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第十六集 思考与感悟（下）

故事情节:

芮小丹独白

“格律诗4个股东从古城带来了6个人，对展示会期间的工作做了明确的分工。刘冰的情绪很好，他带了两个朋友来北京，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荣和炫耀的成分。叶晓明的心情则是另外一种境地，他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种强力的旋涡中，身不由己，茫然无措，不知道这个旋涡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刘冰从一开始加入格律诗公司的目的就很明确：名与利，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摆谱和炫耀的机会。至于叶晓明，他是奔着事业去的，但是现在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对未来方向的把控，迷茫，恐惧充满了他的内心。

2. 斯雷克的跟风降价

“赵总，有情况”——员工“什么事”——总经理“格律诗公司刚刚贴了公告，在展示会期间，格律诗的500对双组分音箱以批发价3400元，零售价3900元销售”——员工 “这个价钱谁也扛不住啊，500对音箱很快销售一空，咱们的电源和前后级功放是推动格律诗音箱的黄金搭配机器。500对格律诗音箱能给咱们带来一笔几百万的生意。我马上向总部请示，在展示会期间，咱们这三款机器的价格下调3%，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总经理

“我准备在北京摆摊，让柏林，巴黎，伦敦当托儿，让斯雷克公司当打手，让伯爵公司落井下石，从乐圣那化超细玻璃棉点缘”——这是当时丁元英向韩楚风描述的局。现在斯雷克公司为了多售出功放和电源，跟着格律诗的节奏下调价格，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火买得更欢吗，这不显然就是丁元英所预测的“落井下石”吗

不管和乐圣的关系处理得有多好，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咱们在商言商，商人是很难为了交情而放弃利益的，更何况这个赵总的上面还有总部，如果错过了这笔生意，他担不起责任。

3. 发烧友的感想

“格律诗音箱，我以前专门到他们店里看过，当时那标价1万多，比两对乐圣旗舰都贵，你看现在的价钱，你说真的有鬼吗他们能赚钱吗”——发烧友A“买家没有卖家精，人家不会做赔本生意的，只是赚多赚少的事临时邮箱”——发烧友B“如果格律诗卖这个价钱还能赚钱，那乐圣也太黑了吧，我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我本来呀，也只是打算来看看，开开眼界就得了，可没想到，居然会碰上这种好事，不过咱也别高兴地太早，好马得配好鞍吧，光那六套斯雷克功放就值不少钱呢，这一下斯雷克公司可发了。格律诗这边刚一有动静，人家的降价广告马上就贴出来了，配合得多默契，是吧”

这应该是长高吧大多数发烧友的第一反应：

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格律诗不会做赔本买卖乐圣太黑斯雷克跟着格律诗降价，两者说不定是一伙的

大家对捡便宜的事，从来都是踊跃参与的，尤其是当格律诗和斯雷克同时降价，那更加促进了大家的购买欲望。对于两家公司而言，这当然是互相促进销量的好机会。

物资管理软件商人不会做赔本生意，这是大家公认的观念，也云蕾就是说，大家相信就算是这个价格，格律诗音箱也是有利润的。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使用1对乐圣旗舰套件的格律诗考核表音箱比乐圣公司的1对套件价格还低，并且还有钱赚，那么乐圣是不是太黑了？——丁元英的狠招，在这里开始显示出威力了。

这种舆论如果成为主流，认为乐圣太黑，那么大家还会去乐圣购买吗？海归网如果不买了，那么乐圣公司还拉削能有收入吗？如果没有收入，但又要支付供应商货款与工人工资，那么这种情况下，乐圣会垮吗? 如果不想垮，那么他们的路，又在哪里呢？

4. 乐圣如临大敌(1)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有人摸了老虎的屁股，而且摸完了没给钱。董事会一致通过，决定起诉格律诗公司，授权总经理赵青，出任我方代表，委托明华律师事务所的蒋汉臣律师为我方的律师代表。大家有什么观点和疑问，都拿出来充分的讨论，统一思想，达成共识”——林雨峰“格律诗事件的实质，是两对箱子的价值，卖了一对箱子的价钱。这个行为向市场输入了这样一个错误的信息：乐圣旗舰是以一对箱子的价值，卖了两对箱子的价钱，这势必要导致消费者心理不平衡，甚至对乐圣品牌反感和排斥，乐圣将不诸葛酿再是最受发烧友信赖的品牌。过去所有的努力和荣誉都将被欺骗两个字重新注解，这就意味着乐圣旗舰可能会被淘汰出市场，也就意味着乐圣整个生产，销售系统全面陷入瘫痪。企业靠的就是一块牌子，牌子倒了，跟着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赵青

“有人摸了老虎的屁股，而且摸完了没给钱”——这是林雨峰给这次格律诗事件的一个定性，果然是霸气的人，把自己比作老虎。意思是，敢摸老虎屁股，我看你是嫌命长，看我不弄死你。但乐圣毕竟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私下搞事不符合企业形象，所以专门聘请了律师团队，准备拿起法律的武器，狠狠教训一下格律诗，最好是让他从哪儿来，就回到哪儿去。

而赵青，更类似于政委的角色，从现实利益角度来阐明这一次危机的性质：格律诗两对箱子的价值，卖了一对箱子的价钱，这样一来，大家会认为一直以来，乐圣都是在血赚，这让乐圣成为欺骗的代名词，从而让公司苦心经营的品牌信誉毁于一旦，最后可能被市场淘汰。

作为一家大型企业，资金来源的很大一部分可能是银行借贷，而对于供应商则是延期支付货款，毕竟有公司信誉以及大量资产支撑着。可是一旦公司信誉扫地，那么带来的必然是生产停滞和产品滞销，并且资金链出现问题。这时候银行和供货商就会马上像黄世仁一样，催还款，，毕竟谁都怕你倒了，到时候还不上钱，找谁说理去？所以说，银行最嫌贫爱富，是一点不假的，当然这是市场规律以及公司属性决定的，没有对错，只有对于利润的追求以及对风险的控制。

5. 乐圣如临大敌(2)

“我们的资产负债率在75%以上，我想提醒各位，谨慎，再谨慎，务求必胜”——财务总监“这和资产负债率，有什么关系”——经理“如果败诉，我们就会陷入困境，对于债权人而言，资产负债率越低，风险就越小。一旦我们失去了靠现有资产走出困境的能力，在债权人眼里，75%的资产负债率，就已经是资不抵债，那个时候，退货的和讨债的，一并而来。我们夹在债权人和经销商之间腹背受敌，不会有半点人情面子可讲"——财务总监“格律诗音箱用的是在咱们的单元套件，得罪了咱们，他们以后还怎么往下做呢，这不是自己堵自己的路吗？”——经理“他们不必费用咱们的套件，用进口的，用其他公司的都可以。但是他们把咱们乐圣旗舰多年来在发烧友心目中货真价实的形象给彻底会掉了，把格律诗音箱质优价廉的形象给树立起来了”

墙倒众人育英学校推。在你辉煌的时候，你是神，可一旦你落魄，那你的处境可是会无比艰难，不是有句话说吗：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这是人性使然，也是群体对之前对失败者顶礼膜拜的愤怒的一种宣泄。群体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的感受，也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丁元英这样一波操作，妥妥的把乐圣一年制大专逼入了绝境，同时把自己质优价廉的口碑算是立起来了。拔刀见血——韩楚风之前的预言，算是成真了。

6. 乐圣如临大敌(3)

“我有一个疑问，格律诗和乐圣，既无旧怨，也没有利益冲突，甚至从优惠价提供套件，以及志伟与叶晓明交往上看，两家的关系还很融洽。那么格律诗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出于回笼资金考虑，还是蓄谋已久。如果蓄谋已久，那就说明有战略上的考虑，那么他们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经理“如果他们知道会被起诉，也知道会败诉，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逼你这种知名企业跟他打官司，道个歉，赔你十万八万的，搞个噱头讨好发烧友，以新闻效应提高品牌知名度，花钱不多，影响不小。只有一种情况导致我们败诉，那就是他们的音箱成本合理，这个合理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非神即鬼。我们和法官都是无神论者，如果乐圣这次不是和人斗，而是和神斗，案子即使败诉了，也是虽败犹荣”——律师“格律诗事件，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动机，客观上都已经把双方逼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我说过，乐圣公司只有矛，没有盾，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因此，我对诉讼组做出如下要求：一，以吃掉格律诗公司为目的，以损害赔偿赔偿导致他们一夜之间资不抵债为手段，拒绝任何形式的调解，务求制敌于死地。二，在诉讼过程中，要特别强调格律诗音箱的发烧级和苛刻的工艺，既表现我们实事求是的胸襟，又能更有力的说明成本，也为胜马致远故居诉后运作这款音箱做铺垫。三，在报刊和网上大造声势，充分利用这个事件的新闻效应，提升乐圣的信誉和品牌知名度，进一步巩固市场，强化乐圣公司在HIFI领域的权威地位”——林雨峰

格律诗与乐圣没有冲突，反而有生意往来，但在这种情况下，却要置乐圣于死地，换成谁也是会很困惑的。律师的话，非常务实，认为格律诗是为了低成本，高效率的宣传品牌所造的势。但如果真是为了品牌效应，树立口碑，这样做，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重点是这个但是，但是这样一来，必定会引起乐圣的强烈报复，与乐圣斗，好比鸡蛋碰石头，如果被吃掉是格律诗的最终结局，那么树立口碑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律师补充了一句：只有一种情况，导致我们败诉，那就是音箱成本合理。而恰恰就是这点，是他们根本不会去考虑的，因为他们无法想象王庙村的农民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干着不是人干的活，更无法想象即便在3400元的售价之下，格律诗还依然有利润。他们每个人都被层层假象所迷惑：韩楚风——正天集团董事长，宝马车，柏林，巴黎，伦敦，欧洲总代理，音箱测评，所有的这一切，都宣示着格律诗尊贵的身份，谁又会把这些跟贫困地区的农民联系到一起呢？这未免太为难大家了。

再说说林雨峰，不得不说此人是个狠角色，虽进攻性极强，但绝不是匹夫之勇，相反，足够有谋有略，也足够狠，格律诗不死，不足以解他林雨峰心头之恨。

首先是吃掉格律诗，然后是在法庭上为格律诗做宣传，为日后运营格律诗品牌做铺垫，最后，利用新闻媒体，为自己品牌做宣传。可以说，林雨峰是志在必得，同时他也足够精明，利用手边的资源，硬是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只不过，只有进攻而没有防御，真是最优方案吗。

7. 叶晓明独白

“回古城的路上，叶晓明一言不发。他心里想，丁元英这位高人都干了些什么，纯粹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不一样而标新立异。虚荣，说到底就是虚荣，他是带着一支游击队伍在生搬硬套正规军作战，扎的架势好看，但根本行不通。就现在的情况看，还能回到起点，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北京的公司，国外的坚定，王庙村的农民，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个笑话”

确实，丁元英的作战方式，一般人确实是无法理解的，也很容易让人理解成虚荣与不切实际。乐圣公司600万的索赔标的，让3个发烧友感觉世界末日一般，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就算是官司打赢了，律师费也可以让公司破产，也就是说输了是输了，赢了性新闻，也一样是输。这对一向务实的叶晓明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会想到，打官司，并不一定非要有律师代理的，可他们的知识面补肾吃什么药好，以及接触面决定了他们不会想到这点，他们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

8. 3个发烧友的绝望

“林雨峰，那是在大风大浪里淌过的人胸大的姑娘物，既然他敢捅这马蜂窝，那就一定是有几分把握”——叶晓明“那咱，就没有一点胜算的可能吗？”——冯世杰“乐圣没招咱，没惹咱，音箱展这一把，咱是冲谁捅的刀子，他就是连傻瓜都看得出来，你就拍拍良心问自己，咱是不是不正当竞争。”——叶晓明“凭良心说，是”——冯世杰“有些事，你不打官司，是没人较真，一打官司，就都成了事了。像环保，童工，劳动权益保障，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你捂都捂不住。你就是捂住了违法这头，你也捂不住音箱生产成本的那头，要不然你成本凭什么比人家低啊。当然你可以跟法官说，那都是王庙村农民自己的事儿，和我们没关系呀，但是你凭良心说，王庙村和咱公司到底有没有关系，咱心里比谁都清楚啊”——叶超好看的韩剧晓明“如果是这样，公司破产不说，我们还得欠欧阳雪一屁股债啊”——冯世杰“这就是刘冰，当时为什么提出要让丁元英投资的原因，这欧阳雪的钱跟丁元英的钱它肯定不一样，有什么区别，咱不说了啊。总之咱欠丁元英的钱，咱可以欠着，但是欠欧阳雪的钱就是不能欠着”——叶晓明“你说这个丁哥也不知道是咋想的，他净完玄的”——冯世杰“本来这么做是挺好的，非得玩个什么花样，好像不玩花样，就显不出他是高人似的”——刘冰“败诉了，丁元英没有丝毫的损失，不连筋不带肉啊”——叶晓明“情况就这样了，咱说咋办吧”——冯世杰“我的意见，求和”——叶晓明“求和？丁哥你还不了解，他不会同意的，他既然做了，他就没打算求和”——冯世杰“问题是咱现在还需要他同意吗，也是他自己说的呀，咱请他说话，他就多句嘴，咱不请他说话，他就闭嘴。咱这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他这样的高人耍大牌，咱玩不起啊”——叶晓明“求和，也不能两个肩膀扛一张嘴去呀，那总得有点表示吧”——冯世杰“我想，10万块钱是一大关吧，表示一下道歉的意思，给乐圣一个台阶。”——叶晓明“试试可以，可是看这阵势，乐圣是要把格律诗往死里整。求和，就等于是和丁哥决裂了，这欧阳雪是控股方，以后这关系还怎么处，如果求和不成呢，那怎么收场”——冯世杰“能处就处，不能处也不强求，要是求和不成的话，咱退股”——叶晓明“退股？这退股可李志豪没那么简单哪，这公司法规定不能抽逃资金，只能转让股份，如果欧阳雪不同意，没人收购，咱退给谁呀”——冯世杰“那她也得讲理吧，是谁的决定导致了公司今天的局面，当初咱就反对，可是他欧阳雪就是不听呀，现在让咱们跟她一块去承担这个后果，合理吗”——叶晓明“那咱，那咱可是把人欧阳雪给坑了”——冯世杰“是丁元英把他坑了，她找丁元英讨说法去，跟咱说不着”——叶晓明

此时此刻曹格女儿，这些刚扒上井沿的人，以他们的认知能力无法看得太深太远，眼前的利益，是最重要的。

在他们三人看来，丁元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故弄玄虚，只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高人身份，而故意耍的花枪，没有带来一点实惠不说，反而把公司拖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刻，他们已经被绝望和恐惧所吞没，他们无法接受原本好好的奔小康，到现在可能的破产和还不起的债，他们实在想不通，也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如果真的破产，丁元英能得到什么呢？如果他什么都得不到，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这不符合逻辑。

但如果换一种思路，如果是他早就知道会有官司，但不去避免，那就是他有意而为之，那这件事之后的利益，一定大于官司本来带来的损失，不然丁元英没有动机去这样做。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想了，或许事情的发展又会不一样了。

“乐圣没招咱，没惹咱，音箱展这一把，咱是冲谁捅的火奴鲁鲁刀子，他就是连傻瓜都看得出来，你就拍拍良心问自己，咱是不是不正当竞争。”——叶晓明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不过还是把道德上的不正当竞争，与法律意义上的不正当竞争给混淆了，毕竟咱们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就是：不主动惹事，要懂得感恩。

叶晓明一直认为乐圣对格律诗有恩，格律诗不该恩将仇报，更不该直接置乐圣于死地，对于这点，他良心上过不去。其实别说他，连丁元英良心上也过不去，不然他也就不会去五台山求心安了。

但是，法律层面上的不正当竞争，是销售价格低于成本价，可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违法，他们的成本价是低于售价的，至于为什么成本价这么低，是因为与公司合作的王庙村农民（农民是独立个体工商户，跟公司不是隶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违反了劳动法，使用童工，违反环境保护法等等，这些都直接压低了成本，但这些跟格律诗其实并没有直接关系，责任也只能从王庙村农民身上追究。

只是叶晓明依然是从良心角度出发，认为虽然从法律角度上来看，王庙村村民的行为和格律诗没有关系，但是实际上却是有关系的，他感觉非常理亏。这种想法，其实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以良心，代替法律。

三个人虽然知道去找乐圣求和并没有多少胜算，同时这也意味着与丁元英决裂，但是三人最终还是去了，也就是说，他们抛弃了他们当初苦心搭上关系的高人。他们同时也打算如果求和不成，就直接让欧阳雪收购自己的股份，赔不起大不了不玩了。难怪冯世杰说，这种做法会把欧阳雪给坑惨，毕竟欧阳雪是被他们给拉来投资入股的，但是现在他们自己却不干了，风险全让投资人承担，换谁，谁能受得了呢？这难道不是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吗？

在恐惧面前，在眼前的利益面前，他们已经顾不得体面了，唯有逃，逃得远远的，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也都跟自己没关系了。只是我很好奇，他们可以对乐圣讲良心，对于欧阳雪，他们的良心怎么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