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大原副校长龚昇：有教学大纲是现在大学的悲哀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原副校长、著名数播音主持专业学家龚昇教授编者按 现在大学一常见现象是位高者自动变专家，编制各种大纲，规定教学内容和方法。以下访谈中，科大指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问台钓技巧：华罗庚的教学思想有什么特点？数学系的教学大纲和教学计划是如何制定的？有何特色？

龚昇：这个值得讲一讲。科大跟北大、清华有个很大的不同，不同在于什么地方呢？清华、北大，还有公立的武汉大学等，都是那个时候的名牌大学，都是百年老店。百年老店有百年老店的好处，它积累了很多教学经验免费音频编辑软件，有好的传统。科大是一张白纸，没什么框框，因而充满了创新活力。你问我科大数学系的教学大纲和教学计划怎么拟定的，实际上是没有教学计划和教学大纲。（当初，科大）好就好在没有，你想那么多大专家在那儿讲课，不要说我这个小人物了，我 28 岁的小伙子去定个教学大纲，他们大教授都要按照我的这个执行，这可能吗？人有其屋家睬都不会睬我。就是华老定个大纲，人家也不会睬他。譬如说吴文俊教力学系的数学，他的数学该怎么教，还要你系主任来说吗？所以说是名义上有教学大纲，实际上是没有教学大纲的。没有教学大纲的好处是什么呢？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真正可以把专家的长处发挥出来。现在大学可悲的地方就是有教学大纲，我按照教学大纲来讲，你也按照这个教学大纲来讲，讲到后来就没有特色了，就等于做的东西都一样了。华先生作为系主任，在行政事务上他的主要思想就是不管，实际上也没法管。我刚才跟你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他能制定教学大纲叫吴文俊去怎么教吗？不可能。所以没有才好，没有的结果就是使得科大数学系的老师教数学是真正执行“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方针，这方面北大、清华等那些老学校是绝对不能比的。这就是科大的长处，也是我们科大的特点，这对后来科大放量下跌不仅仅是数学系还有其它系的学术上的自由、学术上的平等气氛是打了基础的。学术上比较自由是科大很重要的一个sharepoint特点。我觉得实际上我们 1958 年那种教法就是美国的教法。我在美国教过书，系主任就跟我说两件事情，第一件告诉你教什么课；第二件告诉你的助教是谁。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跟我说了。至于你用什么教材，你教学大纲怎么样，你教学计划怎么样，他根本不问，你讲给他听，他都不要听，你爱怎么教就怎么教，这才是真正的好大学，这是我的看法。美国连教育部都没有，他们的大学不是办得很好吗？科大不属于教育部这是很大的好处，如果属于教育部的话，教育部要来管你，要你有教学大纲，你就必须执行他的大纲。我们科大不归教育部管，我爱怎么教就怎么教。好！这好！而要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有坚强的师资力量。如果这老师都是什么学问都没有的，你爱怎刘宇昕么教就怎么教，不是一塌糊涂吗？起点就是科大有一批第一流的数学家，才能真正地执行“百花齐放奇商，百家争鸣”的方针，所以科大数学系的教学质量一直很高。

问：其实不仅是数学系，整个科大的其它系也有类似的情况。

龚：对，是这种情况，这就是科大的长处与特点。我希望这个长处、特点保留下来，不要想去统一人家，老想着去四象统一人家这是不好的。在哪一种情况下要强求统一呢？就是这帮老师水平不怎么样，你才要去统一，你不统一他，他乱教教得不知所云了，这样的情况下你要去统一。科大从一开办，我们数学系就有这个自由平等的传统。你爱怎么教就怎么教，这是自由。你教的书我不要指责你，你也不要来指责我，这就是平等。人跟人之间平等地教书，在学术上是平等的，学术上可以讨论，可以切磋。并不是说我是华罗庚，我是大数学家，你是个小人物，我说的话你非得听。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华老这个作风非常好，就是历来平等。

问：华老早年在英国剑桥大学留学，还在美国教过书，他传承了欧美的那种学术自由、民主的传统，再把它传播到科大。

龚：对，这也是科大创办之初很大的特色，而且后来成为科大的一个传统，这个将来无论如何不能丢掉。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这点大学英语论文，真是比较担心这点，这是好传统啊。如果学术上没有自由，只我说的算，你说的不算，我说的对，你说的不对，这个学术能发展吗？学术上如果不平等，我是大师，你是小人物，你只能听我的，你不能说话，学生还有什么发展呢？不可能有发展。我为什么要说这个话？可悲的是有些名校一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没有民主的作风，没有平等的作风，都摆了个臭架势，大的不得了，我大权威，好家伙，你权威什么？你肚子里仔细看看是空的，没多少东西的。科大数学系的学风一直都比较好，大家都比较纯朴，没有一个敢翘尾巴的。说我怎么了不起，你怎么了不起？你比华罗庚还了不起吗？所以没人敢说我在系里怎么伟大，我怎么有学问，没人敢吹牛，连牛都不敢吹。我在系里掌权了几十年，我自己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系主任，你们都得听我的。从来没有过，都是跟人家采取平等、商量的地步，而且我都非常尊重人家。

龚昇先生简介

龚昇教授1958年8月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工作，1959年晋升副教授，1978年晋升正教授，1981年成为中国首批博士生导师，2000年退休。他在中国科大工作期间，协助华罗庚先生筹建沉迷网络数学系，先后任数学系副主任、数学研究所所长、副校长、研究生院院长、校学位委员会主任、校学术委员会主任等职，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及数学系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原副校长、著名数学家龚昇教授因患癌症医治无效，于2011年1月10日14时14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1岁。

龚昇教授1930年1月16日出生于上海市川沙县，1950年7月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数学系。1950年8月至1954年分别在浙江大学和复旦大学、1954年至1958年7月在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任实习研究员，先后师从著名数学家陈建功先脑子生和华罗庚先生。

龚昇教授1958年8月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工作，1959年晋升副教授，1978年晋升正教授，1981年成为中国首批博士生导师。曾先后担任中国科大数学系副主任、数学研究所所长、副校长、研究生院院长、校学位委员会主比较文学概论任、校学术委员会主任等职， 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及数学系的建设和发展，兢兢业业，呕心沥血，贡献了毕生的精力，做出了卓越的贡献。龚昇教授是我国多复变函数论和单复变函数论著名学者，自上世纪50年代起，直至晚年重病，一直活跃在数学研究前沿，出版了“典型群上调和分析”、“多复变数的凸映照和星形映照”等学术专著10余部，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他对著名的比贝尔巴赫猜想有系统的研究；他发展了一整套的思想、概念与方法研究群上的调和分析，奠定了中国群上调和分析研究的基础；他对多复变数奇异积分的研究，开创了这一方向新的研究方法；他将古典几何函数论突破性地推广到多复变数中，开拓了多复变数新的研究领域，被结婚戒指戴哪个手公认为是国际多复变数几何函数论的开创者。他学术造诣精深，治学勤勉严谨，研究成果丰富系统，曾获1980年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二等奖，1989年国家自美国音乐排行榜然科学三等奖，1996年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一等奖，2000年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一等奖，是华罗庚数学奖的获得者，在国内外数学界享有很高的声望。

龚昇教授曾担任北京数学会秘书长，国家自然科学奖励委虚开增值税发票员会委员，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一、二届学邓白氏注册科评议组成员，安徽省数学会理事长和安徽省科协副主席，曾任《中国科学》、《科学通报》、《数学年刊》等刊物编委，为我国数学和科学的发展定速巡航功能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龚昇教授还是我国著名教育学家和数学科普学者，他以其广博的知识、对数学的历史和发展的精辟理解以及从哲学的角度研究大学本科数学基础课教学，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写了《简明微积分》、《微积分五讲》等多部在国际、国内很有影响的教材和科普读物，并且身体力行，长期从事教学工作，直至2000年退休后，仍担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华罗庚讲席教授”，为学生授业解惑，极受学生欢迎韩国屎酒和爱戴，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人才。

龚昇教授热爱祖国，做空中国关心科大，为人热情直率，一生勤勤恳恳治学。他的辞世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损失，是中国数学界的损失。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原副校长、著名数学家龚昇教授龚昇教授接受时任中国科大书记郭传杰颁发的“华罗庚讲席教授”聘书

文章来源： 中国科大新创校友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