的盎格鲁-撒克逊时代,这时按地域构成的农村公社取代氏族公社。氏族社会是以血缘为纽带结成的社会基层单位,亦是社会经济的基本单位,又称氏族公社。此时的土地制度是国王地产和贵族的土地,七世纪末这种土地制度已有变化,一是份地的占有不均了,二是出现领主与依附者。从统治阶级内部来看七世纪中叶以后盎格鲁-撒克逊国王开始封赠土地,在7—9世纪的593件赐地文书中除29件之外都是授予教会的,由此可见通过国王赐地大量农村公社的公有地转到教会手中。这时的赐地是一种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赠予,恩格斯称之为“真正的馈赠”,这种赐地成为自由的、世袭的、完全私有可以买卖、让渡的财产。受地者不受到国王或农村公社对土地的最高统治权的约束,所以这种赐地与其说是赐地,无疑说是赐给一种统治权。教会因此成为赐地上的最高统治者,他们构成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重要组成部分,教会与国王之间并没有因士地的收授形成臣服关系。

(十)从诺曼征服前英国封建化的过程可以看出,从整个社会来看一个拥有大地产的封建统治阶级已经形成,在封建领地内领主与依附者之间形成剥削与被剥削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但是从社会上层看国王还未转化成封建专制君主,国王与贤人会议共同治理国家,其政治制度还具有某些民主色彩。统治阶级内部还未产生封建等级,国王与贵族还未构成封建君臣关系。诺曼征服导致的最直接可见的变化就是王权的兴起和封建制度的完备,不容忽视的是封建制度在盎格鲁-撒克逊时期的英格兰已经萌生。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入侵不列颠的过程中国王常常把掠夺来的土地封赐给自己的亲兵哥塞特,土地私有的形式称作“特许保有地”或册地,此种封地在基督教传入后采用罗马的文书册封方式,所以被称作“文书地”。受封人对文书地享有完整且充分的所有权,可以将文书地转让、出卖或者赠与他人,或者再进行二次分封。英国史学家梅特兰认为文书地的册封“与其说是赐地,不如说是一种政治权力,赐的不是一种所有权,而是一种特权。 可见在11世纪诺曼征服以前,封建土地制度已经在英格兰萌生。诺曼征服是英国史上的一个大事件,它为600年来盎格鲁-撒克逊封建制度的发展做了一个总结,又开创英国封建制度全盛时期的新时代、新局面。从诺曼征服到亨利二世统治结束近一个半世纪,英国封建制度从基础到上层建筑全面建立,到13世纪达到极盛。

(十一)诺曼征服为英格兰带来强大的王权,在强大王权的作用下威廉一世没收所有公开反叛者的土地,除了将一部分土地留作己用外将其他土地作为“战利品”分封给追随他的诺曼贵族及军事随从。没有参与反抗的英格兰人仍保留原有的土地,但必须承认自己的土地是从征服者威廉那里得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尊奉威廉为最高领主,由此威廉实际上成为英格兰最高土地的所有者。法学家茨威格特曾这样评价道:“威廉一世及其后继者的最大成就之一就是建立一种等级森严、整齐划一和组织结构比较简单的封建制度,国王是最高的封建领主。”据统计直接领受国王封地者称作国王的直属封臣共1400人,领地较大、年收入100磅以上者有180人,称作男爵。其中有12人是威廉一世的亲属或最受威廉宠爱的诺曼大贵族,他们共占全国1/4的土地。男爵们分别向国王提供一定数量的骑士义务,大男爵提供40 - 60名,中小男爵提供10 - 40名。其余的1200人是骑士,只领有一块采邑,只承担一名骑士义务。 教会同样承担骑士义务,高级教士全都成为威廉的直属封臣,占地教多的坎特伯雷主教、林肯主教、温切斯特主教、伍斯特修道院院长分别承担60名骑士,领地较少的拉姆齐修道院院长只承担4名骑士。当土地分封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时由此产生国王是全部土地所有者的观念,这进而成为不久之后英格兰“末日审判”的起点和成果。自1085年圣诞节后两年时间里威廉开始所谓“末日审判”的调查,调查的内容涉及到每户有多少耕地、多少人口,人口是农奴抑或自由人,耕地是农奴份地还是自由土地。

(十二)调查财产项目繁多,从不动产土地、房屋到动产耕牛、猪羊,甚至鹅鸭、餐碗都在调查之列,以上均需一一登记在册,使人有如末世来临之感,最后将调查结果称之为《末日审判书》。威廉于1086年8月1日在索尔兹伯里召开誓忠会,要求所有等级的领主参加,大多数封建主到会向威廉王宣誓效忠,达成“索尔兹伯里誓约”。英国学者布勒德在《英国宪政史谭》描述说:“自1086年以后所有佃户,不问其所领之土地系直接得之于王者,或间接得之于贵族地主者,其对于王均属直接之人民。姑无论其间接属之于贵族地主也,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也。”即国王的直属封臣再分封土地时次一级封臣除宣誓:“因为须有您的土地,我将效忠于您”外还必须附加一句:“除效忠国王之外”。因此在英格兰国王是名符其实的最高统治者,所有封建土地持有者都是国王的封臣。英国盎格鲁-撒克逊时代结束后诺曼底王朝建立,古英语的发展进入低谷。由于诺曼底人在建国之初就对法国国王承诺臣服法国、说法语,因而诺曼征服后的政府用语为法语。诺曼人保留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习惯法,将原有的地方行政区划分为三十六个郡。以诺曼人的政治机构王廷取代盎格鲁—撒克逊人原有的贤人会,王廷由主教、修道院院长、大地主组成,每年召开三次会议,但国王能随时召开。国王另有由亲信组成的内圈组织称为小会议,王廷则扩大成为后来的国会,小会议演变为政府。诺曼征服使英国再次融入欧洲大陆,在政治上依附法国,经济上虽然独立但与低地国家(今荷兰、比利时)的贸易量逐年递增。这是后来英国复兴觊觎法国领土,并引发英法百年战争的主要因素。

威廉王朝

(一)12月25日威廉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为英格兰国王,诺曼底王朝开始。威廉一世即位后为了镇压国内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叛乱将英国的五分之一土地作为自己的领地,将手下的骑士封为男爵,分别派驻各地镇守,并在全国修建很多城堡,伦敦塔和温莎城堡都是在那个时期修建的。威廉一世改变英国历史的走向,商业、宗教和文化上都由以往趋向斯堪的那维亚的风俗,变成和欧洲相承继的局面。他引入法语和法国的生活习惯,其中一些词汇和习俗对英国产生很大的影响。威廉一世亦改变以往以农业为主的社会模式,引入欧洲的封建制度,如骑士取代家奴的地位,农夫地位也降为农奴阶级。为了掌握全国的人口和土地分配情况,威廉一世在1085年和1086年派人调查整个英格兰地区贵族和自耕农土地的实际情况及经济力量,颁布被称为《末日审判书》的土地帐簿。根据《末日审判书》的调查结果英格兰有150万人口,其中90%以上是农民。为了镇压长子罗贝尔二世在诺曼底地区发动的反叛,威廉一世亲自返回法国,于该年七月在芒特落马受伤,两个月后在鲁昂的女修道院去世。他的第三个儿子威廉陪在他身旁,去世后被埋葬在诺曼底卡昂的圣埃蒂安修道院。

(二)诺曼底入侵者的人数并不多,但他们对英国历史产生巨大影响。诺曼人统治前的五六百年中英国反复遭到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斯堪的那维亚人的进犯,其文化基本上是日耳曼型的。诺曼人虽是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上维京人的后裔,但他们的语言和文化是属于法兰西型的,因此威廉征服英国使英格兰文化同法国文化发生紧密的联系(当代这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但在威廉一世之前的几百年间英格兰文化大多只同北欧文化接触),其结果是法兰西文化同盎格鲁-撒克逊文化在英国融为一体。如果没有威廉这种融合不会发生,威廉将当时先进的封建主义带入英国。诺曼底国王与之前的英国国王不同的是他亲自指挥一支几千人的武装骑士队伍,按中世纪的标准这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诺曼人善于行政管理,使英国政府成为当时欧洲最强大和最有效率的政府。在不列颠政治发展史上威廉的活动产生过多大的影响,历史学家不同意现代民主制度起源于英国而不是德国的说法。但英国的文化和制度是盎格鲁-撒克逊和诺曼人的融合体,这种融合应归功于威廉征服英国。威廉征服英国后的100年中英国并没有出现宝贵的民主制度,但对于大不列颠帝国的形式时威廉的影响则尤为重要。

(三)1066年以前英国不断受到外族入侵,1066年以后情况正好相反,原因在于威廉建立起强大的中央政府,而这种政府被后继者所拥护。由于有政府指挥的军事力量英国再也没有受到过外族入侵,相反它不断进行海外扩张,这使英国必然比其他欧洲国家得到更多的殖民地。不能把英国后来的发展全部归功于威廉,但威廉征服是英国后来发展的间接动因,因此从长期来看威廉的影响是巨大的,要大于后来的伊丽莎白一世和维多利亚女王。威廉的征服促进英语的发展,大量新的词汇加入到英语之中。实际上在现代英语字典中起源于法语和拉丁语的词汇多于源于盎格鲁-撒克逊的词,就在威廉征服英国的三四百年间英语语法变化很大,在很大程度上朝着简化的方向发展。当代的英语可能同低地德语和荷兰语没有多大差别,这是惟一一个由于个人原因而出现一个大语种的例子。在征服后的三四百年间英国和法国进行长时间的战争(由于英国国王源于法国,因此他们在法国拥有大片土地),这些战争可直接追溯到威廉征服英国,而在1066年以前英法之间几无战争。在本质上英国在很多方面不同于所有的欧洲大陆国家,英国以其所建立的庞大帝国和民主制度对世界其他地区产生深远的影响。

二、威廉二世

(一)威廉二世(1056年-1100年8月2日)号称“胡佛”及“红脸威廉”,或许是因为他的红脸颊外貌。他是征服者威廉的次子,自1087年成为英格兰国王直到1100年。其势力也覆盖诺曼底,在苏格兰也具有影响力,但他在扩大威尔士的控制上表现并不是很成功。虽然威廉是个具有战斗力的军人,但是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统治者,在他统治的地方只被少数人喜爱。在盎格鲁萨克森年代史的记载,他是“被所有的人民所痛恨”,当然这也并不算是很出人意料。在那个年代编年史的写作一般是由教会人士编写的,长久以来他们坚持反对胡佛,在诺曼传统中威廉胡佛并不是看得上盎格鲁萨克森民族和他们的文化的。威廉本人的性格似乎很暴躁,他以凶悍和暴烈的性格给人们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他终身未娶也没有私生子,他最宠幸的是兰道夫·福莱蒙巴德,他于1099年被任命为达勒姆主教。这很大程度上源于政治需要,从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重要的封建封邑,据说威廉二世是一个同性恋者。威廉确切的出生日期不详,但日期是位于1056年至1060年之间。他出生于他父亲在诺曼底的公爵领地,而这领地在适当的时候会由他的兄长罗贝尔二世·柯索斯继承。在他的青年时期由于他是家族中第三个儿子,尽管接受法式教育但是他也只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贵族而不是国王,征服者威廉的二儿子(也就是他哥哥)的死使他得以成为王位的继承人选。由于他是父亲最钟爱的儿子得以在父亲死后继承王位,尽管他们最小的弟弟亨利一世于1091年发动的政变促进他和他长兄的和解,但是总体上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并不融洽。

(二)根据玛尔斯伯里的威廉的记录威廉胡佛是一个短小粗壮、大腹便便、穿着华丽、时尚流行的人,尽管人性格粗暴但是他仍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发型中分一直披到脸上,这样就可以遮住他已经微秃的前额。在他红色、易怒的脸上有一双变色眼,皮肤上微有些雀斑。征服者威廉的土地一分为二使得在英吉利海峡两岸都裂土分茅的贵族进退维谷,因为年轻的威廉和罗伯特生性不合使得贵族们担心他们不能同时取悦双方,因而很可能因为取悦一方领主而得罪另外一方甚至得罪双方。当时看来仅有的解决方案莫过于在领主的旗号下再一次联合英格兰和诺曼底,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在征服者威廉同父异母的兄弟、广有势力的主教贝也的欧多的领导下,贵族们开始反对威廉并投向罗伯特,最后终于酿成1088年反叛。而威廉凭借手中的财富和对建立更好的政府的许诺获得英格兰人民的支持,最终击退叛乱。罗伯特没能在英格兰重振旗鼓,从此再也没有踏上英格兰的土地。1090年威廉二世进攻诺曼底,摧毁罗伯特的抵抗力量,强迫他放弃一部分自己的领地。他们事后达成一致,威廉同意帮助罗伯特恢复他在法国的失地,特别是法国的缅因省,这样威廉胡佛就保障这个欧洲最强大的王国。

(三)在英格兰境内他也最少受封建责任的羁绊,在诺曼底出于他的封建义务迫使他修建修道院并设立主教。在授权争论的年代他在诺曼底授权的传统在没有异议的情况下被带到英格兰,威廉借此成功地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逐出教会。盎格鲁-诺曼底的皇家机构在中世纪的欧洲效率如何已经不得而知,在当时的法国通过地方法院传达出的国王权威具有无可匹敌的效果,而这些威严有的则是通过各级教堂的宗教仪式来体现出来的,进而通过国王的管理权和法律来统一王国,威廉想要证明的是国王在罗马教廷的谴责面前享有一定的豁免权。威廉胡佛继承盎格鲁诺曼的所有权,这些都在1086年的末日审判书上详细地反映出来。做这样的调查在当时的欧洲是不可想象的,这充分反映出威廉已经完整控制这个国家,但这并不是源于威廉本人超凡的政治手腕和超凡魅力。1089年威廉就失去他的顾问和心腹罗马教廷在诺尔曼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兰法朗克,兰法朗克去世后大部分威廉的属地与教会产生激烈的矛盾。他没有立即任命一个新的大主教,在这个过渡时期他延迟分配教会的收入,这引发广泛的批评。最终在1093年就在威廉身染沉疴之时,罗马教廷任命一位当时最伟大的神学家安塞姆为坎特伯雷大主教,这导致君权与教权的长期斗争。与兰法朗克相比安塞姆更加倾向于支持教皇格利高里改革,威廉和安塞姆在教会问题上分歧极大。

(四)英格兰的神父由于在优先居住权问题上得到国王的帮助,并没有旗帜鲜明地支持安塞姆。1095年威廉在北安普敦郡的罗金厄姆召集教士召开一次集会,本想要罢黜安塞姆但教士们坚持应该将他送回罗马发落。1097年10月安塞姆遭到驱逐,把在英格兰的遭遇向当时的教皇乌尔班二世做了汇报,乌尔班是一位老练变通的教皇,他并不想扩大他和君主之间的矛盾。当时日耳曼的皇帝支持一位僭立的教皇,这使得他急需得到其他君主的支持。因而乌尔班与威廉胡佛达成协议,威廉承认乌尔班的教皇权威,而教皇则批准盎格鲁-诺曼教会享有特殊地位。在安塞姆流放期间威廉获得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税收,在威廉的继任者亨利一世掌权前安塞姆将一直处于流放状态。在制约和限制诺曼贵族的权力上威廉胡佛不如其父能成功地运用武力和纪律来限制他们的行为,1095年诺森布里亚伯爵罗伯特·莫泊莱没有出席一年三次的国王政务会,这种会议的作用在于决定政务并通过与会贵族传达政务,威廉随后带军前去征讨并击败他,伯爵兵败逃亡旋即被捕,另一个贵族被控反叛而被刺瞎双眼并阉割。同年威廉二世再次进攻威尔士但无功而返,1097年他再次进兵但还是没有成功。从1097年到1099年他转战诺曼底确保已经占领的缅因北部地区的安全,但是他还是不能够获得法国控制的维辛地区,在他去世之时他正准备攻占法兰西西南部的阿基坦。

(五)威廉与苏格兰国王马尔科姆三世之间的关系也相当紧张,他强迫苏格兰向他称臣并于1092年出兵攻占英格兰与苏格兰边界的城镇卡莱尔和坎布里亚。1093年11月13日在阿尔维克战斗中马尔科姆和他的儿子被残杀,马尔科姆死后威廉得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苏格兰的王位继承,他有力地支持埃德加王子驱逐马尔科姆三世的兄弟唐纳德·本恩,并扶持自己的外甥(也叫埃德加)继承王位。新继位的埃德加一世在1097年到1107年在位,由于威廉胡佛的支持才得以继位,因而对他感恩戴德。1096年威廉的哥哥罗贝尔二世·柯索斯参加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他需要金钱去提供这冒险活动的资金,所以他向威廉抵押他的公国以换取1万马克的付款,等于威廉的整年税收的四分之一。为展示由征服者开始、有力的诺曼税收,威廉征收一个特别繁重和更怨声载道的税款于全英格兰以筹集金钱。接着在罗贝尔二世·柯索斯不在管理国家的情况下威廉以摄政王身份统治诺曼底,在1100年9月威廉死去一个月后罗贝尔才回到诺曼底。

(六)威廉胡佛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可能是他在新森林打猎时的意外死亡,他被一箭穿心而射杀,但事情的真实情况至今不得而知。在1100年8月的一个白天威廉组织一场在新森林的游猎,第二天威廉被一大群农民发现躺在树林里,一支箭正中肺部。威廉的尸体被贵族们遗弃在他倒下的地方,因为无论是按照英格兰的法律还是习俗,他们不得不赶回自己在英格兰和诺曼的封地去确保自己领地的安全。传说中他们被留在当地的炭房里,一个叫普吉斯的烧炭工人将国王的尸体用自己的大车拉到温彻斯特大教堂。威廉胡佛死于1100年,终年40岁。根据那些编年史的作者的记录威廉之死并不是出于谋杀,沃尔特和威廉一起去打猎,沃尔特瞄准一只雄鹿,一箭射去却正中威廉的胸膛。沃尔特试着想要去救助威廉但此时已无能为力,因为害怕被控弑君,沃尔特惊慌之中跃马而去,这个传说版本被保留在梅尔斯伯里的威廉1128年编写的“英国国王编年史”中。

三、亨利一世

(一)亨利一世(1068年—1135年12月1日)号称“贤明者亨利”,是征服者威廉的幼子。亨利一世在国内励精图治,他于1106年渡海至法国,在坦什布赖战役中击败竞争对手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二世·柯索斯(征服者威廉的长子),将后者永远监禁。1120年其继承人威廉·艾德林溺死,亨利一世遂指定其女玛蒂尔达公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五世的遗孀)为继承者,但其死后王位实际落入外甥布卢瓦伯爵斯蒂芬手中。坦什布赖战役是英格兰亨利一世领导的入侵军队和他的兄长诺曼底公爵罗贝尔·柯索斯于1106年9月28日在诺曼底的坦什布赖镇(在今天法国的奥恩省)的战斗,亨利的骑士取得决定性胜利。1105年亨利入侵诺曼底,占领巴约和卡昂,由于国内的叙任权斗争导致的政治问题,亨利被迫停止他的军事行动。当这些稳定后他于1106年夏天返回诺曼底,在快速的占领圣-皮埃尔-苏-达夫(靠近法莱斯)加强的修道院后亨利转向南方,包围位于高过城镇的一座小山上的坦什布赖城堡。坦什布赖位于诺曼底西南部,在莫尔坦伯爵领地的边界上,该地由莫尔坦伯爵控制,他是少数几个仍然忠于罗贝尔的诺曼大贵族之一。罗贝尔调集他的军队来解围,并在一些不成功的谈判后战役不可避免。

(二)亨利的军队被编组成三个兵团(那个时期的常见情况),他们分别被巴约的雷纳夫、第一代莱斯特伯爵罗贝尔·德·博蒙特和第二代萨里伯爵威廉·德·瓦伦讷所指挥。在侧翼的视觉范围之外亨利还有一支预备队,由曼恩的埃利亚斯一世指挥。站在亨利一边的还有布列塔尼公爵艾伦四世、埃夫勒伯爵威廉、托尼的拉尔夫、蒙特福特的罗贝尔和格兰梅西尔的罗贝尔,在罗贝尔·柯索斯一方的有莫尔坦伯爵威廉和贝莱姆的罗贝尔、第三代什鲁斯伯里伯爵。战役仅仅持续一个小时,亨利命令他军队中的许多骑士下马,就像他自己一样,不像通常的诺曼作战战术中步兵扮演决定性的角色。伯爵冲在第一线包括巴约、阿夫朗什、和科唐坦的军队,亨利的预备队的参与介入被证明是决定性的。罗贝尔军队的大多数被俘或被杀,除罗贝尔自己外俘获的还包括埃德加·艾瑟林(亨利的妻子的叔叔)和莫尔坦伯爵威廉。罗贝尔被俘后关押囚禁在英格兰和威尔士,最后死在加的夫城堡,除了罗贝尔和莫尔坦的威廉在囚禁中度过余生外大部分的战俘都被释放,自战役结束后到1204年英格兰和诺曼底都由同一个统治者控制。1088年亨利一世受封科唐坦伯爵,1100年在其兄威廉二世因狩猎事故神秘死亡后即位为国王。1106年进攻诺曼底,击败兄长罗贝尔二世并将其永久监禁。1120年继承人威廉·艾德林去世,1126年亨利一世指定其女玛蒂尔达为新继承人。1135年12月1日因过度食用七鳃鳗驾崩,享年67岁。

四、布卢瓦的斯蒂芬

(一)布卢瓦的斯蒂芬(1096年-1154年10月25日)是威廉一世的外孙,威廉第四女阿黛拉与布卢瓦伯爵艾蒂安二世第三子,布卢瓦伯爵蒂鲍特四世之弟。早在1106年他就被送到舅舅英格兰国王亨利一世的宫廷抚养,并且在1111年离开布卢瓦加入亨利一世在伦敦的宫廷,并得到亨利的宠爱。在即位前他是法国的莫坦伯爵和布劳涅伯爵,亨利一世死后他第一个赶到英格兰宣布继承王位,兼领诺曼底公爵爵位。为了争夺英国国王继承权,斯蒂芬和亨利一世的女儿和指定继承人前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玛蒂尔达之间发生战争,苏格兰也趁机进攻英格兰。1141年4月斯蒂芬在林肯一战中被亨利一世的两个私生子格洛斯特伯爵罗伯特和切斯特伯爵拉努尔夫所败,被玛蒂尔达关押在布里斯托尔。但斯蒂芬的王后布洛涅的玛蒂尔达继续集结军队作战,俘虏玛蒂尔达的很多得力战将,其中也包括格洛斯特,玛蒂尔达被迫释放斯蒂芬以换回格洛斯特。11月斯蒂芬重登王位,1142年12月斯蒂芬的军队在牛津包围玛蒂尔达,后者趁雪天穿着白衣服才逃到由她的支持者布莱恩·菲茨康特控制的沃林福德城堡。1153年玛蒂尔达与第二任丈夫若弗鲁瓦所生的儿子安茹伯爵亨利率领军队在英格兰登陆,经过几场战斗他与斯蒂芬达成协议,斯蒂芬继续担任国王,死后由亨利继承王位。次年斯蒂芬死去,亨利即位,金雀花王朝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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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历史沿革(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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