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捕手影评

Good Will Hunting

我觉得本部影片片名有三重含义，第一重就是对主角的评价，说威尔是好的，威尔通过重重波折，经历各种童年阴影的恐吓和动摇，最终还是实现了自己，找到了更好的生活方式，威尔当然是“好”的；第二重和第三重要解释hunting的意思，hunting在英文里有很多意思，其中两个，分别是“搜寻”和“追捕”。我觉得搜寻是其中第二个意思，意味着威尔的个人成长，他一直在搜寻着对他而言重要的东西，尽管看起来他逃避人生、麻痹自我，但他的潜意识一直让他给自己寻找一些改变的契机，所以可以解释为好威尔对自我的搜寻；第三层意思是追捕，我觉得可能就是本片被译为“心灵捕手”的原因，威尔在心理咨询这一方面，更像是咨询师的“心灵捕手”，尽管本质是因为他内心的防御机制，但是他拆解、分析咨询师的行为，更像是一种对于想要接近他的人的“追捕”，这种追捕在和尚恩的共同努力之下，变成彼此成就，共同促进，所以这里的Hunting“追捕”更像是威尔和尚恩对彼此的影响。

从第一个咨询师开始，威尔的抗拒表现在，他说对方在“隐藏自己的性取向”，并且说了一些所谓的“混账话”来“羞辱”咨询师。然后让咨询师生气离开，并对威尔进行指责。在这里，以心理咨询的角度讲，威尔原有的自我保护机制没有被打破，咨询师的反应并没有伤害或者触动到威尔，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期之内，这跟他前二十年所获得的直接经验并没有出入。电影里，第一次咨询被赶走数据分析网站之后，威尔也只是淡定地抽了一人事安排根烟。

为何会形成这样的自我保护机制呢？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为了平衡悲惨的童年经历带来的创伤性体验，威尔选择了逃避和麻木等一系列手段消化这些情绪，以此保护自己免于崩溃。这里的本质是一种良性的应对创伤事件的方式，因为这已经是小威尔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了，尽管看起来他无所事事，浑世界有点甜浑噩噩，逃避现实，埋没天赋，但他借此免于创伤后的崩溃，保证了自己机体的长大，为后面获得自我实现的契机打下物质基础。但这些自我防御的过程，可能也是所谓“问题少年”“问题行为”背后的内在逻辑。

值得注意的是，威尔并没有放弃求助，我还是坚信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的理论，关于人，他认为，每个人都是有自我实现的需求的。运用到这里，我觉得可以这样解释：每个人都是有尽力让自己变好的潜在趋势的。

因为我认为，从心理咨询的角度上看，威尔对于第一位咨询师的“羞辱”其实并不是羞辱，对于第二位咨询师的嬉笑也并不是在“嬉笑”，对于第三位咨询师尚恩的粗鲁的创伤性分析也不是在分析，他的所有行为本质都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在展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他的攻击也好，不配合也好，都是一种对于“自我”的展示，本质是一种对于咨询的“配合”。私以为，咨询师在咨询室内，可以因为被攻击而感到情绪，但是不能被这些情绪支配进而攻击来访者，所以我认为前两位咨询师的水平都是不够的，正确的做法是尚恩的做法。在心理咨询领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当你与来访者开始接触之后，即使是咨询室之外，你们的咨询也已经开始了。”来访者的指责、污蔑、嘲讽、不尊重，恰恰是问题的关键和症结所在。抓住这些关键点，你们的工作才有可能有所进展。

所以我们可以来顺势分析一下威尔的性格特征。像前文说的那样，威尔因为童年创伤性经验而形成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以此平衡创伤经验所带来的影响。

还有一点特别有意思的一点，就是本文处处透露出来的关于效果图制作软件阶级固化的描述，以及在固化的阶级之下人们是如何生存的。这里让我想到马原课上老师讲到的关于资本的异化，在资本的异化之下，有产阶级充当了资本的代言人，以为自己没有被异化；无产阶级被剥削着，明显地感受到异化所带来的的焦虑以及痛苦。有产阶级在本文中不太有代表人物，即使是教授他也不属于有产阶级，他关于阶级下降的焦虑使他不得不要求咨询师尚恩加快进度，自称“不能埋没天才”，杨元丁“这是人类的损失”，但在跟尚恩争吵时却明显地表达出自己关于“成就”以及“优越感”的想法。私以为教授是资本规则的拥护者和受益人，但其一定避免不了资本对其进行的剥削——对于阶级下降的焦虑和担忧，对于自己天赋不如威尔的痛苦——也就是说，教授已经走在资本铺好的赛道上了，他认可并且拥护这个赛道。

回到无产阶级的状态，我觉得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东西，人不可能一直承担着某种痛苦生存下去，个体一定会寻找一种缓冲装置来自我保护。即使像咨询师尚恩那样承受丧妻之痛的人，也不是每时每刻处于情绪的侵扰当中，他形成了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但这种自我保护机制就像威尔的自我保罗菲护机制一样，因为没有得到理性的干预和处理，所以很本能地表现为“逃避”，这里可以引用是威尔的调侃—— “我觉得这是极好的哲学，下辈子不认识任何人。”当然最后在威尔的影响之下，尚恩最终也走了出来，“我准备去继续下注，看看能不能赌到别人”，这就徐铁英是所谓“心灵捕手”中“追捕”的含义了，威尔追捕了咨询师尚恩的心理，带他一起走出阴霾。

继续回到威尔，前文说过，“人不可能一直承担着某种痛苦生存下去，个体一定会寻找一种缓冲装置来自我保护。”如果没有遇到伯乐，面对童年经验的痛苦，威尔会在自己本能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的帮助下形成自己的缓冲声音网装置——麻痹自我，浑浑噩噩，过上一个“试图自我实现”，但没有实现成功的一种人生——这也是大多数人的人生。

我认为威尔遇到教授白云山凉茶并且通过教授遇到尚恩，埃及艳后剧照最终走出童年阴影做出改变，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毫无意外的。但是，我们设想另外一种可能，或者说，微信公众平台一种更加现实的可能，那就是周栩，如果威尔没有遇到自己的教授呢？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威尔的伯乐是教授+尚恩，他很幸运，但是那些没有遇到伯乐的威尔怎么办呢？尚恩在对威尔的自白中说道，你没有闻过教堂的气味，没有体验过从深爱的人的周围醒jiligame来的满足与幸福……威尔没有体验很多，如果没有遇到伯乐，可能威尔一辈子都不会体验到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快乐，可能会余文乐发型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和人脉走童年阴影，可能会一辈子浑浑噩噩，被奶头乐占据人生，错失真爱，过得穷困且潦倒……

可能大多数人会觉得，一辈子没有走出童年阴影，真可悲，这是错误的，我们要像威尔那样改变自己，追求更好的自己。

但是，其实前文我已经分析过，威尔已经在无意识地努力了，他在咨询时对于自我保护机制的展示，就是他努力改变的证明了。他专门选择构图方式去高校做卫生、半夜偷偷验算算术题，已经是在努力自我实现了。在这个层面上，我们都和威尔一样，都是在自我实现的普通人，但是一些拥有天赋的年轻人，其中极少可以被发掘。剩下的大多数都只能在固化爱八卦的阶级之下所谓“苟且”的活着。

电影的一些镜头很有意思，比如教授去后勤部要威尔的联系方式，助教介绍说，这是某某“教授”，然后工人说，我这也是某某“教授”。在教授走之后，骂了一句，混蛋。包括威尔的基友那一段独白：“你拥有我们没有的天赋。你没有对不起自己，你对不起我。因为我明天醒来五十岁了，还在干这种事，这都没关系。而你已拥有百万奖券，却窝囊的不敢兑现。狗屁。因为我会不惜一切交换你所拥有的，其他人也是。你再待20年是侮辱我们，窝在这里是浪费你时间。”这些都说明了，被资本异化的无产阶级们，对于自己的处境有着清晰的认知，但是并无力去改变，能做的就是像工人那样骂街的自我抚慰，像基友那样清醒的被世俗困在角落，堕落着、庸俗着。所以那些没有遇到伯乐的“威尔们”，会像影片中基友们那样，像威尔曾经的设想那样，坚定地履行着自己作为“底层混混”的社会角色。

威尔是幸工作要求运的，他有着那样的神经网络控制天赋，有着那样的运气，他最终实现了自我。但是没有天赋没有伯乐的我们，在这个阶级逐渐固化的当下，能做些什么呢？我觉得一种可能的路径就是，把内卷替换为自我实现。不为资本卷，为自我而实现。引用尚恩反击教授的那句话：“人生不只是一个他妈的奖章”。

我们人格心理学老师上课讲到，“我们要与主流价值观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觉得这句话就很好，主流价值观要求我们去“努力”，甚至引发了大众集体“卷”起来的热潮。这个时候，被这个价值观裹挟，就会非常焦虑。当我们看到威尔的自我实现之后，下意识就会质问自己：你怎么不去自我实现呢？你为什么没有破除心理阴影改变生活方式呢？甚至会这样骂自己：你怎么不有天赋呢？

其实“人生不只是一个他妈的奖章”说的就很有意思，比起“努力”比起“卷”，我们其实一直都在自我实现的路上，有意无意的，所有人都是这样，尽管可能看起来是在退行动物的尾巴，但其实我们活着的每一六月黄份每一秒，直到我们呼吸停止前的那一刻，我们都在自发的尝试着自我实现——不管看起来有多堕落和糟糕。

所以如果你失败了，不要苛责自己好吗？你要相信你的每一个尝试都是有价值的，尽管现实中你可能是“失败者”、“犯罪者”、“流浪者”、“精神障碍者”.......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生下来就在赛道上，阶级所带来的的起点还很不一样，这些都没得选，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完成这个比赛的方式，甚至我们可以重新解构这个比赛的意义。

阶级固化是现实，没有伯乐没有天赋是现状，我们能做的，就是“低到了尘埃里，然后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不为资本卷，为自我而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