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观音

零

　　陈老坐在最显赫的位置，手指夹着一杯红酒，侃侃而谈。

　　我就在隔壁桌，静静望着他，听那些陈年往事，比酒还醇。

　　陈老掸了掸白西服，悠然道：“这么多年过来，最喜欢的，还是那白玉观音。”

　　“又来了，最经典的这段呦。”付经理笑道，“陈先生您每次必谈白玉观音啊！”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陈老真的很会讲故事，他只是欠身，挑起嘴角——他故事还没有讲，就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我也挺直腰板，听他要讲什么。

一

　　“那时候我还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处吹我的白玉观音有多么多么好，黑白两道的兄弟都嫉妒疯了。”陈老眉飞色舞，厚度测量不忘抿了一口酒。

　　“白玉观音到底是什么？”有人在问了。

　　陈老狡黠一笑：“你们不妨猜猜看，还没几个人猜出什么是白玉观音。”

二

　　红衣女郎迫不及待显摆见识：“白玉观音的材质是羊脂玉吧？”

　　“羊脂玉不是废话么——陈老收藏的白玉，肯定是羊脂玉中的和田籽料。”蓝衣女郎也不甘示弱。

　　陈老看她们争风吃醋的样子，连连摇头：“当站街妹年青龙会的朋友也这么想，他们趁我出国来偷我的家，翻个底朝天，别说雕像了，连个白玉镯子都找不着。”

　　“让我们猜，也该有个线索啊。”红衣女郎埋怨道。

　　陈老愣了一下：“好，给个线索。你们听说过曹也和尚吗？”

三

　　一个不摘礼帽的绅士忽然发话：“我很小就听过书画界的一个传说，曹也和尚退隐前，双手握四杆笔作了一幅观音图，端庄圣贤。流传短短一年后，此画便不知所踪。如果鄙人没有猜错，白玉观音就是那幅画，对吗？”

　　“可惜。”陈老还是摇摇头，“我是个粗人，不懂书画。但是倘若让离别的车站简谱我见到那幅书画，恐怕还挺想买下来的。”

四

　　坐在陈老对面的老者叹口气，又清了清嗓子。

　　这个老者似乎比陈老更老。

　　他悠悠道：近视眼可以当兵吗“老朽有幸，曾得见曹兄数面，曹兄遁入空门后不喜与世俗来往，偏偏常与老朽饮茶闲聊色盲色弱测试。某日里我瞥见曹兄几案上有一部手稿似是经书——上有四个大字《白玉观音》。”

　　四座哑然，我也吃了一惊，谁也不成想这位老者的来头这么大，竟然与孤僻的曹也和尚私交甚好。

　　老者感受到众人的惊诧，颇为得意：“小陈，你那《白玉观音》就是我曹兄晚年所著的经书吧？有时间一定借我拜读一番，我对曹兄其人颇为想念啊。”

　　“啧，有点难。”陈老尴尬一笑，“不是不借您，是我真没听说他写过什么经书。”

五

　　“我知道了。”一位少年忽然发声。

　　陈老点头：“发过你说说看阴茎增大术。

　　“是女人。”少年笑道。

　　所有宾客都笑了，唯独陈老不笑。

　　“你说说看，怎么就是女人？”陈老问他。

　　“唯有女人才能让陈老如此牵挂心头，也唯有女人才让人绝对猜不到。”少年顿了顿，“这白玉观音不是什么物品，却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女子恐怕还姓白！”

　　那个不摘礼帽的绅士却道：“小孩子不要乱讲，女人怎么会和曹也和尚首板有关呢？”

　　方才猜经书的老者一抬手：“曹也和尚临终前似乎确实牵挂一个白姓女子。”

　　四座又是一惊。

　　老者说道：“曹兄看破红尘前，曾与一名白姓姑娘成婚……”

　　“可是年龄却对不上了。”少年抢话，“陈老断然不会被一位年长他将近二十岁的女性迷住。”

　　蓝衣女郎忽然想通了：“心情很郁闷所以陈老的“白玉观音”其实是曹也和尚遁入空门前的女儿！”

　　红衣女郎也想通了：“因为他出家了，所以女儿不随父亲姓氏而姓曹，却随母亲姓氏而姓白了！”

　　“你们可真厉害。”排列公式陈老忍不住拍手叫绝。

　　“我们猜对多少？”众人抢着问。

　　“一点没对。”陈老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一边笑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烟盒。

六

　　“白玉观音就在烟盒里。”陈老最牛散户宣布。

　　果然如此，我暗暗点头。

　　“你们猜啊！”陈老还在笑。

　　果然是这个，我已经猜到了。

　　“都猜错啦！白玉观音不是大件儿，更不是人！”陈老晃着手里的烟盒。

　　众人还在乱猜，而我已经明白了。

七

　　宴会结束了，陈老刚起身，就和一位黑色裙子的女子相撞了。

　　这位黑裙女子扒陈老口袋时，我还坐在位置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很纯熟的手法，教科书般的行窃。

　　我尾随黑裙女子走了几分钟，在酒店外按住了她的肩膀。

　　“你干什么！”她被我吓到了。

　　“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我板起脸。

　　“什么东西？”她忽然凶起来，“你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羌族双煞　“你居然三十六大不认识我。”我摇摇头，“我就是胡尔摩斯，也就是受陈老之邀来保护白玉观音的侦探。”

　　黑裙女子泄了气，乖乖把烟盒递给我。

　　我一松手，她慌忙跑走了。

　　真是可怜的扒手，如果她耐下心来，再等上那么一分钟。

　　下手扒窃的就该是我了，而我的扒窃技术却不如她高超，今天有她帮助还真是走运。

八

　　我正想离开，却听到陈老的声音：“我不记得自己请过什么侦探来保护白玉观音啊。”

　　我故作镇定，缓缓转过身：“我知道烟盒里是什么。”

　　“是什么呢？”陈老饶有兴趣。

　　“邮票。”我举起烟盒，“曹也和尚中年时设计的禅宗主题邮票，由于错版等原因，这组邮票中“观国泰君安大智慧音”的数量十分稀少，近年来保存完好的“观音”越来越罕见。”

　　“总算有个靠谱的答案。”陈老点点头，“白玉观音就送你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把它弄丢了。”

　　陈老就这么转身离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也许我没猜对。

九

　　果然没猜对。

　　烟盒里只有一张纸。

　　纸上用圆珠笔抄着几行菜谱：

白萝卜洗净切片，取精盐两小勺腌渍一小时，期间红糖少许，待微微变色则文火慢炖，裹面粉……

　　白玉观音是一道菜，曹也和尚最爱的一道菜。

后记

我想写《白玉观音》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次有构思的雏形是在高三时的课堂上，我是那么想把《白玉观音》写成一个长篇小说，以至于半年多以来，我手里存了五个题目全为《白玉观音》的草稿。

如何治荨麻疹 有些写到一两万字就不想再写，也有些写全了故事梗概，但自己十分不满意，就此搁置。《白玉观音》这个故事的背景也经历了一番波折：最初定义在现代；又被搬到明朝（锦衣卫和东厂）；又被搬到宋朝（智取生辰纲）；今天又忽然想写成短篇，搬回现代。　好想你尤克里里谱　

这是我第一次发表《白玉观音》黄金比例身材，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我想至少以长篇的形式再完成一次《白玉观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智取生辰纲版本的《白玉观音》做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并把那个故事印成书。

有朝一日，那个智取生辰纲版本的《白玉观音》印出来了，我愿意寄给你张育军们这些最早关注我的人。

草野何德何能，承蒙厚爱，今后也请多多关照。